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等修为的修士,这种剑气破不开护体真气,但打在身上,那可比一颗石子砸人身上疼多了。
若是身上某些脆弱的部位正好被这剑气沙砾撞到,那就不是一般的疼。
当然这剑气不分敌我,若是挥洒得多了,崔白塔自己也会撞上。
但顾留白觉得可能崔白塔自己不一定会疼。
因为这人会崔氏的激窍秘术。
按照之前刺探到的消息,这种激窍秘术可不只是刺激潜能,提升感知,还能封闭肉身感受的痛楚。
“谁说我不会沧浪剑宗的秘剑?”
崔白塔一拔出这柄流尘,就直接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
曲江两岸的人还没看清楚他剩下的这柄剑到底什么个长相,他手中的剑就平地起波澜般化为一道原地波动的潮水。
剑光吞吐间,大量的剑气在剑身上浮动跳跃,顷刻间脱离了剑身,往前飞洒。
这一剑的确是沧浪剑宗的秘剑“涌潮千重雪”,若是换了寻常一些的宝剑,那激发的剑气应该是无数片状的剑气,这些剑气锋利却不能持久,但他此时脱离剑身的剑气,全是一颗颗芝麻大小的微黄色剑气。
这些剑气就像是风中的扬尘一样,在崔白塔身前的空气里飘荡,悬浮不定。
崔白塔看似挥出这一剑之后,就要乘势前行,顾留白心中正警惕着,崔白塔却是只踏前半步,又朝着身体左右两侧各挥了一剑,“你看清楚,这是不是沧浪剑宗的秘剑。”
他这倒的确不是胡扯。
这两件分别叫做“浪花遮山青”“空谷起烟雨”,的确都是沧浪剑宗的秘剑。
他这连出三剑,看上去像是反驳之前顾留白所说他是临时加入沧浪剑宗,用的都是崔氏的法门而并非沧浪剑宗的剑法。
但与他对敌的顾留白此时的感受却是截然不同。
这崔白塔性子高傲是一回事,但对敌时谨慎不谨慎,稳妥不稳妥,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人明明自己都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但对敌时却依旧小心翼翼。
说是展示剑招,其实是先将自己身周布满剑气。
而且这人施展剑招之前,竟还做假动作迷惑他!
顾留白觉得哪怕换了自己,若是自觉极大优势的情况下,都不会有这崔白塔这么小心。
这人的确有些可怕。
而且这人之前点出他的真气怪异,那说明对方很有可能都看出了那些人像吃了烈性春药一般的反应,就是因为被他的真气冲撞入体。
顾留白倒是无从猜测这人能不能抵挡自己这异种真气,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人已经有了防备。
像他们这个级别的高手过招,打的就是一个没有防备。
若是提前有了防备,那就很容易落入对方的算计。
既然没法上前抢攻,顾留白就只能先动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他鄙夷的笑道:“沧浪剑宗的剑招有多少?你用个两三剑就说你不是临时加入沧浪剑宗的?要不我们来个文试,我用一招,你跟着出一招,只要我把沧浪剑宗的秘剑全使全了,你也都能用出来,那我就认输,同时把脑袋都摘给你,如果你有十剑八剑用不出来,你就把脑袋摘给我,怎么样,干不干?”
崔白塔呼吸顿时一滞。
这活他不敢接。
他和顾留白都心知肚明,沧浪剑宗的那么多秘剑里面,至少有十来剑不是依靠天才的领悟就能很快掌握的,至少也得几年的反复练习。
见他一时不吱声,顾留白却是又已经大声冷笑,“你们崔氏的什么关节技,激窍术,我可是都清楚得很,等会你和我对敌的时候,只要用什么崔氏的法门,我都可以一五一十的给曲江两岸的兄弟姐妹们说个透彻。”
崔白塔深吸了一口气,也冷笑起来,“怎么,世上就没有带艺投师的说法?难不成你和我对敌时,你也全用沧浪剑宗的剑法?”
顾留白指定是不成。
不说其它,光是他这真气法门就不知道是什么玩意,肯定和沧浪剑宗无关。
但顾留白脸皮厚啊。
顾留白当下就厚颜无耻,正气凛然道,“我当然可以,不信我们两个都用沧浪剑宗的剑法试试?你要觉得我用的不是,那你也一五一十的给曲江两岸的兄弟姐妹们说个透彻。”
崔白塔已经镇定下心神,闻言顿时又忍不住大怒,顾留白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修的那些是啥,他怎么可能一五一十说个透彻。
关键此时曲江两岸那些个看客又觉得顾留白说得太有道理了,纷纷叫骂起来,“腌攒货,不是沧浪剑宗的货色就不是,非得说自己是带艺投师,他娘的做了婊子非得立牌坊吗?”
“草!”
崔白塔这个时候又回过神来,这顾留白也是故意拖时间啊,他这流尘剑的剑气虽然凝聚,但也是慢慢消散,不是一点都不散,就眼下那些扬尘般浮动的剑气,就已经明显弱势了不少,那沙砾般剑气的周围都是闪闪发光,气劲丝丝缕缕的往外在渗出。
这个时候顾留白又祭出一句,“就是了,你不是在我正式挑战沧浪剑宗之后才进的沧浪剑宗么?你装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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