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才认的亲爹举剑就要对着凡叔,心中早已将凡叔当成亲人的尚若心,急忙上前一步,挡在前面,“我凡叔是凭本事进的锦衣卫,后来被迫投降了农民军,大清入关以后,本来是要征他做护卫的,但是他逃出来了……” 练无门听到儿子这么一说,才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剑,神色却变得凝重了,“你是逃出来的?…若被清军发觉了,怎么办?” 袁起凡便道,“放心,认识我的人基本都死了,我只当了两天的护卫,清军里根本没人注意我,我是趁他们睡着了,跑掉的!” 练无门还是不放心,“不行,你这样太冒险了,被抓住了,一定死罪难逃!” 想了想,他又问,“你们上山之前,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可疑的人?”
此话一出,将几人都问愣住了,不待他们答话,又问,“你回去,有没有人知道你锦衣卫的身份?都是些什么人知道你来我这里?”
袁起凡就有些不快活了,立刻道,“那就不麻烦师兄了,既然我已经把你的亲儿子带到,师姐所托,总算是完成了,我便可以告辞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尚若心脸上有些尴尬,不安地望望父亲,又看看凡叔。
“唉!你错怪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就算你们不来,其实也有人打扰,有明的,也有暗的,你稍等,请听我把故事讲完。” 练无门显得有些无奈,袁起凡便慢慢坐了下来。
“你们走了之后,第三年,师父就大病了一场,临了,他向我表达了忏悔之意,还要将掌门之位传给我,但是我执意不做,我推荐了付师弟,他武功高强,人品好,细致有担当,还比我有耐心。师父见我说得诚恳,也就同意了,嘱咐我们一定要团结,不能犯他那样的错,导致本门弟子一下子走了三个,未来有任何问题,一定要齐心协力,共同面对。还交代我们要继续找你们,转达他的歉意。说完,他就不行了。我和师弟安葬了他之后,就商议,由他做武当的掌门人,负责门派内部大小事宜,但是对外,由我去应对。付师弟心态平和,专心修炼,这十几年,我们跟朝廷的关系一直不错,但最近几年,大明内乱多,外患也多,要说对付外敌,我义不容辞,绝无半点犹豫,但叫我对付农民军,镇压地方起义,我难下决心。福王圈地,一直以来民愤很大,这几年的苛税,让老百姓也难以承受,民间起义,实乃官逼民反,我们武林人,一向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袁起凡默默地听着,觉得这番话似乎跟风大侠说的差不多,他按捺住心中的激动,道,“我明白了,你说得很对,我也赞同,来之前,风大侠就猜到了你的这番心思。” 练无门点点头,道,“可是,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到底还是没有自由!” 尚若心听这话,心中就有些担心上了,急忙问,“爹是遇到什么人纠缠上了吗?” “唉!南明朝几次三番地来找我,要我帮他们攻打清军。去年,张献忠也找过我。你们是不知道啊,我们武当修了一条密道,直通山脚,花了整整几年的时间啊,为的就是以防万一。我刚才问你在山下是否遇到什么人,也是怕被打扰。”
尚若心与袁起凡同时抬起头,像是明白了什么,练无门便更进一步低着嗓子道,“你们都是我的家人,实不相瞒,我这里,藏着张献忠的后人!这件事只有我和付掌门知道。据说,他跟我师父是同宗,所以,在几个月前,就把他的小儿子托人送到了我们武当,并留了封信,告诉我,如果他战败,希望我能将他的孩子养大成人,我一直把那孩子藏在密道里,但是这段时间,山下总有人转来转去,我怀疑是大清的人,说不定就是冲这孩子来的!” 闻得此言,袁起凡面露惊讶。
“那你现在怎么想的?是希望我把孩子带出去吗?还是继续藏在密道里?”
“我看你也是逃出来的,不能老在外面露面。不如也在我这里暂避些日子,等外面的清军少了再说。我这里是武当,想他们没有证据,也不会轻易进来。就算人来了,你也可以从密道出去,不碍事的。”
“我留下来陪你吧!” 一直没开口的凌霜对袁起凡说,脸上的笑意满满的,“凡哥,我挺喜欢这里的,你忙碌了半生,也该休息一下了!”
尚若心看着两人,心里很是欣慰。练无门也点点头,一边为师弟找到了幸福高兴,一边招呼着几人,“来,我领你们看看我们的密道!”
几人便随同他来到天柱峰下的一个隐蔽的入口,这个入口寻常人很难想到,更难找到——就设在一处天然的岩洞之中,岩洞口被一块巨大的石碑遮掩,石碑上刻着太极阴阳鱼图案,与周围的山石融为一体,不细看,很难察觉。
沿着石阶而下,密道内曲折蜿蜒,四通八达,仿佛一条地下迷宫。墙壁上都挂着灯笼,照亮了前行的道路。在密道的某些转角处,还设有机关暗器,一旦有外人误入,便会触发机关,暗器则飞射而出,保护密道的安全。
密道深处,有一间隐蔽的石室,这间石室,即使是在武当派内部,也极少有人知道。石室的入口,巧妙地隐藏在一条看似死路的密道尽头,只有知晓机关的武当人,才能打开石门。石门由整块的玄铁打造,沉重而坚固,足以抵御任何外力的侵袭。
进入石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盏长明灯,它悬挂在石室的中央,火光柔和而稳定。石室的四壁上,雕刻着精美的太极图案和道家符文。室内陈设简单而典雅,一张石床靠墙而立,床上铺着柔软的草席和棉被,虽不奢华,却足以保证居住者的基本舒适。床边还有一张石桌,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以及几卷道家经典和武当派的武学秘籍,供居住者研读和修炼。
石室的一端,有一扇小巧的石窗,窗外是一片幽静的竹林,竹影婆娑,风声飒飒,为石室增添了几分宁静与幽雅。从石窗望去,还可见武当山的秀丽景色,日出日落,云卷云舒,让人心旷神怡。
…………
“怎么样,这密道不错吧,你们俩个就呆在这里,那个孩子被带出去玩了,等下介绍给你们,这里的道童,都是从没有离开过武当山的,你们大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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