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再次见到徐霁彦,他身穿橙色牢服,神色漠然,又带着几分疑惑。
“徐霁彦,有人要见你。你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太过激动!”
“激动?到底是谁要见我,让你觉得我会激动?”
“稍后你就知道了。你先做好心理准备就行。做好心理准备,我就去叫人过来了。”
听到这话,徐霁彦不免有点紧张,难道真的是小涟?于是,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又闭目养神了两分钟,这才对傅云说道:“我做好准备了,你让人进来吧。”
傅云便冲外面的两人招招手,一直在透过窗户,关注里面动向的林清梦最先看到,就起身,扭头看到父亲林嘉许还在凝望着对面的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遂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柔声说道:“爸爸,云叔喊我们过去。”
“嗷,那走吧。”回过神,听到女儿的话,林嘉许回应着,便起身,要往审讯室走去。
林清梦拉住他,担心地问道:“爸爸,你确定,你要进去吗?”
“当然确定!我可不放心你一个小女孩进去,万一他伤到你,我会心疼的!你妈妈,你奶奶那里也会埋怨我‘怎么没陪你一起进去!’”
“爸爸,你不要勉强自己。他伤不到我的,我还是很厉害的,再说,他被控制着的,不会伤到我!”林清梦劝慰道。
“不行,我一定要进去。我没事的,不就是一个手下败将吗?我怎么会怕见他呢?”林嘉许语气强硬地说道。
说完,林嘉许便快步朝审讯室走去。
见此情形,林清梦知道是劝不动了,遂无奈地耸耸肩,只好任由他去了。
随即,林清梦便快步跟上去,走进审讯室。
待两人走到徐霁彦的面前,站定。傅云就带着刚刚参与审讯的两个警察,先行离开审讯室。
两人周身的气势浑然天成,威风凛凛,让徐霁彦的心脏不由一颤,同时,在心里叨咕,他几时认识这等人物了?居然来警局里看他?
“大叔,这就不认识我了?”林清梦率先打破沉默,嗓音空灵婉转。
听到面前小女孩说的话,徐霁彦仔细辨认起她的身份来。
“你......你是小涟的女儿,林清梦?”徐霁彦有些激动地说道。
听到话语里的“小涟”,林嘉许心里多少有点不好受,但他的表情倒是没有变化,依然平静如水。
林清梦点点头,温和地说道:“是的,我是林清梦!你之前想抓的人。”
徐霁彦的目光紧紧地落在林清梦的脸庞上,眼神专注而深邃,带着探寻和欣喜。
他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女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手指轻轻地抬起,仿佛想要隔空触摸林清梦那细腻的肌肤,但又瞬间停住,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
他的嘴唇轻轻蠕动,喃喃自语道:“像,长得真像小涟!”
随即,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眷恋,仿佛在透过林清梦的面容,去看另一个人的影子。
“大叔,我来,是想知道,你把我抓过去,是想做什么呢?”
听到林清梦的问题,徐霁彦抿抿嘴,不知该怎么回答面前的未成年女孩。
看到徐霁彦迟迟没有说话,林嘉许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愤怒地吼道:“徐霁彦!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你居然想那样对我女儿!你———你这个奸佞小人,妄费涟儿对你的良苦用心!”
说完,林嘉许还胸脯剧烈起伏着,看起来愤怒极了。
“爸爸,你别生气了嘛,他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爸爸在气什么呀!再说了,我现在好好的站在这里,他也没有得逞。爸爸就不要生气了,好嘛?”林清梦仰着头,她那标志性的桃花眼忽闪忽闪地看着林嘉许,拉起他的胳膊摇了摇,用撒娇的口吻说道。
看着面前俏皮灵动的女儿,林嘉许才觉得气喘匀了,心情平复下来,斜睨了眼徐霁彦,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见状,林清梦不禁哑然失笑,原来爸爸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啊!
遂说道:“大叔,你见谅,我爸爸他......”
话还没说完,徐霁彦就开口说道:“没事,也是我对不住你们,他生气是应该的。”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我想,林嘉许他应该是想岔了,以为我要是真的抓走你,会对你......但是,事实并非如此。我就算是成功抓到你,我也不会像他们要求的那样,做那些伤害你的事情。我......就是想看看你,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我发誓,我......”
又想到林清梦之前说的“不相信什么誓言保证之类”的话,就噤了声,不知道怎么说了。
接收到徐霁彦的这段话,林清梦稍微剖析其中的信息,便知晓父亲到底是为什么生气了。心里温暖的同时,也感到对徐大叔有些歉意。
“大叔,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什么了。我相信你,大叔!”
林清梦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清澈而坚定地望向徐霁彦,眼神中满是信赖。
徐霁彦感受到林清梦眼底那深深的信任,心弦被慢慢拨动,一种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开来。他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顺着脸颊,无声地流了下来。
徐霁彦擦擦眼角的泪珠,郑重地点头,动容地说道:“好!是个好孩子啊!叔叔对不起你啊!幸好,幸好计划没有成功,不然,我还有何脸面见你妈妈啊!”
“没关系的,大叔,我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的吗!你就不要再自责了,好好配合警察叔叔们的工作,好好服刑,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呗!”林清梦温柔地劝慰道。
“嗯,我会好好配合警察们的,清梦你就放心吧!”
林嘉许听到这句话,不满地小声嘀咕道:“哼,我女儿才不是担心你呢!”
闻言,林清梦冲徐霁彦尴尬地笑笑。
徐霁彦豪气地接话道:“哈哈,林嘉许,原来你也有这一面啊!”
林嘉许破罐子破摔道:“你就笑吧,笑,也改变不了涟儿是我的!”
说最后那句话时,林嘉许表情甚是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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