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川离开宋与荷鸠占鹊巢,觉得房间的空气都清新了几分,画画顺畅起来,宋与荷干脆将所有画布都摆起来。
宋与荷很爱画画。
两岁拿起画笔,之后就再没有放下。
在难熬的日子只要可以画画她就可以熬下去。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于君逸对她万般体贴也是为了她的画……
想到在地下室知道真相的那段日子,宋与荷嘴角泛起苦涩和悔恨。
好在得上天垂怜,她还可以再次拿起自己的笔。
接下来几日宋与荷都处于一种可以画画的亢奋里,完全忽略了外界,而且为了改变原主在大家心里的形象,宋与荷每一幅画刻意增添了变化,等她画到第十幅的时候人物已经有了质的变化。
这种变化跳起来看很突兀,可是十幅画摆在一起就给人一点一点进步的感觉,宋与荷画的很尽兴,饿了就吃困了就睡,处于一种完全忘我的状态,甚至忽略了桌上每天新鲜的食物从哪里来。
等画完所有画布清醒过来看着犹如垃圾场的客厅,宋与荷先是呆了下,接着猛地起身就要去收拾结果一阵晕眩倒在地上,缓了一会宋与荷眼前才有了光,也想起傅靖川人不在。
松懈下来的她完全失去了起来的动力,一点一点勾过手机关掉录像,顺便取消飞行模式。
也就是这瞬间大美的电话打了进来。
“死女人,你又不接电话!”章大美气急的吼。
宋与荷无力的将手机拉到一旁,“嗯?在画画。”
章大美,“……”
但下一秒章大美就顾不上了,“你还有心情画画?韩天宇和吴贤雅那两个贱人被放出来了!”
宋与荷微愣,“怎么回事?”
“听说指正他们的犯人临时改口然后在牢里心脏病复发猝死了,其他证据不足,然后就放了,这下你可怎么办?”章大美也是了解了个大概。
宋与荷知道吴家是有点势力的,却没想到这么厉害,直接可以让韩天宇和吴贤雅无罪释放,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她无精打采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韩天宇和吴贤雅的名声臭了,哪怕无罪释放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而她也拿到了快看的深度合约,处境比刚重生好太多了,她怕什么?
章大美被宋与荷的散漫折服了,“小姐,你真是人美艺胆大!”
“谢谢。”
章大美,“……”我是在夸你吗?
宋与荷连续画了七天,本来原主身体就弱,说完这句就打起了小小的鼾声。
对面的章大美无力望天,然后就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宋囡囡你醒醒,醒醒……有人开你的门,宋囡囡……”
宋与荷毫无反应。
傅靖川推开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松节油味道,里面混杂着丙烯,不算难闻但当目光落在自己的客厅,他的神情聚变,轻微的洁癖被放大至极限!
不大的客厅里胡乱的摆着十来幅油画,丙烯颜料洒的到处都是,擦笔的纸一堆堆扔在地上,各种油垢要多脏有多脏,卫生间门打开着,水池里也混杂着各色颜料。
这是猪窝吗?
他低头再看躺在地板上睡的酣然的女人,之前唯一还算干净的白色纱裙已然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就连那张白净漂亮的脸上也五颜六色,这会就躺在一堆垃圾里,手机听筒里还有女人在吼着什么,但傅靖川没兴趣去听。
深吸了口气,傅靖川才让自己没直接弄死眼前的女人,他全身都生出一种强烈的生理不适,大步进了浴室用干净的浴巾一把裹住宋与荷,将她扔进了浴缸里。
“唔,救命……”宋与荷紧闭着眼挣扎,她又回到了那间地下室,笔、颜料、画布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她尽情的挥洒着画笔,也在消耗着自己的生命力,可很快发现自己那些含着血泪的作品被于君逸打上了他的标签,原来她只是他的工具……
好热,她要死了吗?
她不甘心,不甘心……
“啊!不要……”宋与荷猛地坐起大口大口的喘息,双眸里含着恐惧和憎恨正对上一张阴沉的俊脸,猛地松了口气,“你干什么?”
傅靖川没有错过宋与荷的表情,深邃的眼眸敛了敛,“宋小姐,你能再脏点吗?”
宋与荷还处在刚醒的混沌中,听到傅靖川的话蓦然想到自己被欺辱的那一夜,眼眶发红,“我脏关你什么事?”
她是不干净,可他凭什么指责她?
“你说呢?”傅靖川似没看到宋与荷的表情,漫不经心的将她全身逡巡了一遍。
宋与荷顺着傅靖川的视线看到了自己脏的辨不清色的衣服,再看向浴室的水池,想起临睡前的客厅,脑子嗡的一声人终于清醒了几分。
所以这男人嘴里的脏就是字面意思?
一瞬间宋与荷窘的粉了全身,她画的太尽兴忘了男人的交代!
傅靖川看着宋与荷这般更气,转身就走,宋与荷正酝酿着怎么解释,见此忙伸手去拽傅靖川,结果忘了自己在浴缸脚下一个打滑整个人都淹进了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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