守卫搬来了几箱书籍，给皇帝刘协和诸位大臣每人分上一本。
众人迫不及待的翻开书本，看见书上整齐的字迹，一个个心中都充满了复杂！
若是段攸只给一人，甚至十人，此物必成传家之宝！
但现在是大家都有，以后还会有更多的这样书籍！
他们自己也会将给这些书籍一样，变的不再值钱！
本以为可以享受几世，甚至十几世？
自己掌握的知识，将会是安身立命的本钱！
但当这样的书籍大规模出现，那将会出现更多的他们这样的人！
祢衡看向段攸的目光更加热烈，段攸的这一操作，让他知道吾道不孤！
他看不惯那帮世家垄断上层，他只能利用自己的口舌，怒怼世人！
我的疯狂，不是因为我本性如此！
我是看不惯你们，不愿意和你们同流合污！
这是我反击！
即使他作用很小，我也让你们这帮世家知晓，寒门不可欺！
他想过很多办法，从未想过可以这样改天换地！
祢衡看出了段攸的用意，这是让那帮垄断资源的高门世家知道。
时代变了，未来会出现无数的士人！
你们还能在高位呆多久？
杨彪几人眼中有愤怒，有憋屈，还有无奈！
若是早知道这位这么狠，当初就该旗帜鲜明的和汝南袁一起联合！
将这帮西凉集团镇压住，让他们没有机会经营！
可现在，大势已成，谁能阻挡他?
段攸看着众人的神色，先是对刘协拱手行礼，这才朗声说道。
“陛下，我等臣子，看见汉室衰落，心中也是难受！”
“今天下大乱，袁家子孙祸乱大汉，占据中原与朝堂对抗！”
“如此艰难时刻，大汉想中兴，必须得改变！”
段攸扫视一眼群臣，接着又高声说道。
“高门世家，掌控书籍，底层百姓求学无门！”
“夕日大儒马融、太长卿张奂授课着书！”
“今太尉卢植、大学士蔡邕、大儒郑玄、司马徽、庞德公、荀爽，也授徒无数！”
“为何？”
“他们想要培养更多的士子，不让高门世家彻底掌握朝堂！”
“让大汉王朝，不用为缺少贤良，不用被一家制约！”
段攸说完这话，先停顿一会！
群臣的神情各异，也在消化段攸所说！
只有卢植有些尴尬，也不好辩解！
我想说，我缺钱，弄点钱花花好不？
虽然他的授徒也如段攸所说，可这被拿到台前，这不是告诉众人，我看那几位世家也不爽吗？
大殿变的安静起来，也没人谈话，等着段攸继续诉说！
他们知道，时代变了。
他们想知道，段攸给他们什么路？
“今日我段攸投巨资，制作无数书籍！”
“汉中学府，有学子数千人！”
“而这些士人，不是一家、一地之俊杰！”
“他们将是我大汉的脊梁，是陛下的根基！”
“袁家之人，不就是觉得他们门生故吏极多，当我们打压他之后，我大汉将没有贤良治理地方吗？”
“今日我就告诉他们，形势逆转了！”
“大汉不是求着他们效力，是他自愿为我大汉效力！”
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众人的心头，是的，形势变了！
我们这帮人也不能端着了，真敢再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明天你就当隐士吧！
这时段攸看向脸色复杂的孔融，朗声说道。
“孔圣人，授徒无数，有教无类！”
“不知孔氏子弟，还有先祖的胸怀，也授徒无数？”
段攸不等孔融回话，他随即看向众大臣，大声吼道。
“我等士人，读书为了什么？”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段攸的这声嘶吼，不仅让孔融、祢衡等人震撼的张口大嘴！
就连刘虞、杨彪、马日磾等诸官员，一个个也被震撼当场！
李儒、贾诩互视一眼，眼中也是不可思议！
这、这就该是我们士人的追寻，这才是我们该做的！
段攸的这一句句的质问，如同明光指引着他们前进！
众人还在愣着，只见祢衡发了疯一般冲到段攸身前，直接跪拜下去！
“大将军之志，衡佩服！”
“如今我才知道，我祢衡空活数十年！”
“今日将军质问，衡才知昔日的自己如此糊涂！”
“从今往后，衡洗心革面，愿将此句刻在心间，为我一生之志向！”
众人从震惊中醒来，他们复杂的看向段攸！
他们还没回味过来，这边孔融郑重的向段攸行礼，高声说道。
“朝闻道，夕死可矣！”
“将军质问，让融汗颜！”
“今日之后，融变赶往汉中，愿与伯喈一道，为天地立心！”
高位的刘协，看着已经被折服的孔融和祢衡，他心中有些发酸！
为何那几句话不是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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