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不喜欢麻烦别人。”
“不麻烦,我愿意帮你。”
“不需要。”
“其实,很简单,你助我,就是做好事,就是渡人,咱俩这是互相成全,成就彼此,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石玖礼说:“你别帮我了,我们两个也不需要互助,你既然这么有佛性,你可以去城里的尼姑庵,你想怎么修就怎么修,清清静静的,很成全人。”
磕磕绊绊,谢谷兰一路跟到石玖礼家的后门,石玖礼说:“谢谢你这么有善举把我送到了家门口,你回去吧。”
“小叔,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石玖礼说:“家里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招待你这个侄女。”
谢谷兰说:“小叔,你这就是和我见外了,你看我是挑剔的人吗。”
石玖礼说:“我挑剔,我不是什么人都招待。”
谢谷兰不放弃:“小叔,咱俩不是一代人,受的教育也不一样,但是按照我的教养告诉自己,我今天好比认门,我人都到这里了,我必须得进去见见我小婶子吧。”
“那就更大可不必了,你小婶是谁,我也没见过呢。”说着石玖礼再次推了一下门,想要把门关上。
谢谷兰把自己当作人肉门挡,高低不让他把门关上。
“你是单身汉呀?”
石玖礼说:“我是光棍。”
谢谷兰说:“小叔,千万不要这样说自己,您顶多是单身好青年。”
石玖礼说:“真的不方便请你进来坐,我光棍,你寡妇,共处一室,传出去,咱俩以后全废了。”
谢谷兰眼睛一亮说:“你家就你一人吗?”
石玖礼觉得好头疼,一个人说东,一个人说西,始终说不到一起去。
石玖礼:“还没意识到危险吗?你才认识我多久呀就敢来我家。”
谢谷兰换上哀求的声调和表情,“小叔,你就收留收留我吧,让我躲躲,我公公要是把我抓回去,我这辈子都完了。”
“顶多打骂你几句,但那依然是你的家。”
谢谷兰说:“我公公不正经,他儿子死了,让我跟他传宗接代,让我给他生儿子,这不是变态吗,不然我能自杀吗,我只是没有活路了,你今天要是把这道门给关上了。”谢谷兰指了一下远处的那棵桃树,“你一会就能看到我吊在剩下的那根树枝上。”
石玖礼早就被她的遭遇给雷倒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没想到这么大的村子里面竟然有这样肮脏龌龊的人。
谢谷兰见石玖礼松懈,她挤了进去,“小叔,我什么都能干,我能助你成就一番大事,只要你想,我就能帮你,我们两个就算互相成全了。”
她一个吃不上饭的人,只能给石玖礼先画画大饼了,搞不好自己在这里会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但是现在想不了那么多,保护自己是首要的。
石玖礼把后门关上了,他心里顾虑重重,“可是我这里也不适你久留,石家早晚会找来的。”
“我真的没有去处了,你先留我几天行吗,你要是觉得我一无是处再赶我离开也行。”
石玖礼说:“那你先进屋吧,别让村子里面的人见到你。”
谢谷兰露出了感激的目光,“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小叔,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地孝敬你。”
石玖礼哪里会听她这样忽悠自己,他让她暂时在自己家里避一避就是看不惯老石头的龌龊行径,什么感激回报什么的他都没想过。
“你先进屋吧。”
谢玖兰也不知道这个石玖礼是不是好人,进屋的时候也是一脸的警惕,她以为一个单身汉会很邋遢,没想到屋子里面干净整洁。
石玖礼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了桌子上,谢谷兰一口气就给喝了,石玖礼又给她倒了一杯,又被她一口气喝光了,等石玖礼再拎起水壶的时候,她摇摇头,“不喝了。”
“小叔,有衣服借我一套吗,我这衣服颜色太扎眼了,有点抓人的眼球。”
石玖礼指着一个房间的门说:“那间是我母亲的房间,里面有她的衣服,你可以穿。”
谢谷兰有点紧张:“你母亲在家呀,你不说家里就你自己吗?”
“她走了。”
“什么时候回来呀,不能撞上吧?”
石玖礼说:“不用那么紧张,她轻易不会回来。”
“噢,吓死我了,我现在挺怕见到陌生人的,你母亲的房间,我自己进去合适吗?”
石玖礼说:“我跟你一起进去更不合适吧!”
谢谷兰说:“对对对。”她转身进了房间。
她刚才的意思是,她随便进他母亲的房间合适吗,自己翻找衣服就更不礼貌了,但是不想让石玖礼觉得她麻烦又磨叽,所以就大大咧咧一点吧,因为她在石玖礼心目中的形象应该就是厚脸皮,死缠烂打,自来熟,这一类。
屋子里面的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衣服都在柜子里面叠的板板正正,她找了一身颜色深一点的衣服换上了,她拿着自己刚换下来的那套大红色的衣服走了出来。
“这衣服一会烧了吧。”
石玖礼盯着她看了又看,她娘的个子就高,人也瘦,这衣服穿在谢谷兰的身上大小还算合适,但是和她娘穿出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反正一眼就能看着这衣服不是谢谷兰的。
“你这衣服就不要了吗?”
“这么红,我肯定是不会穿了,烧了吧,看着瘆得慌,你娘的鞋我也穿了一双,你不介意吧。”
石玖礼这才看见,她把鞋也换了,就是一双小布鞋,没有任何特别的。
“合脚吗?”
“合脚,大小刚刚好。”
石玖礼自己身上的衣服湿哒哒地贴在身上,实在有点不太雅观,他刚才一直在想事情,忘记换了,他伸手接过谢谷兰手里的那身衣服,叮嘱了一下谢谷兰:“没有什么事情,不要往院子里面跑,会被人看见。”
谢谷兰坐在了椅子上,“我知道,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石玖礼看了看她转身去出去了,因为他不相信谢谷兰的话,这人进了这个院子麻烦就已经开始了,要是躲一躲就离开还不算大麻烦,要是别人看见了,这事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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