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她说的是旷古未有之事,虽有其合于情理之处,可还是让这一朝文武皆失了神,恩义双碑的提出无疑是对于战火中所消逝的生命,无论敌、友,她都可以一视同仁,等而视之的最好力证,这样的气度别说是一个女子,就是遍数青史,又有几人可以与她比肩呢?
故当所有人都在感叹冷黎月的气度绝非常人可及时,只有一个人抬头看了一眼帝位上的她,而这个眼神自然只能是来自于冥玄,虽然冷黎月和他的眼神只交汇了片刻,可是显然她已经读懂了这个眼神里所有的心思,故她只是用了平静到了淡然的眼神,不惊到了坦然的自若回应着他,这就是居于帝位的她所仅能有的方式。
其实冷黎月很清楚让一个人成为帝王的家人,这绝不是此人的荣幸,因为成为帝王的家人,在她眼中是,好到尽处也不过是悲喜交加,若是差一些的,她简直不忍去想,所以她不允许在她还是帝王的时候,让他成为自己的家人,虽然她是那么希望和他形影常随,但是那不过是自己的欲望,不是他应该为此倒霉的理由,这就是她的决定,也是她做而今这一切的价值。
其实她一直是个很有自己想法的她,只是一般和人相处时,她的有想法并不是每个人都看得见、觉得到的罢了。
在她的预想里,天下是我的,苍生是我的,我用山河为妆,我以苍月为陪,我给你直比尧舜,远超陈汤的可能,因为我要成为你的皇后,所以苍月必须在我手里做好迎接盛世的一切准备,你给的可能,我还你结果,我以此生为注,自要天下为筹,你可沉醉于这儿的红墙黄瓦间,我却只愿误入红尘一念之处,哪怕这是此生最可笑的谬误,我也因此而深觉荣幸,这样的他的确任性以极,可这样想着她,却实难得的开心的很畅快,故她面上自然多了几分笑意。
可这几分的笑意也只是浅浅的,反到让她多了几分让人看不透的淡然样,而后就闻冷黎月开口言了句:“怎么,大家都没异议是吗?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接着商量一下恩义双碑的高度,可好?”
虽然这是一句问话,可谁又敢在此时冒出来当出头鸟反驳呢?毕竟恩义双碑的恩碑是祭奠苍月亡魂的,自然由不得他们这些前朝遗臣说什么,不然就是自寻死路了,而义碑虽不是祭奠苍月亡魂的,却也是祭奠亿兆苍生中不归人的,若质疑这点无疑是和天下为敌,可现在他们就是不与天下为敌,这背后人前都不缺现在戳他们脊梁骨的人,故这些冷黎月眼中的软骨头们,如今是绝对不敢出头当什么出头鸟的。
故此满朝文武中,无人质疑她的这个提案,只是出于个人的利益,这沈大人的另一位高足礼部的萧大人出班言着:“陛下宽仁圣慈,实在是天下之幸,恩义双碑,一恩一义尽显我苍月的威仪和宽厚,这全是陛下的圣明所致,既是以苍月的名义立此双碑,自当在双碑上体现我苍月的气象和陛下的非凡,故我认为恩义双碑的格制可参照侧一品的尊亲王之例为范,以显陛下的圣心,又不会失了君臣的分寸,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他满打满算既然君要做善事,我就让它尽善尽美,总能得你青眼的出了这个头却不失度,自以为是胜券在握。
可冷黎月听了,却是压根没看上他这小聪明的只合了合目后道:“活着的人可以凭自己的新功绩而封王拜相,已经逝去的亡魂是不会再有新功绩之可能的,吾看这侧一品的尊亲王之例,就改成一品的圣亲王之例好了,毕竟孟子也有言:“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的教导,万千生灵为战争而消亡,已是吾无力可挽的了,这侧字去了,就算是吾对这些亡魂的一份心意吧!至于这碑就立在我月都的正门外的两侧好了,毕竟这些人都是死于这一场更替的,立在正门外,一是为了安抚亡魂,告慰天下,二也是为了时刻提醒我苍月的在位之帝,《孙子兵法》始计篇中的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毕竟战事一开,难免生灵涂炭,作为帝王,虽有守护家国之责,但更不能忽视战争必然的残酷,开弓之时当紧弦,但绝不是擅起兵祸。如果众卿无异议的话,规制就这么定了,至于其他细节,礼部斟酌着拟个条陈,报内阁,再审便是。”
说完这话,冷黎月在一朝文武的称颂中,宣布了退朝后,离开了紫霄殿,去了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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