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兰好笑极了。
“快去洗碗吧,她没有被欺负。”
大娃不懂,但是娘说的那肯定对。
大娃去洗碗了,小姑娘正哭着,殷兰就把小西换下来的衣裳捡起来。
她现在已经发现了这个破系统的尿性,就像个收破烂的,越是破的烂的东西,它回收的价格越高。
比方说,大娃的衣裳,若是直接卖,大约能有五百文,可换成小西的衣裳。
殷兰凝神闭气,在系统里放了上去。
几秒后,立刻有了预估价,
二两银子!
她以为顶多一两的,却没想到竟然是二两银子!
看来真的是衣裳越破使用越久,价值越高。
殷兰冒着绿光的眼睛就落到了大东的身上,嘿嘿嘿。
她的本意真的是能帮就帮,不让两个孩子太苦了,却没有想到,还能有这样一笔意外收获。
所以啊,这钱也不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以后还可以对两个娃好一点。
小西自己擦了擦冻伤膏药,凉凉滑滑的,身上真的不那么疼了,衣裳也暖暖的,她看殷兰的目光,就像是看一个仙女一样。
崇拜、敬仰又爱慕。
陈有闰在里头,自然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动静,伸手帮一把两个孩子他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可是......
他媳妇现在是在干嘛?拿着小西的旧衣裳笑得那么.....奇怪。
那件旧烂的衣裳还被她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好像生怕损坏似的。
陈有闰看着,心里突然就很不是滋味。
外头的人都说,他媳妇好吃懒做,花钱大手大脚,可是他回来了两日,看到的却很不同。
她的确是爱吃,可是那也不是她自己吃,是为了孩子能吃得好。
她买新布和棉花,也是为了孩子穿得暖,虽然,他作为丈夫,没有得到新衣裳,那也是因为他没有回来罢了。
如果殷兰的系统那读心的话,此刻听到这话一定会翻白眼,准前夫哥你真的是想多了。
有钱买好吃的不行吗,你还有旧衣裳,将就着穿吧。
陈有闰内心依旧十分震动,他媳妇,其实是很节俭的,小西换下来那样的破衣裳,她还视若珍宝似的。
唉...
看来他赚的钱还是不够,他还要给自己的媳妇和娃更多的钱,过上更好的日子。
陈有闰带回来二百两银子,他拿出了十两银票,走出去。
殷兰注意到人影,刚要发火,“不是叫你在里头坐着吗?自己腿啥样不知道,还在这里瞎蹦跶...”
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面前就出现一张...银票!
殷兰定睛一看,竟然是十两!
好家伙。
殷兰满脸的嫌弃立刻消失殆尽,变成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哎呀,不是让你休息嘛。”
陈有闰:“......”
论变脸的艺术。
不过...
她瓷白的脸蛋本就好看,肌肤无瑕仿佛加了一层柔光,脸哪怕不施粉黛也足够艳丽,再一笑起来。
陈有闰的心倏地乱了节拍。
他在理智还没有上线的时候,又伸手拿出了十两递过去。
殷兰惊得眼珠子都变大了,笑盈盈地接过来,“哎呀,快进去坐。”
这次她甚至扶着陈有闰的手臂。
他只觉得,隔着一层厚厚的冬衣,她触碰的地方,仿佛都有电流经过,陈有闰下意识地咽了下唾沫,喉结轻滚,声音有些哑。
“腿疼。”
殷兰扶得更紧了些,给了钱,那态度和待遇自然是十分不同的嘛。
陈有闰嘴角几不可查地轻轻一勾。
“哪里疼,坐下,我看看。”
殷兰早从系统里拍了消毒去肿的药粉,拿小瓷罐装着,别人也瞧不出来异样。
然后蹲下,帮忙处理陈有闰的伤口。
不得不说,他的伤啊,这人到底咋想的,都这样了,竟然还一个字不说,还去干那些重体力活儿。
“还疼不?”她问。
陈有闰本来想说不疼了,刚刚说腿疼,其实就是假的,这点疼对他真的不算个事儿。
刚张嘴。
殷兰就稍微靠近,轻轻吹了吹他的伤口。
温暖带着濡湿和清风拂过,就像在他的心尖上挠痒痒。
陈有闰的手指下意识蜷缩,喉结滚了又滚。
“有...有点疼。”
殷兰叹气,又对着他腿上的伤吹了吹。
“吹气,很管用。”陈有闰手攥紧了,垂头,就能看到她一截皓雪般光洁修长的脖颈。
行吧,殷兰倒是没想到,吹气竟然还能有止疼的作用。
反正也不花钱,吹两口就吹两口吧。
陈有闰目光直直地看着她,在战场的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很多时候也会想起她,更多的画面,是在桥上初见她的时候,俏丽无双的清姑娘扭头,那个灿烂的笑脸,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有些时候,也会想起那些夜晚叫人血脉喷张的画面,可是,两人那样的经历实在不多,加起来也堪堪四次吧,而且每一次,都不大愉快。
她总是蹙眉,好似承受着某些难言的痛楚,只是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会催促他快些吧。
陈有闰那时候也很难受,怕她疼,只好快速结束。
不知道是经验不够,还是他的体格,实在比她大太多,陈有闰的胳膊伸出来,就能有殷兰的小腿粗,更何况出去这些年,她好像更瘦了,而他,又更壮了些。
只怕是,会更不容易。
所以,这样的事情,他想起的并不多,而且在随时可能丢了性命的地方,他更多的时间,是在拼在打,累得倒地就睡。
可是现在,温香软玉就在他的面前,他只是一个男人,一个普通的,有七情六欲的男人,一个吃过猪肉,又已经很久没吃的男人。
面前的人,就是他的媳妇。
虽然刚回来的时候,他没有了解清楚情况,说了一些很不好听的话,可是他现在已经完全后悔了,他知道,他媳妇不是那样的人。
和离?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和离了。
“兰兰......”陈有闰开口,声音低沉,带了些微哑。
殷兰还在拿钱帮忙处理伤口,冷不防听到他开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啥事儿?”
说完,才反应过来他刚才的称呼,一下子鸡皮疙瘩全起来了,整个人像听到什么极其惊悚的事情一般,眼珠子瞪得老大,“干...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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