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的想法是她冷黎月早就有的念头,可若非安泰宫的经历是那样的残酷,自己又岂会有如此决绝的决定,其实她一向是个依赖性和目的性都很强的人,可她从不因此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她就是想找个依赖又有何不可?
不错苍月之尊是她不假,古来帝王无家人也不假,可若她不是今天的冷黎月,又岂会是什么苍月之尊呢?
帝王之侧也许的确是不该有人相陪,可没有目的性的事她也是的确做不来,她可以不要求他为自己去遮风避雨,可她必须要有一个可以许自己放肆的去哭泣的肩膀,虽然这难免会给他带来些负担,可是她是真的不想去做独立山巅人为峰,这又有何过呢?其实她又如何忍心让他去冒任何风险呢?
想到这,她不由的合了合眼叹了句:“还真的是够贪心的,什么都想要。”
说罢这句话,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说了句:“好久没见花欲染了,她还在天影楼吗?还是又去哪了?”
冷黎月口中的花欲染就是天下第一的花魁,只是少有人知道花欲染的另一个名字,冷魂之刃之一的寒露,其实把寒露派到天影楼当卧底所取的花欲染这个名字还是出于自己的手笔。
冷黎月还记得自己给她取这个名字时告诉她的一段话:“从今以后你就叫花欲染了,冷魂之刃是个随时刀头饮血的组织,进了这里的人中你是第一个能不用去杀人的,从明天起你有半年的时间学习琴棋书画,只要你学的够好,配得上花欲染的含义,你就可以是名冠天下的欢场头牌,不然就别怪我没给过你机会。”
当然冷黎月也记得她当初不服输的眼神,硬撑着慌张的神情对视着自己问的那句话:“怎么才算配得上花欲染的标准?”
而冷黎月只是用一段很华美的辞藻回答了她:“曾有诗曰,天女来相试,将花欲染衣。禅心竟不起,还捧旧花归。如果你能做到,禅心难不起,任它花染衣。我便当你配得上花欲染的含义。”
当初只是想以这句话让她知道这不是条好走的路,然冷黎月又怎么会想到她的倔强比之自己也是不分伯仲呢?只是自己和花欲染这不相上下倔强的俩人,何尝不是最知彼此的俩人呢?一样的笑尽红尘,一样的死不回头,一样的虽非无心远胜无心,唯一不同的是花欲染倾慕的是慕容绝,自己却不是。
明天慕容绝就会入城,花欲染的心思怕是又要波澜起伏一段时间了吧,其实也不是冷黎月愿意在这俩人间当不解风情的电灯泡。就如慕容绯所言的那样:“情之一字,若是没遇见自己倾心的人,有和没有也许都不重要,若是遇到了就惨了,神女有心的怕襄王无梦,襄王有梦的又怕神女无心,就算是两边都有心,谁又能保是正好,是对头的呢,一句不算高深的话,早已把当局之人都说了个透彻。”
这何尝不是事实,只是又有几人肯面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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