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她自是早有自己的谋算,在她的计较中苍月的国殇期是必要的休整期,她要用这三年的时间肃吏治、开科举、立新党、改朝堂、新阁制、积钱粮、筹车马、精刀兵、续士气。
不止于此,三年后的十年内,北至漠北的朵兰沙漠,南极沿海的江南各府,还有西边的多基山脉都必须是她苍月的领土,只有这样的,北及于漠、南极于海、西过山岳的疆土轮廓才能让她冷黎月觉得有些安心。
虽说前朝的国土全境也未曾有如此之大,但她还想要自己的人生,故就觉得苍月必须要有这样的版图,因为只有在这样的版图下,冷黎月才敢放任自己去相信,他所缔造出的盛世,不会是别人发动战争的理由,毕竟在她眼中当一个国家太过富有时,它的富有本身就对周边的国家是一种刺激,受人觊觎只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冷黎月给他的苍月可以是后世史书上并不繁华和富有的一国,但这个苍月,绝不被许是一个容人可说,她自己交给他的苍月,会是一个不被允许拥有盛世的国家,因为在她眼中苍月应该在他手上走向盛世中的极致,所以苍月需在他接手之前,就应已拥有了能够守护这一次盛世的所有能力。
这里面自然也包括军事上,让人不敢轻犯的无奈,地理上皆有天险的垂爱,天时上久旱甘霖般的盼望着这个盛世的人心,人心所向,势所必然,若要相逆,又谈何容易,她知道势的重要,也替他计较着一个国家要拥有盛世的一切上的各个方面。
她要他接手的是一个必将走向盛世的苍月,她要青史必须记下他的出色,她要黎庶出于自己的利益本能的倾力扞卫他的所有荣耀,她除他之外不信任何人,却又要驱策这些人来用尽此生成为他的棋子,为此她可以承认自己是攻与心机的、是麻木不仁的、是极致残酷的、是忘尽悲喜的,为此她不惜成为一位暴君,不惜声名狼藉,只是为了让他能使青史永记,古今皆赞,可比尧舜的他而以,这就是她计划里的答案,时间的错,我来矫正。
只是冷黎月这般的明慧之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要做到这些该是有多难,可她也知道若自己愿意倾力一试,此事也非绝全无可能,只是若真如此,无论成败,哪怕是真的如她所愿的走向了那个盛世,这个盛世也绝不会有超过30年的可能,只是有这30年的盛世已足够了,它足够他名留青史,可比尧舜,而苍月在盛世中所能积累下的资本也足够他在帝位上独掌乾坤,直至百年。
她只要这点,她的企图也就这些,除此之外,她丝毫不想再多贪任何什么其它,这倒不是因为她清高或者别的什么,只是作为鬼谷之徒,她太知道人世上的一切,也许未必不可以强求,但问遍青史古今间,世上凡为强求所得,是没有一次是同时可为此强求亦能在时间上能可去求的一个赢字的,所以不亏才怪,但只要亏得起,那么一切也就不是不可以强求,所以她力图的只是苍月要亏得起而以。
故冷黎月需要对苍月有要求的也就只此这些,别无他求,用她的话来说:“亏本生意,就是为了营生也不宜久做,只是有些时候人会愿意亏而已。毕竟人之一生不过是百十之数,何况自己早已心死,难得有愿意做的事儿,自然希望这些事儿能有个好结果。”
她就是这样的她,太多的事情在别人那里听之色变,在她这里却是理之自然,这是她的通透,可却未必是她的幸运,起码在部分人眼里,他们的确如此认为。
为此有人总是觉得她不幸运,就如玄,私下不止一次总叹:“是我不敏,比她大这么多,明明是可以做的很好,可却什么都没有做好,当年离开夏家时,就已不再是夏语蝶的她,我却还把他当成夏语蝶,明明是我给她新的名字,对此我也不是怀疑着恶意给她取起的新名字,却一路给自己操作成了,在她眼中她又能向生命再苛求什么的地步,我干的这叫什么事儿?”
而作为冷黎月,如果说是人就会有特点,那么她与众不同的很多特点里,有一点也是非常让人难及的,就如她当下的想法一样,在她眼里,她本就是一颗棋子,既是棋子早晚会是弃子,这不过是必然之果,故她不想让自己的红尘心思去乱了这局棋,在她眼中花与叶本就不需要皆是占尽春色的,故只要他有要惜自己的心思就好,他的心思最为贵重,自然值自己倾尽此生。她这样想着,唇边自有一丝甜美的笑意悠然的绽放着,是如此的美好和简单的存在着,不带任何阴翳的是任谁都不会想到,她此时心下是如此想着这些。
毕竟与常人,谁会相信在这样的美好和简单的笑意里,蕴藏着的如此深远和悲伤的布局呢?这就是她,因这样的悲伤而愉快,为达目的,既是对自己也会一样的决绝到一视同仁,无情到如此残酷之境。
为了这个目的,她不可以让他知道自己真正的用意,因为她知道不然必是前功尽弃,因为他是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做的,所以这一切她都必须让他误为是出于自己的野心。
这样的她似乎不能被概括为调皮或者懂事,不过这有什么要紧的,反正她也从来不喜欢被夸奖懂事,这不再度睁开双眼的她自语道:“自古帝心本难测,我既是君王,自该有如此的能力,只要力有能及,旁的一切也就不重要了,好了,冷黎月少伤春悲秋了,你该开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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