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印湖捂住脸,惊恐地怒视钱冰。
“你打我?”她低头,像一只暴怒的母豹子,俯冲过去。
钱冰受力,被撞到墙上。
顾印湖抹了一把泪,站定,调整,准备再次发起进攻。
钱冰的两个弟弟动作更快,一左一右,拉住她的两只胳膊。
钱母抱着亮亮,拦在她面前:“小顾,我向你道歉,别再打了!”
顾印湖摇晃肩膀,想挣脱,两个年轻人力气更大,箍得死死的。
她哭叫道:“明明是你儿子打人!”
钱母转身喝斥钱冰。钱冰哼:“顾印湖,我忍你很久了!你骑在我头上拉屎拉尿就算了,你要是敢对我老娘发脾气,看我不打死你!”
顾印湖原来并不了解钱冰,温文尔雅的医生竟然还有粗鲁暴怒的一面。
她的声音小下去,抽泣:“你们一家人以多欺少。”
钱母喝斥两个儿子松手,讨好地递过亮亮:“妈妈抱抱亮亮,亮亮不哭,妈妈也不哭!”
顾印湖瞪着肉鼓鼓的小胖脸,意识到这家伙也姓钱。
她倒退几步,回到卧室,拖出行李箱,往里面胡乱塞衣服。
钱母追进来,着急地说:“小顾,你这是干嘛?亮亮晚上要冲奶粉,你白天要上班,搞不过来的。”
她以为儿媳要带孙子走。按照她的惯常想法,哪有母亲会抛下这么小的孩子?
谁料到,顾印湖看都没看亮亮一眼,拖着行李箱,摔门而去。
钱母追到门口,冲着电梯喊:“小顾,你别走啊,亮亮晚上要吃奶!”
顾印湖回到家,顾明堂、何翠兰和顾盼盼正在吃晚饭。
顾明堂、何翠兰年纪大,晚上吃得清淡,为了孙女,一般多烧一道硬菜。今天是一盘浓油酱赤的板栗烧鸡。
顾印湖把行李箱往卧室一丢,跑到厨房添饭,坐到桌边开吃。
一筷子叉起鸡块,塞入嘴里。
顾盼盼夹起一只鸡腿,放入她碗中:“姑姑,这个给你!”
顾印湖也不客气,抓起鸡腿,大啃大嚼。
顾盼盼放下碗筷:“爷爷奶奶,我吃好了,回房间写作业。”
她不会武汉方言。他们这一代独生子女,自小被教说普通话。
顾印湖的碗,吃了个底朝天。探手抢过顾明堂的茶杯,猛灌一口,打了一个饱嗝:“你们问吧。”
顾明堂:“问么斯?”
“问我为么斯拖着行李箱回来。”
“这还用问吗?吵架了,败走娘家。”顾明堂拿过杯子,捧在手里:“以你的脾气个性,这个情况,我们早就预料到。”
顾印湖委屈:“你啊怎么老说我。搬到新家,钱冰完全变了一个人。他们一家人合起来对付我!”
何翠兰心疼女儿,想了想才开口:“既然回来,就在家好好休息。等钱冰来接。”
“如果他不来呢?”顾印湖越来越觉得,她以前认识的,是个戴面具的钱冰。他真实的模样,压根没看清。
“亮亮那么小,他不会不来。如果实在不来,我们低头克找他,中间转个弯,你滴面子不能丢!”
顾印湖难受,自己一时爽,还要老头老娘收拾烂摊子。
“不过,印湖,回娘家这一招,以后再不要用。梅苑那套房子,房产证上写的是你滴名字,为么斯你要让给他们一家人住?”
顾印湖呆住,是啊,凭什么她落荒而逃?
她跳起来,要回房拿东西,杀回去!
“你慌么斯!”何翠兰喝止:“这一次,既然逃回来,就要体体面面回克。就像电视剧里演的,摆摆皇后回宫的谱。刚好,顺便把奶给断了,影响工作。下次吵不赢,我们顾家人全部克帮你,吵架哪个不会?武汉人最会吵架!”
顾明堂摇头:“你真是会教,丢武汉人的脸!”
周六周天,顾印湖在家睡了几个囫囵觉,精神气恢复。周一周二周三,钱冰没来。
周四,钱母抱着亮亮来了。亮亮瞪着圆圆的眼睛看她,仿佛不认识。
接过来抱,哇哇哭叫两声。顾印湖狠狠亲两口胖脸蛋,他又咯咯地笑了。
钱母一个劲地道歉,自我批评完,又批评钱冰。
顾印湖被儿子绊住,何翠兰出战:“解铃还须系铃人,两口子吵架,我们大人不应该插手。”
“是是是。”
“钱冰打了我的宝贝姑娘。那是家暴,家暴违法!”
“我叫他过来赔礼道歉,小顾也打他一巴掌,还回去!”
“那倒不必。家暴只要开了头,以后收不住。他要给我们书面保证,以后再不许动我姑娘一个手指头。一旦动手,钱冰放弃梅苑房子的所有权。”
顾印湖暗暗佩服:【姜还是老的辣。】
钱母呆了片刻,才说:“好好好,我回去和钱冰商量。”
“这还用商量吗?”
钱母表情难看。匆匆离开,把亮亮留在了顾家。
周六下午,钱冰来了,拎着两瓶劲酒。顾明堂一个人做饭。
炖了一铫子排骨藕汤,在外面买了紫燕鸡的藤椒鸡和卤藕,外加荷兰豆炒香肠,和一盘酸辣藕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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