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轮霜影转庭梧,此夕羁人独向隅。
叶蓁蓁抬头望向天空那轮明月,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漂泊已久,每逢佳节来临,总会心生一缕愁绪。习惯冷清之人,免去诸多纷扰。偶尔,亦会艳羡烟火喧嚣。
肩上猛地有些沉,叶蓁蓁心下大惊,正欲转身去看来人,她突然就笑了。
“这么早就下来了?冷不冷?”
文白景脱下西装披在她身上,贴心的拢了拢领口,低声在耳边问道。
“谢谢!”
叶蓁蓁仍望着那轮圆月,何日才能归家洗客袍?大概是每个游子的思乡愁绪。
凉风习习,桂花随风舞在空中。她站在清冷的月光下,毛绒绒的碎发上覆着薄薄的一层,冷白色月光。
簌簌桂花自天而降,花瓣上还带着清冷的露珠,露重花浓。
玉颗珊珊下月轮,应是嫦娥掷与人。
“走吧!大闸蟹撑不了太久,快要一命呜呼了!”
文白景见状,出声打断她的愁绪。
叶蓁蓁眼睛泛酸,云城除去叶茂和王优,真正关心她的人,也就是文白景了。
他作为本地人,中秋节这样的节日,不缺可以团圆赏月的亲友。
叶蓁蓁歪头看向他,讪笑道:“我不会蒸螃蟹。”
“我会啊!”文白景语气带着几分得意。
开放式厨房里,文白景解开螃蟹绳,八只螃蟹生龙活虎的试图爬出水槽。
他取下领带,身穿黑色衬衣,拿着牙刷,有模有样的刷蟹壳、蟹钳。
叶蓁蓁在一旁拿起螃蟹,照猫画虎的刷螃蟹。
面对张牙舞爪的螃蟹,她有些发怵,又不愿坐享其成,只能忐忑的捏着蟹壳。
文白景忙说:“你放着吧!我自己可以。”
“我想试试...”
叶蓁蓁话音未落,被蟹钳夹住食指,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哭出声来。
“别动!”
文白景见她正欲用力甩掉螃蟹,出声制止道:“听话,把手放水里。”
她指尖渗出小血珠,皱着眉头将手放进水中,很快螃蟹松开了钳子。
文白景取来酒精和纱布,小心帮她处理伤口,“只破了点皮,问题不大。你忍着些,消毒有些疼。”
“对不起,我帮倒忙了。”叶蓁蓁有些自责,低声说道。
“傻瓜。”文白景见伤口不大,给她贴了个创口贴。
叶蓁蓁手指受伤,终于心安理得的坐下来,等待螃蟹出锅。
【姐,我们下班了,你睡了吗?】
叶茂的微信跳了出来。
【怎么了?】
【没事,就想问问你晚上吃的什么?】
【我随便吃了点,今天上班很累,我要早点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叶蓁蓁终止了聊天,不敢继续聊下去,撒谎容易露馅。
“怎么了?”文白景云淡风轻的询问道:“这么晚,店里有工作没有交接好?”
叶蓁蓁忙解释:“没有,和我弟弟闲聊。”
“哦!”文白景露出抹不易察觉的淡笑。
他转过身,将那几只膏肥味美的大闸蟹端上桌,每一只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他动作娴熟的剥开蟹壳,随着蟹壳被揭开,浓郁的蟹香扑鼻而来,让人垂涎欲滴。他将剥开的螃蟹递给叶蓁蓁,低头拆蟹腿。
“谢谢!”
叶蓁蓁翘着食指,拿起长柄勺往嘴里喂蟹黄。
文白景打开黄酒倒进杯子,递给叶蓁蓁一杯,“喝点黄酒祛寒。”
叶蓁蓁浅酌一口,浓郁的香气在口腔中散开。
餐厅里,暖白的灯光下,两人对坐着吃螃蟹,平淡中又带着些许虚幻。
文白景皱眉品了一口黄酒,“你知道吗?我们这里,从女儿出生那一刻起,父母就会埋一坛女儿红。等到女儿长大出嫁那天,从地下挖出酒坛,和宾客开封畅饮。”
看着文白景一脸憧憬之色,叶蓁蓁有些惝恍。
文白景做父亲,会是什么样子?做他的女儿,应该是件幸福的事吧!她想象不出文白景做父亲的样子,那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叶蓁蓁喉咙有些堵,舌根发苦。
“以后,”叶蓁蓁略微停顿了几秒,努力挤出笑脸,“你也会为自己的女儿,埋一坛女儿红吧!”
文白景端着酒杯的手,分明顿了一下。
空气莫名开始稀薄。
见他沉默,叶蓁蓁抿了抿唇。
“你知道吗?我今天开了个大单呢!”叶蓁蓁转移了话题,故作轻松,挤出夸张的笑,“三万多呢!文总,您今天是特意请我吃螃蟹,犒赏优秀员工的吗?”
文白景轻微拧了下眉头,脸上浮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嗯。”半晌,他从喉头挤出声来。
叶蓁蓁起身去洗手间,将手放在水龙头下方,她心不在焉的洗手,哗哗的水流声盖住她的落寞。
不见时会想他,见面时会恨他。这样的心情太煎熬,情绪骤升骤降,叶蓁蓁也不懂自己发哪门子疯。
妄念丛生,就是痛苦的开始。那些纷纷妄念是何时在她心中生根发芽的?她想要的爱情,文白景给不了她。拿起太沉重,放下又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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