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边境小城沛州。
“哈哈,本姑娘又赢了!拿钱来拿钱来!”
满堂红赌庄内,正当中摆着输赢最大的轮盘赌桌,四周围着一群输得眼红的赌徒。连割十把韭菜的,是一位十余岁,容色俏丽,小麦肤色的小姑娘。
赌徒们面面相觑。都是老赌棍了,什么场面没见过,可是这样天天来、天天赢的运气,实在闻所未闻。
一个癞头大汉最不服气。他途经沛州,第一次进满堂红,本来只是打发时间,谁知遇上克星,把身上的盘缠输了个一干二净。
“小蹄子,你出老千!”他“砰”地一掌拍在桌子上。
小姑娘没有说话,单脚踩在凳子上,撸了撸袖子,昂起头,嘿嘿冷笑。
旁边有人悄悄扯了扯癞头的衣角,劝道:“都是来寻开心的,何必呢!何况这位余姑娘最是大方……”
癞头不等他把话说完,猛然喝断:“呸,我管她什么鱼姑娘虾姑娘,在爷爷眼皮子底下出老千,就活该被你爷爷教训!”
说罢绕过桌子,气势汹汹来到余玥面前,劈手就去抓她的衣领。
他明知对方是女子,依然去抓领口,这一下子既霸道、又存了轻薄的意味。
“啪”的一声,干脆又响亮,癞头一边脸顿时红肿起来。
赌庄里立刻安静了。
余玥双手叉腰,俏脸气得通红:“不要脸!”
癞头还有些呆愣。耳光是谁打的?难道是眼前这个娇怯怯的小姑娘?
无论如何,大庭广众之下被打脸,面子里子都丢光了!他怒急,爆喝一声,仗着有些零散功夫,挥拳便向余玥砸去。
眼看拳头就要砸到余玥身上,边上的人都惊呼起来。余玥闪电般抬腿就是一脚。
她本以为这一脚可以踢飞癞头,没想到对方身高体胖,下盘扎实,被踢后只晃了一晃,“呸”的吐出一口血沫。
“贱人,拿命来!”癞头疯了样地往她身上撞。
余玥急忙向后跃出,可是周围全是围观的赌徒,避无可避。她咬咬牙,猛然一个旱地拨葱,在一片惊呼声中,硬是从黑压压的人头上跳了出去。
癞头有些蒙。
这功夫,似乎比自己高啊……
闹这么大动静,赌庄老板不得不出来打圆场:“哎呀,这位爷,大家来就是寻个开心,何必伤了和气呢!”
他又转身向余玥作揖:“那个……余姑娘,咳咳,未时已经到了。”
旁边人拦住癞头,小声道:“这位大哥,你第一天来,不知道行情。这位余姑娘是来消遣的,每天未时准走,赢的银子都不要的……”
而且她还会功夫!
癞头挨了一脚,本来下巴剧痛,但一听说原来银子还是自己的,立刻觉得不痛了。
余玥已经风一样跑了出去。
赌庄老板急急追上:“余姑娘,今天的胖头鱼还要吗?我侄子说,最近晋国运铁矿的船太多,搅得铁澜江里的鱼少了好些,渔市上的胖头鱼越来越稀罕。姑娘每天订了又不要……”
余玥转身:“我又不吃鱼。”
她的脸忽然红了红,嘴角挂上了微微的笑意,声音也低了一些:“但是我的一个朋友,最喜欢吃铁澜江的胖头鱼。”
“万一没有……”
“好了好了,”余玥的笑意扩大了些,“你侄子管着渔市,再稀罕的鱼也弄得来!不然我天天来你的赌庄赢钱,赢得你人仰马翻!”
“可是……”
“这些够了吗?”余玥扬手扔给他一锭银子,牵了廊下的白马,一跃而上。
赌庄老板捧着银子,虽然苦着脸,却没有再啰嗦。
这余姑娘出手大方,衣饰华贵,坐骑神俊,不知是哪里的富贵人家,自己只怕得罪不起。
罢了罢了,还是先伺候好她吧!
“真是个怪人!”他擦了擦额头,“每天一到未时,准往码头跑。每天都要备胖头鱼,又不来吃。这位余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历啊?”
余玥打马飞奔,不一会儿便到了码头边。
沛州在铁澜江的上游,与晋国隔江相望。每天的未时,会有一班来自晋国的客船。
今天她来得晚了点,客船上的客人都已下完走光。
“还是没有来。”余玥叹了口气,正要离开,目光突然落在一名踟蹰在江边的布衣少年身上。
这是……
光哥?
你回来了?
你终于回来了!
她的眼泪,霎时盈满了眼眶。
那少年正是几个月前被押往晋国的燕七皇子慕容光。经过瑾妃的周旋,太武帝终于决定,在关押的燕国诸位皇子中,挑选一名作为燕国国主,慕容光“幸运”地被选中。
曾经的锦衣华服,换作粗糙的布衣;曾经的前呼后拥,换作茕茕孑立。
“为什么光哥是一个人回来的?既然已经被定为国主,为什么没有侍卫,也没有颁诏的使臣?”余玥咬着嘴唇,望着江边单薄瘦削的背影,心酸不已。
这就是晋国,诏令未下,慕容光就还不是国主,只是被晋国释放的阶下囚。他就只能这样孤零零地踏上燕国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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