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勉强好了一些,只是杨果儿却不似之前那么活泼了,好像又回到了那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不久,殷文钰走出卧室开始做饭,杨维良也回家了。
饭桌上,气氛有些怪异,杨维良和殷文钰尽量说着些家长里短,李常乐也使尽浑身解数尽力的活跃气氛。
但杨果儿话却很少,除非其他人问到自己才会简单的回答几句。
其他时间她就在安静的吃着饭,坐的端端正正,规规矩矩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动作轻巧优雅不发出一丝声音。
脸上也没有垮着,还挂着浅浅的一丝笑容,有问有答,但却不会自己起任何话题。和最近因为和李常乐相处久了渐渐活泼起来的杨果儿判若两人。
李常乐几次大着胆子在杨维良和殷文钰面前招惹她,她也没什么情绪波动,只是浅笑着看看李常乐,不介意的同时也不受影响。
晚回家的杨维良也看出女儿的异常,和妻子对视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
吃完饭后,李常乐又留了一会儿,他想把杨果儿哄的开心一点再离开。
可是直到晚上九点多,杨果儿依旧如此,有问有答,也和他说说笑笑,但李常乐知道这只是她现在的一层伪装。
没有办法再多待,李常乐需要赶在宿舍关门前回去,只能起身告辞。
离开的时候杨果儿把他送到电梯口,眼看着电梯就要来,李常乐看着笑盈盈的杨果儿,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杨果儿,别这样好吗?”
杨果儿面色不变,笑盈盈的说道:“什么样呀?我好好的。”
“别这样好吗?”李常乐又说了一遍。
电梯门开了,除了踢他几乎从没有和李常乐有过身体接触的杨果儿忽然抬手,笑盈盈的把他推进了电梯,随后自己退了出来,冲李常乐摆摆手说道:“哎呀,我真的没事,我好着呢,你快走吧,一会儿宿舍要关门了。”
李常乐就这样皱着眉头看着电梯门关闭,那个笑盈盈的女孩挥着手消失在门缝里的时候,李常乐内心五味杂陈。
眼看着电梯门关闭,杨果儿迅速收起笑容,转身回家,不顾父母的眼神匆忙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关上灯,然后走到拉上的窗帘旁,拉开小小的缝隙看着楼下的道路。
杨果儿房间正对着单元楼出口,她在窗口就能看到李常乐离开的身影,她特意关上了灯,是不想李常乐知道自己在偷看他。
李常乐心情复杂走出电梯,又走出楼道,在楼前的道路上转身抬头看看楼上某个方向。
他知道杨果儿房间窗口的位置,可是他看到的却是一片漆黑,他看不到杨果儿正在窗帘后面偷偷看着他。
没看到那个房间亮灯,更没看到那个他隐隐有些期盼的身影,李常乐心里顿时空落落的。
心底突然生起一股说不清楚的无名怒火,他只知道他气的依然是自己。
忽然,李常乐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丝毫没有留力,抽完后,他小声自言自语道:“艹,你踏马的真贱啊,犟尼玛啊犟!”
李常乐的狠不只是对别人,也是对自己,这一巴掌后,他很快就感觉半张脸有些麻木了。
声音也很响,自然传到了窗边杨果儿的耳朵里,她没听到李常乐的自言自语,但这一巴掌她听得清清楚楚,李常乐抽自己的动作也看的清清楚楚。
声音传来的时候,杨果儿心里不由得跟着紧了一下,手也不由自主的抓紧了窗帘。
抽完自己之后,李常乐冷静了些,再次抬手看向了杨果儿的窗口位置,良久之后,他才转头,沿着小区里的道路离开。
他只是看着黑漆漆的窗口,却不知道,有人也躲在黑漆漆的窗口后面,偷偷的看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再也看不见。
看不到李常乐之后,杨果儿打开了房间的灯,走到书桌前趴在桌上,脑袋枕着一只胳膊,看着书桌上鱼缸里游来游去的鱼。
另一只手无意识的把玩着李常乐送给自己的那张圣诞贺卡,打开又合上,如此往复,只能听到,似乎她也只想听到第一次单词:“Merry.........Merry.........Merry.........Merry.........”
李常乐不知道杨果儿在干嘛,他脑子里只停留着电梯门关闭那一刹那,杨果儿挥着手笑盈盈的那张俏脸,这一幕印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今天没回家的人不少,宿舍楼稀疏的亮着灯,李常乐回到宿舍,大冬天的用凉水洗着脸,他用手在脸上使劲搓着,直到脸和双手都通红通红的才罢休。
他宿舍的人都回去了,只有他一个的宿舍很安静,恰好利于他想一些事情。
李常乐躺在床上盯着上铺的床板,扪心自问。
他知不知道杨果儿喜欢自己?
答案显而易见,他知道,他是一步步看着杨果儿从感激到好奇再到好感,直到现在几乎明示了她对自己的喜欢。
他又问自己喜不喜欢杨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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