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未曾。”韦小绢爽快地说着,“我如今只想着多学点东西,开好这家铺子。至于亲事,我尚未有那想法。”
“韦掌柜年纪尚幼,却十分通透。”
令韦小绢有些惊讶,萧母倒是未劝她早点嫁人,她眼里反而有丝欣赏。
母子俩略坐坐才离去。
艾草促狭道:“小绢,这萧家莫不是看中你了?”
“直接打听我有无定亲,也是坦荡吧。不过,我可没那想法。”
韦小绢也觉得有些怪怪的,这样的事儿,不都是应该向旁人打听的吗?
萧母倒好,直接问起她本人来了。
殊不知母子俩在回去的路上,萧母也笑眯眯的:“我儿可放心了?韦掌柜尚未定亲。”
萧雨石脸有些红:“娘,你竟然直接就问她了……你也不怕她着恼。”
“旁人或许是会着恼,但韦掌柜落落大方的,颇有几分如我的性子。若是我儿能娶到韦掌柜,那我当真是十分满意。”萧母又严肃起来,“只是,韦掌柜家世不一般,她是韦孺人亲妹,哥哥又是童生,不知这次院试是否能考中秀才呢!你得加把劲儿才行。”
萧雨石重重地应着。
他不过是两个月前陪着母亲去那铺子买布料,便对那长得好看又很是爽朗的韦小绢动了心。
竟然有一见钟情的事儿!
他以前还不相信。
但当这事儿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他才不得不信。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也借故从那铺子门口经过多次,有时候能看到她,有时候却不能。
能悄悄地看她一眼,他便觉得一整日心里都是雀跃的。
看不到的那天,他又觉得有些低落。
原来,牵挂一个人的感觉,竟然是这样的。
母亲发现了他的异样,便严肃地询问。
母子俩感情一向很好,没什么不能说的,他也便直接说了这心思。
“娘,虽然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若是我娶不到韦姑娘,可能会半生失意,心绪难平。”
见儿子为情所困,萧母也无奈,只得自己也出动,好好打听一番。
这会儿,得知韦小绢并未定亲,母子俩都放下心来。
“我儿若是这次考中了秀才,那么提亲成功的机率又大一些。想来,韦掌柜的长姐是孺人,二哥又是童生,据说她大哥也在做生意,那么,韦家长辈的眼光肯定也会很高。此时,你不能再分心,若是分心,耽误了应试,就得不偿失了。”
萧母倒是看得开。
虽然儿子在这个关头,竟然对人家姑娘动了心,似乎影响到了心情。
但换个角度来想,这韦姑娘何尝不是一种激励?
“若是我儿考上了秀才,我马上便着人上门去提亲。为了稳妥起见,我现在也会上门去说说。免得在这一两个月里,韦姑娘的长辈不知情,把她定给了旁人。”
萧母眼见着儿子的嘴咧到了耳旁,自己也觉得好笑。
艾草下工后,买了鱼和肉回到家。
韦老头老两口如今也已经习惯了孙女时不时便会添些好菜。
炖了肉,蒸了鱼,又炒了个蔬菜,三人吃得不亦乐乎。
“阿爷,阿奶,我跟你们说件事儿。小叶姐如今在府城,工厂开得越来越大了,铺子也在选位置了。过些日子,小绢便会把镇上这个铺子盘出去,她也要去府城了。”
韦老头一听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中气十足道:“你也要跟着去吧?我看,就该去。你瞧瞧我和你奶,这两年补药也吃了不少,鱼啊肉啊这样补着,如今我们身子骨好多了。你不必担心家里。跟着你小叶姐,你不仅能挣银钱,还能涨见识。
府城啊,那是多好的地方!说实话,我这辈子,也就去过一回县城……我孙女竟然能到府城去,我这心里高兴着呢。”
牛氏也同样赞同,虽然她也很舍不得,但她也知道这是孙女的前程。
“没错,草儿,听你阿爷的。我旁的见识也没有,只知道小叶是个重情义的。我也见过她身边的婢子呢,还有两个小丫头的老师,她们都是那样能文能武的人,却都跟在她身边。
咱们,比起她们的出身和见识,那是差远了。但也不是我自夸,如今我瞧着我这自家的小孙女,与那秀才的闺女也不差什么了。若是我们两个老不中用的还拘着你,就是断你前程了。”
牛氏眉眼间倒也没什么郁气。
二老都是认为因为自己身体不好,已经拖累了小孙女多年。
如今她有了好的前程,哪里能阻挡住她?
艾草还是有些犹豫:“可是我担心,万一你们有个头痛脑热的,家里又无人……”
“你放心,咱们左邻右舍都是善心人。有什么事儿,我叫一嗓子,人家也是愿意帮忙的。”
艾草松了口气:“那我明日多买些肉,给咱们左邻右舍分一分,也是感谢他们照看。”
若是以前,韦老头二老肯定是想着,这忙还未帮,哪有先送礼的?
但现在他们手头上宽裕得很,也觉得该这般行事。
艾草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暗叹一声,不得不承认,有银子就是好。
用银子来表达感情,人家也会记着些情分。
这可不比口头上说说好得多了?
“草儿,你真要放宽心。哪怕你去了府城,有什么事儿,我们也会传信的。你坐马车回来,也赶得及。”
艾草连连点头:“那行。若是要传信,便让马车夫来传。韦大伯韦二叔都是知道的。从咱们镇上传到县里,县里马车夫又要去府城的。这样一来,也是便利得很。”
解决了这些问题,艾草放下心来。
再怎么说,左邻右舍帮忙照看,爷奶又有两个人相互照应。
次日,艾草果然买了好几块肉,每块都有二斤的样子,分别送给了邻近的几户人家,请求他们帮忙多照看一下自家爷奶。
乡里乡亲的,哪里会拒绝?即便不拿东西来,也是会答应的。
何况还提了这样的重礼来!
韦家却也来了客人,一个中年妇人带着个书生,看着身上的衣料也颇为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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