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沉浸在曹操总是打神仙仗，自己跟对了人等想法当中的曹晖，心中立刻多了几分警惕。
对于这些徒弟们的警惕。
这年头的医生，并不会有半点医德，压根也不会去想一件事到底会造成多大的风险。
就像是刚刚开口的那家伙，曹晖敢打十二万分的保证，这家伙就是想要富贵，就是馋土地，就是想要提升自身身份，除此之外基本上不会有其他的想法了。
“也幸好发现的早，否则本来还想将他们放出去的我，说不定会造成极大的麻烦啊。”
曹晖只要想想曹操用上了元朝的手段，就觉得浑身发抖。
据他所知，历史上第一个开始使用细菌战的人，绝对是元朝那些人。
记住了，是据他所知……
至于其他的更早的，他就不知道了。
那些人就是用这些方法，不断地向西攻略，一旦遇到攻不下的城池，立刻就扔进去带着病的手帕、毛巾、被褥。
之后，那可真是一死就死几十万人，几百万人，后来更是因此不断地让黑死病在西方肆虐，直到人员稀少，爆发了工业革命，才算是稍稍结束。
对此曹晖觉得倒是没有什么错的，双方本来就是敌人，用什么手段都是可以的。
只不过吧，曹晖身为一个华夏人，他总不能让这些没有德行的家伙用在同胞身上吧？
再说了，也没见到元朝军队把带兵毛巾扔到自家的蒙古包里啊。
……
第二天，曹晖就写好了一份章程。
在这里面，他清楚明白地告诉了所有人，绝不能用任何手段帮助战争，否则的话，就是历史的罪人，华夏两千年下来的无德之人！
“接下来，你们除了跟我学习一些治疗疾病的方法，判断疾病的方法，还要学习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跟着我一起念：欲行医，先立德！”
幸好的是，曹晖手下只有十多个的医者，而且大部分在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德行的看重那是很高很高的。
虽说他们只是最普通的医者，但同样也想要立言立德，而不是在历史上留下一个可怕的名声。
因此，他们学的很认真。
只是学着学着，忽然就有一个来自河东解县的医者问：“老师，对匈奴呢？您说的确实没错，可是对南匈奴那些人呢？
他们自从来了之后，就在不断地欺凌我堂堂汉儿，在天下大乱之际，更是横行河东，带来了无尽死亡。
面对这些人，难道也要保持一颗良善的心吗？”
看着这位关羽同乡的表情，曹晖就很清楚，自己要是不说个明白，恐怕这位直接就会离开，或者会憋屈一辈子，最后郁郁而死。
“我且问你……”他微微一笑，淡淡地对对方道：“他们是人吗？”
“不是人！”
回答很清脆，很果断，而且还咬牙切齿地：“他们杀我乡亲，荼毒一方，如何能算是人？”
“那就对了啊，不能对人使用，但要不是人…”曹晖笑眯眯地，毫无一丝杀气的道：“我，拦着你了吗？”
咦？
莫非老师也是来自边郡？
众人都在互相观察，而后下意识地就在心里给那些可悲的匈奴人叹息了起来。
惹谁不好，偏偏惹这位神人，要是一怒之下，恐怕那些家伙得死绝了……
当然。
他们要是说出来，曹晖也会哈哈大笑的。
毕竟，就算是瘟疫，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死的。
东汉末年的时候，河东以及各边郡曾爆发出了不止一场的瘟疫，因为死的人太多太多了。
人死光了吗？
并没有。
其实，这就是大自然的筛选。
比如说是天花，这种东西本身就是在不断地被适应当中的，尤其是从…很可能是春秋开始，一直到明朝都还有。
只不过呢，大部分的百姓，都适应了。
适应……这两个字看起来很平淡，可是里面却代表着无数的冤魂。
当然了，对于清朝而言，这件事恐怕是更为可怕的。
他们入了京城之后，就不断地开始适应了。
就连康麻子本人，也都被天花给肆虐了一番，最终才得到了皇帝的位置。
大明就好很多了，反正皇族里面，以及那些秀才们，倒是根本没有听说过，因为……
已经适应了。
可怕吗？
超级可怕好不好！
曹晖想到了那些悲惨之事后，缓缓地摇了摇头，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多少的他，对弟子们道：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东西，是可以瞬间灭绝无数人的，所有人都会在适应当中成长，比如说……
你们觉得用青铜鼎吃东西，如何啊？”
说出这番话之后，他又在心里嘟囔了一句，核弹除外……
“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死亦当五鼎烹！”
开口的，又是之前很愤青的一个医者，此人激动地道：“若是可以五鼎食，便是死了也值！”
“是的！”
“吾等也是如此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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