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掳走颜子画的歹徒,是郝仁贵的手笔吗?
李南征没有任何的证据。
但他在稍稍冷静下来却觉得——
光着膀子,脸上涂满了泥巴,用打闷棍的低级方式,在锦绣乡掳走颜子画的歹徒;除了郝仁贵之外,好像就再也没谁,能干出这种事来了!
“什么?”
接到他电话的郝仁杰,绝对是大吃一惊。
“郝书记。”
李南征又说:“千万别有杀人灭口,来个死不承认的心思。因为我就在现场,认出了动手的歹徒。而且我保证,只要你那个牛逼弟弟把人安全送回原处后,绝不会趁机抓住他们!更不会对包括颜子画在内的任何人,说出是他做的。因为我也不想为了救人,就要面对郝仁贵的疯狂报复。”
郝仁杰没说话。
李南征很清楚,他在飞快的转动脑筋,权衡利弊。
片刻后,郝仁杰才说话:“李南征,你说话算话?”
呵呵。
李南征嗤笑后,直呼其名:“郝仁杰,我实话告诉你。要不是颜子画的小秘书,认出了我是谁。我怕见死不救,会遭到颜家、黄家的打击报复,组织上的处罚。我才懒得,管那个臭娘们的死活。你别啰嗦了,再啰嗦的话。你那个牛逼兄弟,真要是玷污了她的清白。你们郝家全家,都得下地狱。”
他说的这番话,绝对是掏心窝子的话。
嘟。
正在家里看电视的郝仁杰,不敢再犹豫,慌忙结束了通话。
随即飞快的呼叫郝仁贵,嘴里念念有词:“快接电话,快点!妈的,快点啊。”
老天保佑——
郝仁贵那犹如天籁之音般的声音,从电话内传来:“哪个?”
“是我!”
郝仁杰怒吼:“你他妈的!赶紧把抢来的那个女人,送回原处!知道那是谁吗?”
啊?
郝仁贵愣了下,狡辩:“大哥,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啊。”
“糙嫩妈,你还和我装!”
郝仁杰气得眼珠子都开始哆嗦:“李南征认出了就是你的人,掳走了颜子画。”
“不会吧?”
已经得手正在向安乐窝处疾驰、听二狗俩人汇报说遇到李南征的郝仁贵,脱口叫道:“我的人可是用泥巴糊住了脸,他怎么能认出是谁?”
“糙嫩妈——”
郝仁杰气得几乎要吐血:“颜子画,那可是新来的县长啊!竟然被你掳走!你想死尽管去死,别他妈的拽着我啊。”
啊?
被装在麻袋里,塞到车子后备箱的如画娘们,竟然是新来的县长颜子画?
沃糙——
郝仁贵虎躯一颤,满脑子的虫子迅速退却,眼里浮上了惊恐。
就算他是个傻子,也知道光天化日之下掳走县长的这种事,有多么的惊世骇俗。
后果又有多么的严重!
如果这种事,没有被人看到(认出歹徒是谁)的话,还是很有操作空间的。
要么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要么玩腻了后,卖到外地的深山老林中。
可偏偏被人看到了——
仁贵弟弟立即想到了和“灭门,花生米”有关的词汇,吓得肝胆直颤。
“快点,把她送回原处。”
郝仁杰稍稍冷静,低声说:“李南征已经向我保证,绝不会说出你。因为他怕遭到我们的报复。把人送回去后,你马上带人速速离开长青县,先去外面避避风头。”
“哦,哦!马上,我马上把她送回去。”
此时彻底毛了手脚的郝仁贵,连声答应着结束通话,对开车的三牛吼道:“快!停车!回去。”
他是做梦都没想到,终于“邂逅”有生以来看到的第一美女,竟然是这么大的来头。
如果再给仁贵弟弟一个重来的机会,他宁可敲自己的闷棍,也绝不会对如画娘们下手。
同样。
如果再给李南征一个重来的机会——
他绝不会在看到有人掳走颜子画时,冲过来救人!
李南征只会假装看不到,有多远就躲多远。
因为他不但要救下敌人,还得应付敌人的追问:“说!究竟是谁打了我的闷棍?不要我告诉我,你不知道!要不然,你也不会一个电话,就能让歹徒把我送回来。”
他还不能告诉颜子画,究竟是谁打了她的闷棍。
毕竟真男人,得说话算数!!
当然。
要不是怕肯定速速逃出长青县的郝仁贵,事后疯狂报复自己的话,李南征还真不会把对郝仁杰的承诺,当回事。
“哎,不得不救对自己有恶意的臭娘们。人生最大的无奈,莫过于此。”
满腹郁闷的李南征,隔着铁丝网,吩咐道破他身份的小妇女:“大妹子。这件事,绝不能随便声张。要不然,歹徒就会报复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赶紧走,假装啥事都没看到过。”
现年已经三十多岁的大妹子,神色紧张的连连点头,转身快步离开。
让大妹子先撤了后——
李南征又看着季如,说:“这件事,你们最好也当作从没有发生过。更不要追问,掳走臭。掳走颜县长的人,是谁。一来是这不啥好事,会有损颜县长的名声。二是有些事一旦说破,就会让某些人狗急跳墙。就像毒蛇那样躲在暗中,随时把颜县长给弄走。真要那样的话,下次她的运气,可就没有这样好了。”
季如不住地点头。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先把颜子画救回来的心思。
至于名声啊,报仇之类的全都不想。
“穷乡僻壤的水很深,微服私访此类的事少做。”
李南征蹲在路边,点上了一根烟。
对季如语重心长的说:“阴沟里翻船的事,屡见不鲜。今天幸亏遇到了我,要不然。呵呵,鬼知道黄家的三少奶奶,肚子得大几次,才有可能逃出魔窟?”
季如打了个冷颤,再次不住地点头。
她是城市里的孩子,大学毕业刚参加工作,就有幸被颜子画看顺了眼,从燕京带来了长青县。
啥时候,见识过这种事啊?
嘎,嘎嘎。
随着乌鸦的聒噪声,鸟儿们迅速归林,如血残阳也渐渐地被黑暗吞噬。
乡村的夜风,明明很是闷热,可季如却感觉浑身冷。
这都过去那么久了,为什么还没看到颜子画被送回来?
李南征也有些毛。
心想:“不会是郝仁贵色迷心窍,不顾色字头一把刀,先干一番臭娘们,再把她送回来吧?”
嘟嘟。
电话响了。
李南征连忙接起来,放在了耳边。
“人在树林内。”
给他打电话的人,说出这句话后,不等李南征有什么反应,就结束了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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