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魏昭语气平淡:“世子惊讶什么?”
“太子迟早要死,何必浪费药材?”
“东宫私库而已,往后国库都是你的。”
应扶砚:“……有道理。”
行李收拾好,也就两个包袱。山洞不好通行,当时弃马车步行时就简单收拾了些。
顺子从虞听晚手里接过来,至魏昭身侧,恭敬出声。
“将军,您是要带上,还是放到马车里头?”
魏昭伸手:“给我。”
这是他要带走的意思。
魏昭:“三日后在戊阳城回合。”
“是!”
应扶砚纳闷:“这是要分开走?怎么还不一起了?”
魏昭懒得理他。
顺子:“属下不知,但将军做什么自有他的道理。”
应扶砚:……
“他若是去杀人,难道也有道理?”
顺子毫不犹豫:“那自然是对方该死!”
顺子:“不过,这种粗事轮不到将军亲自动手。”
“我们会抢着做。”
顺子想了一下,每次他都打不过迟御和荣狄,补充:“属下应该抢不过。”
应扶砚:……
魏昭的属下怪合他脾气的。
想弄到身边干事。
不过,他明显更在意另外的。
比如魏昭的私事。
应扶砚觉得怪怪的,可又看不出里头有什么门道。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啊!
还要把顺子打发了。
虞听晚嘴里叼着肉条从屋里出来,准备向应扶砚告辞,顺嘴问了一句:“家里做的肉干,世子可要尝尝?”
应扶砚这些年吃药,嘴里寡淡无味。便是那些黑乎乎药汁与他而言,都同和水一般。
没胃口,吃什么都吃不下。
可不吃胃难受,多吃几口又得吐。以至于人格外消瘦。
可虞听晚都问了,总要给几分面子。
应扶砚从姑娘递过来的纸袋里头捡了一块小的,刚入嘴还没什么,可随着咀嚼,香辣味在唇齿间炸开。
其中还加了少许的蜂蜜,甜味不浓,却丰富了口感。
应扶砚眼皮一跳。
“我幼时也爱吃,算起来已多年没吃过了。”
“这是牛肉做的吧。”
他友好含笑:“能都给我吗?我会感激你的。”
魏昭闭了闭眼。应扶砚到底吃了多少苦,才成了这种德行。
虞听晚没见过能从她嘴里夺吃食的人。
手里的肉干不多了,姑娘刚要后退一步。
应扶砚夸她:“你一看就是大方善良的姑娘。”
“比魏昭大方。”
“应是舍不得拒绝我的。”
应扶砚:“是不是?”
虞听晚:……
这话听着没毛病。
可她抠啊!
应扶砚还要说什么,可不适感传来,鲜艳刺目的血渍顺着鼻尖流下,滴答滴答溅到他汤婆子上。
他连忙扬起头,用帕子捂。
可鼻血就像是溪流般,很快染红了帕子,紧接着从指缝往下。
变故来的太快。
女使面色大变,世子每月总要留几次鼻血,每回都极难止住。
她跑上前帮忙捂。
可都这样了,应扶砚还不忘虚弱继续出声。
“别担心,我都习惯了。上次流了半大盆,身体都要被抽干了。”
这是实话。
“弟妹,我简直不能想象每次出事,活过来睁开眼能吃一口你怀里的肉干,会有多好。”
这也是实话。
“外头的牛肉挺贵的吧。不瞒你说,我已经连着半个月没吃上肉了。”
这更是实话。
“不吃也不会死。”
“我怎么会强迫弟妹?”
虞听晚眼皮跳了三跳。
终于,应扶砚通过努力成功得到了全部的肉干。
应扶砚满意了:“弟妹。等我回了上京,定赐你一座府邸。”
虞听就没见过有人为了一口吃的那么拼,搬来椅子让应扶砚坐下:“世子还是先住嘴吧,先缓缓,这看着吓人。”
魏昭弄来了银针,准备止血。这还是之前他重伤,看葛老施针学的。
不难,但也得清楚穴位。
他看了眼顺子。
“过来看清楚了,回头教会世子身边伺候的人。”
应扶砚仰头,不敢动弹,狐裘上头沾满了血。
眼儿骨碌碌却看向虞听晚,还不忘答应的府邸:“日后你要是受不了魏昭了,也有底气,能直接走人。”
魏昭神情自若。
穴位扎对,力度对了,明明可以不疼的。
可下一瞬。
应扶砚大叫。
“疼疼疼。”
魏昭淡淡:“世子的话过于密了。”
好在这套针法对应扶砚有用。
事后,魏昭手上多少沾了血,对着铜盆净手。
“过些时日,让葛老来给你看看。”
他又开了方子。
“若信得过我,吃到他来。”
应扶砚失血过多,情况不太好,颤巍巍接过方子。
魏昭让人把他抬回去。
人刚被抬起来时,应扶砚头晕沉沉的。
却不忘吩咐。
“那些家具都搬到我屋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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