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几句后,云霞知道母亲要和外祖父及二舅母谈正事,便招手唤来香梅和修竹,然后牵着表弟,大家一起都到院子里玩。
表弟一到院子里就撒欢儿,高胸围着云霞转圈。他长这么大,才第一次看到表姐,自然开心得紧。
云霞等他转够了圈,便逗他:“辕弟,表姐上次见到你时,你还只有这么长一点。”边边比划了一下。
“不会,表姐一定看错了,辕弟怎么可能那么短。”家伙嗤之以鼻,表示不相信。
香梅噗呲一笑:“表少爷,大姐的是真的呢,奴婢也看到了,是只有这么一丁点儿。”
表弟挺挺胸膛,嘟着嘴道:“我没看到,我不承认。”
大家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家伙挠挠头,也跟着笑起来。
云霞好不容易止住笑,她眨了眨眼,看着面前的肉团,便想起大表弟,还有两个表哥来。于是问他:“辕弟,你的几个哥哥都去学堂了吗?”
智辕听了这话,却把头垂了下去,两只手捏着衫子不作声了。
“怎么了?为什么不话了?”云霞奇怪地蹲下去看他。才发现他垮着脸,委屈地咬着唇,就快要哭了。
跟着蹲下来的修竹连忙问他:“表少爷,你不舒服吗?”
智辕摇摇头,张嘴想什么,但只是张了张嘴,并没发出声音。
看来表弟欲语还休,一定有隐情啊。云霞好言好语地哄劝他好一会儿,他才声了一句:“二哥和三哥都不念书了。”
“为什么呀?我娘你二哥和三哥念书念得很好啊。”云霞彻底搞不明白了。
“大哥要继续念书。”表弟接着又嘟囔了一句。
云霞把他的头抬起来,盯着他:“辕弟,你跟表姐清楚些。”
智辕却不再多,只是那对大眼睛里滚落出几滴晶莹的泪。
“辕弟,你哭什么啊?刚才不是才跟表姐保证过不会哭的吗?你看看,这才过去多久啊,男子汉就话不算话了。这样,你告诉表姐到底发生什么事,让你二哥和三哥不念书了?表姐呢,也就不跟你计较你刚才哭的事,否则,我可不理你,也不带你玩了。”云霞一边从袖中摸出帕子给他擦泪,一边威逼利诱家伙,想问出原因来。
谁知家伙不上当,他摆着手:“我不能,祖父会生气的。”
云霞被这个家伙弄得哭笑不得,他还真是口风很紧啊。算了,待会再问吧。
“辕弟,走,表姐带你出去玩,好不好?”云霞决定先跟他套上近乎再。
智辕毕竟是孩子,听云霞这么一,眼睛一亮,破涕为笑道:“好啊,好啊!”两只胖手拍得不亦乐乎。
于是云霞牵着他打头出门,香梅和修竹紧跟在后头。
镇不大,只有两条一横一竖的街道,横街稍微长点。街面都是青石板铺就的,走在上面,仿佛踩着一段悠久的历史。
几人走在街上,沿途都有人和智辕打招呼,看来智辕挺逗人喜欢的。
智辕有礼貌地回应众人,然后便不厌其烦的把云霞介绍给大家:“这是我表姐,她来看我了。”
这话时智辕自豪感爆棚,真心把表姐当作个大英雄般推荐给大家。
有个中年大婶问道:“你表姐,就是你姑母的女儿?”
“嗯,聂婶婶,正是哩。”智辕脆生生地回答。
大婶旁边一个年轻姑娘便接过话头:“啊呀,原来是大将军府的大姐,难怪看着通身的贵气。”
“都长这么大了,大姐以前来时才这么高一点。”又凑上来一个大婶,把手放在自己腰间。
一会功夫,云霞便被热情的街坊大妈、大姐们团团围住了。
她礼貌耐心地回答着大妈、大姐们的各色问题,心里真是佩服她们的八卦能力。
她们得到满意的答案后,便开始夸奖云霞,什么知书达理、乖巧、俊俏……
直夸得云霞不好意思起来,忙向修竹递眼色,示意她快想法把自己弄出这包围圈。
岂料人算不如算,修竹居然视而不见,和香梅一起加入了表扬团,而且还是最起劲的一个。
云霞只能继续微笑,在人丛中接受这众星拱月。
大概是镇民风纯朴吧,这些个大妈、大姐夸人也忒实诚,还要夸一送一,夸完云霞又开始夸起云霞的母亲来了。
这下云霞自然多了,和表弟一起露出萌萌的笑容,听她们把母亲夸成一朵花。
不知哪个大婶了一句:“起来,王老太爷就是犟,不肯让女儿帮衬,其实作为将军夫人,拨根汗毛都比较粗…”
她的话被辕弟唤作聂婶婶的人接过:“你呀,明知王老太爷的性子,这个干嘛呢?”
云霞急忙喊着那大婶问:“婶婶,我外祖父为什么要帮衬?”
母亲每次回去省亲,外祖父总家里挺好的,有钱使,子孙们孝顺,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这帮衬一从何谈起?除非是外祖父隐瞒了什么。
“,大姐不知道吗?你外祖父家现在不好过,连轸儿、轩儿都读不起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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