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没有人敢对她未说出口的话有多少把握的放肆一样,其实有些话就算是被她说了出来,又有几人肯承认她说的是不可辩驳的事实呢?
毕竟对于任何一个人或一件事的固守都是要有其代价的,固守的越久,代价就越大,而这些已经被付出的成本一旦到无法被收回时,对错在此又有什么意义呢?毕竟在世间,敢于真的去承认自己的执念是一种求之不得的可笑的人本就不多,对此,冷黎月到也不会觉得有多少奇怪,只是当这种对于执念的自尊一再过了头,并且注定是无法被固守的时候,冷黎月就实难再对这件事或这个人再宽容了。
更何况有些时候,有些人所固守的那些不愿放弃的刻意,在冷黎月的眼里也无非是他们对自己早已不想去承认的悲伤,所采取的一种回避方式而已。
冷黎月就是这样的人,在她的眼里你采取什么样的方式去活得精彩,她都可以不管,可你要是敢在她还没对你说放手时,就去借此为凭要挟她的话,那么你就最好先去确认一下,那个你想让她妥协下的必然受益人的命够不够硬。
她要分析出你的方案里,谁在这件事上与她是此消彼长的获益者,这对冷黎月来说,实非难事,只是有太多的时候,她都懒得去把事情想的如此清楚罢了。
这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很多东西注定是无法完整的,只要不是太过分,又何必去争个毫厘之差呢?争来了这些,也不能证明你是成功的,它不属于你的对手,也并不等于它是属于你的,可你为争这毫厘之差所花出去的成本是一定会从你这儿支出的,故若非是阻碍我的目的话,不然它只需不属于且利于我的对手,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出手,我看不到出手的价值。”
她就是如此的,只是这段话的意思一直被错意了很多,她不好战,所以她不在意是执黑或白,她不在乎是谁先手一招,因为在得失是不能回避的时候,争逐是没有公平和正邪之分的,此消彼长的无奈下,她可以违心的去退到放肆,但她既敢退,就最起码有让你必然残废的把握,不然她就不是她了。
也只有这样的她会将一把自己的防卫之剑送给那个想杀她的孩子,她意既然天命对我如此残酷,好,世人眼里的高贵之极不过是皇权,你们眼里如此不仁的我既然无法与你们相安无事,自是必然你死我活了,即若如此,我就和你们问一次天命好了,皇权在这儿,我也可以尽心教他,文也好,武也罢,我倒要看看十年以后,无论成败于我如何,他口中的你们是否也有资格在我手里求个谁死谁活,也不称称自己的分量,一帮不值得我出手的废物,你们也受得起这份否极泰来吗?
是他的一句话定了她费心此局的决心,就像是那些有关于冥玄的历史定了她和冥玄那一份收尽海内的野心一样,天下之局,她不是为苍月落子,夏家之事,她也不为成败筹谋。
纵横得失,构势控局,成败筹谋只为澄明,早已看破却无意跳出的她,自然不是一个会懦弱的去回避什么的人,只是这样不懦弱的他何尝不是足以让人恐惧之极的,对错善恶青史随意下她是潇洒的,也是执迷的,她是不忍的,也是无心的,兼收并蓄了一切善恶对错的相悖、相驰后自成一体的她虽不修佛,却深得佛家的有无之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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