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姑娘们,你们真的该睡了。”
莫丽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床头的闹钟,看着围在月洛伊身边不停叽叽喳喳的金妮,神情无比严肃。金妮瞬间收敛脸上的笑容,指节微曲,拉着月洛伊的衣摆,眼眶瞬间蓄满泪花,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家母亲。
“可是妈妈...月洛伊需要我的陪伴。”
听到金妮将自己拿来当挡箭牌,月洛伊无奈摇头,侧头看着靠在她肩膀上的小姑娘,那明明困的已经快要耷拉下来的眼皮子还硬要撑着,又望向旁边极力掩饰哈欠,装着若无其事的赫敏,果断与莫丽站在同一条战线。
“时间是不早了,那我先回房了。”
说罢不理会身后两人的呼唤,带着托盘离开了房间,恰好碰到在门外鬼鬼祟祟偷听的克利切。
见自己的行为被撞破,克利切依旧是一副怨天怨地的嘴脸,表面上恭恭敬敬的将托盘拿走,实际上嘴里不断骂骂咧咧,平等地诋毁着每个现居住在布莱克老宅的人。
月洛伊对此满不在乎的,毕竟被骂又不会少块肉,她可不想花精力去和克利切争执。
靠着魔杖尖端那点微弱的亮光,月洛伊回到客房。随着房门的关闭,她原本挺直的腰杆塌了下来,略显颓废的扑向床,腰间却被坚硬的异物抵着,硌得生疼。
烦躁的啧了一声,掀开被子,床上赫然放着一个酒瓶,不明所以的月洛伊将魔杖对准一旁的纸条,豪迈的字迹映入眼帘。
Drink it. It'll make you feel better.
无可否认,小天狼星在对待朋友方面简直无话可说。
不过,谁和他是朋友。
“多管闲事。”
话虽如此,月洛伊拧开瓶盖,仰头将杜松子酒猛灌进嘴里,许是喝不惯烈酒,月洛伊被呛的直咳嗽,喉咙火辣辣的疼,但依旧固执的将酒瓶的酒一饮而尽。透明的酒液从嘴角流下沾湿了衣领,辛辣的酒顺着喉咙而下,烧出胸前一片炙热。
胃里一阵翻涌,像是在被火灼烧,月洛伊难受的侧躺在床上,白皙的脸庞泛着红光,嘴里哼唧哼唧的,此时也顾不上形象,拉过被子在脸上胡乱擦着,将被呛出来的泪水擦拭干净。
“斯内普你个混蛋!”
借着酒劲,月洛伊压抑不住心中的烦躁,猛地嚎了一嗓子,话语中充斥着对斯内普的气愤。倘若不是在关门时习惯性加了几层隔音抗扰咒,这声咆哮怕是要惊动左邻右舍。
怒火过后,便是止不尽的哀伤,抽泣声在黑暗中断断续续,随后渐渐平息,床上的人影呼吸变得平稳,酒精与困意终是夺取了意识。
夜凉如水,寒意袭人,冷风源源不断灌进屋内,一只黑影从敞开的窗户飞进屋,一眼锁定蜷缩在床上,止不住瑟瑟发抖的月洛伊,歪头思考片刻,使出吃奶的劲儿关窗,又飞到了床头,将被子盖在床上人的身上。
待完成一切后落在床上,小心翼翼靠近月洛伊,翅膀一下又一下轻扫着稍稍红肿的额头。
许是睡得不安稳,又或者是感到痒意,月洛伊嘤咛一声。北鹰鹗连忙停下翅膀的动作,歪头思考片刻,用头将眼角未流淌下的泪水蹭去,又强行钻进月洛伊的两手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然入睡。
————
宿醉的痛苦只有当事人才能明白,头痛欲裂的月洛伊抱着马桶直吐酸水,吐得稀里哗啦,眼泪直流,让站在洗手台上的北鹰鹗不忍直视,只透过遮挡眼睛的翅膀缝隙观看。
月洛伊虚弱的靠在墙壁上,眼神无力的飘向北鹰鹗,想起今早这家伙心安理得,睡在她怀里的模样,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他究竟是从哪儿进来的。
嘴里一片酸苦,月洛伊艰难的撑着墙壁站起身,走到洗手台泼了一脸冷水,以清凉换取精神。镜子映出布满泪痕的脸,酒精的余力依然还未消退,脸颊透着薄薄的红晕。
视线落到额头,下意识抬手触碰,红肿虽然消退但疼痛依然存在,倒吸了一口凉气足以证明。月洛伊脑海中是昨晚琐碎的记忆,迷糊间依稀记得,有样暖呼呼毛茸茸的东西,抚摸她的额头,目光闪烁的瞥向北鹰鹗。
脸上古怪的神色让站在一旁的北鹰鹗毫无头绪,但当感受到月洛伊投来的目光,他叫了几声以示回应,双眼愉悦的眯成一条缝,与那严肃高冷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
北鹰鹗的热情,即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有所动摇,月洛伊心底挣扎着,到底还是伸出手,只是迟迟未落下。北鹰鹗见状主动将头迎了上去,来回磨蹭着,喙中发出满意的呼噜声。
将咒语去除,门外立刻响起敲门声,莫丽柔柔的声音充满关怀,传进了房间。
“亲爱的,你醒了吗?下来吃点东西吧,米勒娃也来了。”
听到自家教母在楼下,月洛伊眼神深处是浓浓的惊恐,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慌忙应了声后,丢猫头鹰,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梅林的胡子,就凭她现在的浑身酒味,即便她有心隐瞒也只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就算是傻如洛哈特,都能看出她喝酒了。
洗了三遍澡,又喷了点香水,仔细嗅过确保身上没有丝毫酒味残留,犹豫片刻抱上270度转头耍宝,企图引起她注意的北鹰鹗,放轻脚步往楼下走。
掀开门帘走进厨房,长桌上的众人已经开始享用早餐,见她进来了抬眼点头以示打招呼,月洛伊一一回过后,恰好对上了麦格教授那双翡翠绿的眼眸,做贼心虚的心态促使她连忙别开视线,快步走到哈利为她拉开的椅子上坐下。
莫丽贴心地递来一个盛满食物的盘子,刚准备拿起叉子享用,对坐的麦格教授幽幽开口。
“昨晚喝酒了吧。”
平淡的语气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吓得月洛伊拿不稳餐具,勉强抓着叉子的她战战兢兢抬起头,目光心如死灰。
明明她都做到万无一失,身上绝对没有酒味,脸上也不可能看出一丝宿醉的这样子,教母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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