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克苏鲁!伟大的!克苏鲁!我是……我是你!忠、忠诚的仆人啊!”
看着自己正不断融化的身躯,休伦似乎忘记了自己正“中毒”、“全身麻痹”这两个设定,挣扎着要爬起身来,然而他融化的大腿并不能撑起他的身躯,他马上再次跌倒,一头栽到雨水坑里,抬起头来,正对上安杰丽卡那茜色的眼睛。
“不、不不不!不可能!我不可能死!我还有……还有蛇的力量!我、我可……”
面部肌肉融化,让他的下颚整个跌落,只余剩一条细长的蛇舌在上颚齿缝间挤来挤去,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乌鸦。
许多许多的乌鸦腾空飞起,被子弹击落的、被法术震落的、潜藏在暗处的……乌鸦们振翅飞起,在停滞的雨丝中穿行,却不见沾湿一片羽毛,在他正上方绕圈飞舞着,宛如宣告他末日的死神。
少女走上前来,冷漠的面容遮蔽了鸦群,她俯视着他,慢慢挺起了手杖剑。
“谢谢你的配合,休伦先生,愿你在芦苇原里找到……栖身之所。”
锃亮的剑刃反射着云间的雷光,只见寒芒一闪,不知那是闪电还是电光,只道那溶解了一半的头颅冲天而起,凝结的时间,也随之开始流动。
“总主教!?”
“总主教!!!”
不远处的黑袍人们惊叫起来,在他们的视点里,总主教刚用一个法术逼出了那潜藏在暗处的女人,而且让那女人双耳流血,似乎受了不轻的伤的样子。
他们刚要支援,却见下一刻,总主教突然掉了脑袋!
他的头颅冲天而起,落在那女人面前,颈部的断口喷薄着鲜血,身躯则无力地往后瘫倒。
总主教大人,死了?
……
“呼……”
安杰丽卡长舒了一口气,左手握住微微发颤的右手腕,心情随着呼吸很快便平复了下来。
深红之力即是谋杀之力……至少她得到的这部分力量是。在鲜血工厂获得了血实的灌浇后,她所觉醒的力量除了强化肉体和观测杀意的“红线”外,还有方才所施展的——谋杀之秘。
奈亚拉托提普……或者说操控着深红之无魂者躯体的奈亚拉托提普就曾对她使出过这招,当时的情况也跟刚才一样,除了施术者和受术者外,一切都仿佛静止了。
而在术中,施术者通过两点便可悄无声息地杀掉受术者。
其一,施术者要对受术者怀有真切的杀意;其二,受术者要对施术者心怀恐惧,确信自己真会被杀掉。
限制条件太麻烦了,算得上是相当鸡肋的能力,不过在术式中,施术者可以通过言语或行为让受术者看到不利于自己的幻象,从而击溃他的意志。
比如说奈亚拉托提普便制造了让安杰丽卡相信她的同伴正被一一杀死的幻觉,而刚才,安杰丽卡也通过言语刺激,让休伦确信自己的动作变得迟钝、身体麻痹、被伟大的克苏鲁所抛弃、甚至身体都在溶解。
简言之,只要施术者真心想杀了对方,且仍对方认为自己正处于弱势中,便可以真正地杀死对方,哪怕对方的真正实力比施术者强上许多。
编织幻象固然麻烦,但对擅长满嘴跑火车的安杰丽卡而言算不上什么,真正麻烦的,是要对受术者产生真正的杀意。
杀意,大多数只是因一时情绪而起的,被上司无缘无故臭骂了一顿、回家发现老婆出轨、养的宠物小鸡被父母拿去炖了……人类作为一种情绪动物,很容易就会对冒犯自己的他人产生或大或小的杀意。
还有一些极端者,可能会因为单纯无聊就去找点什么东西杀一杀,这能力要是落在那些人手上,大概是相当所向披靡的。
但她并不是一个嗜杀的人,也几乎不会因一时冲动、想不开而想杀了某人,很难真的对谁起所谓的“杀心”。
某种意义上,真是多亏了休伦是那位杀死老中士的人,才让她对对方升起了杀意。
安杰丽卡平复了下心跳,看向手中的黑胡桃木手杖。
手杖剑尚在鞘中,暗藏的剑锋尚未曾喋血,可是方才,那利刃斩断肉身的触感,可谓相当真实。
不,刚才确确实实就是我杀了他。
侦探吐出一口浊气,这并非是她第一次杀人,她曾为了自我防卫杀人,也曾在案件中下手过重失误杀人,但真凭着自己的想法主动去杀谁,这还是第一次。
原来如此,这便是……谋杀么。
……
“总主教?怎么可能!发生什么事了到底!”
“这个女人!就是她把总主教给——”
剩余的黑衣人纷纷亮出武器,呈扇形将少女包围其中,他们中不少人的耳部还跟安杰丽卡一样淌着血,厚重的黑袍被雨水扯下大半,露出他们长袍遮蔽下丑陋的灰绿色的胴体。
安杰丽卡拉下了斗篷的罩帽,露出被雨水打湿的白金色的长发,依旧低着脑袋,眼睛慢慢上抬,一对茜色的眼眸自被雨水沾湿成一绺绺的刘海中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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