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白的灵域里,只剩一颗头的霜龙安详地趴在地上,硕大的脑袋里包裹着一抹红色。
弗清念从裂缝回来后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她呆滞地站在龙头前,隔着冰望向里面紧闭双眼的人。
“霜龙!”
“吐出来。”
霜龙掀开眼帘看了她一眼后把头一扭,继续呼呼大睡。
弗清念:……
不吃傀儡人,但是吃人偶。
这龙什么癖好……
弗清念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抬手抚上龙头,掌心光芒闪烁一瞬,冰龙便化作了漫天星光消失。
红衣男子从半空中掉落,弗清念稳稳接住他。
北灼言终于从束缚中解脱,睁开眼便是少女雪白的耳垂,和粘满雪花的发丝。
“念……”
弗清念将人放在地上,伸手覆上他的侧脸。
“嗯。”
“我回来了。”
她说完,放在北灼言脸上的手便开始蔓上金线,缓慢地向上延伸攀爬。
北灼言靠着少女的手,轻声呼唤:
“念。”
“嗯?”
弗清念垂眸看他,男人眉毛和睫羽上挂着白雪,将他容貌里的妖冶收敛了几分,显得有些干净仙气。
她没等到回应,不由得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北灼言压下身上的痛楚,握住了放在脸上的那只手的手腕。
他用力一扯,站在面前的人便扑进了他怀里。
北灼言单手抱住她,收紧手臂,下巴轻轻搁在她头上。
弗清念被他突然的动作惊了一下,双手放到他肩膀上,将他推开。
“你做什么?”
他这一下直接打断了她的动作,金线又全部跑了回去。
弗清念再次将手放回去,开始转移诅咒。
但北灼言却再次扯开她的手,将人紧紧抱住。
“别动。”
“我还可以…再坚持一会。”
他的声音很轻,但弗清念却一字不落的听清楚了。
她有些茫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北灼言靠着少女望向她身后,白雪在地上反着彩光,纯净而冰冷。
他缓了口气,才又开口:
“一直背着这个诅咒…是不是……”
“很疼啊……”
弗清念想要推开的手突然顿住,眼眸微颤了一瞬。
疼么……
她不知道。
它存在太久了……
久到她已经习惯了。
弗清念没回答。
她看着雪花一片一片落下,砸向地面,声音如春花绽放般轻盈微小。
北灼言安静抱着,也没有再问。
他记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雪白干净宛若神明的少女站在他面前,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
她看向了他被锁链禁锢了万年的手腕,血液落下的声响和她声音一同响起。
她说。
──“你不疼吗?”
那是第一次有人问他疼不疼。
他没有回答她。
为什么没有回答呢……
因为……他习惯了。
永恒的黑暗,刻骨的疼痛,他早就记不得温暖的感觉了。
被囚禁的日日夜夜里,忘却的不只有记忆,还有对疼痛的感知。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所以,在此刻,他清楚地明白,她为什么没有回答他。
他曾感同身受过。
他们一样可怜。
不……
他已经离开了那里,可以晒到暖烘烘的太阳,品尝到从未体会过的味道。
他看见了繁花似锦的人间。
他,被带离了苦海。
可她还背着那样冰冷的诅咒,依旧在苦海里挣扎徘徊。
所以,他想为她做点什么。
这份诅咒,他多帮她背一会,她就能多感受一分自由。
至少,不会再疼了。
至少,可以短暂放松一下灵魂。
哪怕,只有一点点的时间。
“你现在,也自由了。”
北灼言这样说,她曾经放他离开时也说过这句话。
弗清念的呼吸一轻,眼眸里蒙上了一层雾。
自由吗……
好像,在这一刻,真的是自由的。
没有无止境的冰冷,没有控制她的系统。
连永远无法摆脱的诅咒,也离开了。
她似乎短暂的获得了,她梦寐以求的,苦苦追寻的……
自由。
男人肩上,少女想要推开他的那双手缓缓放了下来,有些无力地垂落在身侧。
弗清念靠在了北灼言的肩膀上,那永远挺的笔直的脊背在此刻放松。
雪沉甸甸地飘下,仿若万千梨花从枝头抖落,瓣瓣纷纭,染白了两人的黑发。
白雪洗却了血迹,少女的衣衫再次变得纯白如昔,灵域里的打斗痕迹也被这场大雪掩埋。
一切仿若都被温柔以待,美好自此如繁花般悄然绽放。
一片银白的天地间,男子紧紧抱着几乎要与雪融为一体的少女。
他的红衣在那一望无际的冰雪中显得渺小而单薄,却炽热又夺目,仿若最后燃烧的火焰。
是不散的寒冬里独有的温柔生机。
这一片天地间,寂静地只有雪落的声音和两人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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