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行！”李恒瞪了一眼老钱头，笑呵呵的说道，“马上调一些人手过来，最好是有过捕鱼和结网经验的，咱们要弄点网打鱼去。”
老钱头有些无奈，但大人的话还是要尊重的。
吃过饭之后，老钱头就去找人了。外面的人一听说大人大冬天的要捕鱼，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但没办法，只能听话。
人到了之后，李刚开始教导他们结冬捕网。
因为是冬天捕鱼，要冰下走网，与夏天肯定不一样，所以结网的方式也不一样。李刚以前看过一些，多多少少有些记忆，结合老匠人的手艺，慢慢尝试。
鼓捣了六七天之后，终于把网给弄出来了。
大冬天没事，军队也由一天一操改为了三天一操。除了巡逻和每天例行的活动之外，大多数时间都是闲着。
听说李刚要去捕鱼，大家都跑来凑热闹了。
韩正骑着马，一副兴奋的样子，甚至还背了一个篓子。自己说要背一篓子鱼回去，给他的儿子女儿尝一尝，早上出来的时候已经答应他们了。
惹得周围的人一阵嘲笑，韩正也不在意。
李刚走在队伍中央，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来了这么多人，能不能抓到鱼先不说，光是这种气氛就已经很好了。
陈川走在李刚的身边，脸上的笑容也没断过。
看了一眼自己的得力手下，李刚眉头微皱着说道：“你怎么回事？距离咱们俩上次见面还没过去一个月吧？”
陈川一愣，自己做错什么事了，连忙低头说道：“大人的意思是？”
“一个月没见你怎么瘦成这样子了？”李刚没好气的说道，“看看你的眼窝都深陷了，黑眼袋这么大，熬了多久的夜了？”
见李刚关心自己，陈川心中感动，连忙说道：“没办法啊，大人，时间紧任务重，您要求明年初春之前要打造出三千支枪，我只能勉力维持。”
陈川说这话的未免没有诉苦的意思。
在陈川看来，李刚的手下已经很强大了。鞑子打过来也不会打败仗，上一次来了那么多蒙古人，不还是一战而胜吗？
这么着急打造这些军械，完全没必要。
有时间有人手，慢慢打也就是了，何必这么着急？一来质量很难保证，二来材料供应也很紧张，很难办。
李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的难处，但是你要勉为其难。有一点你要记住，身体不能搞坏了，以后我还要你做大事。”
陈川苦笑想了想说道：“大人下官有一件事情能不能问？”
李刚看了他一眼，笑呵呵的说道：“憋在心里很久了吧？”
陈川点了点头。
又拍了拍陈川的肩膀，李刚笑着说道：“我重用你就是把你当自己人，有什么话都可以直接说，你看看韩正到我家来蹭饭都蹭的理所当然。”
陈川无奈，他也知道大人对自己的好。入官场之后，他做的就是朝廷的官，一直以来面对上官都是谨小慎微的态度，何时像韩正一样？
即便大人放得下，自己一时半会也转变不过来。
“说说吧！”李刚点了点头说道，“本官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说，猜来猜去的才容易出问题。”
“是，大人。”陈川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大人如此急切的招兵，如此急切地打造军械，是不是要整军备战？”
李刚笑着看着陈川道：“这么想的不止你一个人吧？”
陈川沉默的点了点头，除此之外，恐怕也没有别的事情了。打造军械整军，囤积粮草，本来就是作战之前的必要准备。
“的确是有一场大仗要打，”李刚点了点头说道，“只是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打这一仗。”
陈川一愣，略为诧异地看向了李刚。
自从来到新军所之后，李刚给陈川的印象就是知人善用，心胸宽广。做起事情来非常的果决，如此犹豫还是第一次见。
“大人有何顾虑？”陈川皱着眉头说道。
“这一仗要出长城去打。”李刚叹了一口气说道。
陈川一下子就明白了，以现在李刚的实力和他手下的心气，在长城以内打，哪怕是在野战，他们在气势上都不会输，甚至会更强。
可如果除了长城以外就不一样了。
到了长城外面，天生就觉得自己没底气，没有根，总觉得自己会被人断了粮道。到了那个时候回不来，肯定饿死在草原上。
军心不稳，气势降低，那都是肯定的。
“非打不可吗？”陈川迟疑了片刻说道。
李刚笑呵呵的说道：“如果不打这一仗也没什么，不耽误本官升官，也不耽误本官发财。可打了这一仗，本官就能改变一些东西。”
“不知大人想改变什么？”陈川抬起头问道。
“大明国运。”李刚面容严肃的说道。
“大明国运？”陈川抬起头，一脸不敢置信的说道。
摇了摇头，李刚笑着说道：“这么说或许也不准确，改的也未必是大明国运，而是改我华夏民族气运，改我华夏百姓未来。”
陈川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面露苦笑：“大人，你这样的说法比刚刚的说法还要大，还要让人吃惊和震惊。”
“那就打。”陈川咬了咬牙说道，
“如果损失惨重呢？”李刚笑呵呵的看着陈川说道，“把我积攒的这些家业全都打光了，你也觉得也值得？”
“如果真像大人说的那个样子，”陈川咬了咬牙说道，“值得。”
李刚没点头也没摇头，不置可否。
“大人，”陈川面容严肃的叫了一声说道，如果此战关系我华夏民族气运，我愿提三尺剑和大人上战场。”
“ 你？”李刚笑呵呵的说道，“你一个文弱书生怎么上战场？上战场干什么。”
“有一份心，尽一份力。”陈川面容严肃的说道，“我上了战场不能杀敌，也能搬一搬箭矢，他们要杀我也要浪费一根箭矢。”
“岳武穆曾经说过，武将不惜死，文官不爱钱，到你这儿文官不惜死了。”
“下官倒觉得文官武将皆不爱钱，皆不惜死才好。”陈川低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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