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行清清楚楚的记得,先皇楚自在驾崩之时的情形。
楚自在临终之时,除了他身边的贵妃、皇子、公主之外,只有一个花自芳,再无其他外人在场。
楚自在:“大哥,我后来才知道,当时的阄被你动了手脚,其实两张纸上写的都是“当”字!”
花自芳:“陛下,过去的事还提他干什么!”
楚自在:“大哥,这皇位本是你的,我现在把它还给你!替朕拟遗诏,传位于花自芳!”
花自芳:“陛下,你这是要陷大哥于不仁不义之地啊!如果陛下非要一意孤行,大哥只能陪你一起去了!”
楚天行对这段记忆,记得很清楚,当时他被这结义两兄弟的真挚的感情感动得一塌糊涂,先皇并没有因为坐上了至尊之位就改变了对花自芳的态度,花自芳也没有因为身份的差异而产生了其他的想法。
初心不改,在这两兄弟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当时花自芳和楚自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楚自在就把其余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了花自芳在身边。
先皇楚自在的最后一程,就是花自芳一人送走的。
没人知道弥留之际的楚自在和花自芳谈了些什么。
等先皇驾崩,花自芳宣读先皇遗旨,三皇子楚天行继承帝位,花弄影嫁与三皇子楚天行为后!
而当时身为岭南王的楚天宗,改封齐王,遵照先皇遗旨留在了京都,岭南五十万兵马的指挥权归楚天行!
没有人会质疑花自芳假传圣旨,毕竟他没有这样做的必要,只要他愿意,这整个大虞天下都是他的。
先皇的意思也是这样,而且当时大多数开国功臣都还在人世,要是花自芳继承皇位,他们肯定举双手赞成。
楚天行还记得,当遗旨传出来的那一刻,从岭南赶回来的楚天宗暴跳如雷,被花自芳一个眼神就吓得乖乖闭上嘴了。
花自芳在楚天宗小的时候救过楚天宗一命,要没有花自芳,楚天宗早就死翘翘了。
所以,直到现在为止,楚天宗对花自芳都是服服帖帖的。
花自芳、楚天行、楚天宗之间,也还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花弄影打小就和楚天行兄弟混在一起的,年轻时候的花弄影就喜欢上了三皇子楚天行。而花自芳又比较欣赏楚天宗,但是最后花弄影还是嫁给了楚天行。
这其中有花弄影和楚天行两情相悦的原因,也有先皇楚自在的原因。
但是花自芳对待楚天宗,一直要比对待楚天行要好,即使楚天行已经成为了花自芳的女婿,也没能改变花自芳对待他们的这种态度。
直到楚天行和花弄影的第一个孩子楚星耀出生,花自芳才把所有的爱都转移到了楚星耀身上。楚星耀失踪以后,花自芳对楚天行和花弄影失望至极,所以这些年花自芳很少和楚天行、花弄影有来往。
花自芳在大虞有超然地位,身为陛下的楚天行,也不敢在花自芳面前托大,而天不怕地不怕的楚天宗,在花自芳的面前,就像一个乖宝宝。
花自芳也没有因为自己超然的地位,对大虞朝政指手画脚,他都不怎么管朝政,任由陛下楚天行折腾。
虽然花自芳有那个实力,花自芳的实力,来源于和先皇楚自在的关系,更来源于他的品行,有能力、有机会坐上至尊之位的宝座,但是他都没被至尊之位诱惑。
另一方面,虽然大虞开国功臣陆续陨落,但是花自芳在他们后人中的影响力并没有减弱分毫,毫不夸张的说,只要花自芳现在振臂一呼,会有无数的人跟随他反了大虞。
在朝堂,有许多大臣还在深深的被花自芳影响着。
在皇亲国戚、达官显贵当中,花自芳的影响力也只是非同一般。
而在民间,花自芳的影响力也是非同小可,像龙门镖局这样声名赫赫的产业,花自芳也不知道有多少。
这就是花自芳的恐怖之处,也是他能有超然地位的原因。
“陛下、陛下、陛下!”
楚天行走神已经很久了,夏守忠担心陛下会有什么事,不得不开口唤醒沉浸在回忆当中的楚天行。
“嗯!”
楚天行慢慢退出了回忆,回归到了现实当中。
“陛下您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楚天行的状态夏守忠还是很担心。
“没事,朕没事!朕只是想起了些以前的事。虽然时隔多年,但还是记忆犹新,感触颇多啊!”
楚天行悠悠的感慨着,而夏守忠作为伺候过先皇的人,对以往的事知道的没比楚天行少多少:“是啊,一转眼几十年就过去了!现在连小皇子们都长大了!”
“朕仔细想想,这人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朕比不上先皇和泰山大人,而朕的几个儿子,只怕是还不如朕!”
情绪一旦打开,很难恢复,楚天行今天不免多了些伤感。
“哪能呢!虽然先皇也是丰功伟绩,但老奴认为陛下的功绩也没比先皇差!而小皇子们,也是个顶个的俊杰,特别是皇长子!”
夏守忠还是比较理智的,他不会被楚天行的情绪带偏,他能在最合适的时机说出最合适的话。
“你啊,也不用说漂亮话来宽慰朕!不过那小子倒确实不错,朕还是比较看好他的!”
嘴上说着不要拍马屁,但也很享受马屁带来的快感,这就是楚天行的真实写照。
“老奴只希望陛下能早日揪出幕后黑手,这样皇长子就可以早日认祖归宗了!真希望老奴能再多活几年,看到我大虞威服天下!”
夏守忠,大家都忽略了他的真实年纪,其实他已经老了,他毕竟是先皇和花自芳那个年代的人了。也许是没碰过女人的原因,才能让他长寿。
但花自芳呢,酒色财气,样样精通,也是同样的长寿,这又是什么原因?
夏守忠的感慨,楚天行能理解。
不过这幕后黑手是该抓紧时间揪出来了。
联想到前不久清风山上的事,也不知道龙影和上官沐云有没有点进展了,楚天行还是确信,当年的幕后黑手和现在藏兵于山林的人,就是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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