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云为裳和云为衫皆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什么。
云为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侧的姐姐。
率先出口道。
“就是姐姐被无锋掳走的那一年……”
云母一听，神情旋即哀伤了几许。
失神的看了一眼云为衫。
她定定的点头应道。
“对，就是那年！”
云为裳想到的是这个方面。
而云为衫却在电光石火间，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
她的心脏处，骤然一痛。
抬手捂住胸口，声音也染上了几分哀戚。
“母亲，重点是不是还在于……我那病重的孪生妹妹？”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竟然都开始发抖了。
如果真是自己说的那样的话。
那当年，母亲是如何捱过那段艰难痛苦的日子的？
光是想想，云为衫就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
整个胸腔都充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
却是令人窒息般的阻力。
堵得人肺发胀，喉头发疼，眼睛发酸……
俗话说得好：屋漏偏逢连阴雨，麻绳专挑细处断！
下一秒，云母凄怆的话语，便让云为衫的热泪，直接涌了出去。
她似是自言自语的微启唇角。
“是啊！衫儿在那年，被无锋掳走了！”
说到这里，似是觉得亏欠云为衫。
她甚是冗长的叹了一口气。
便又自顾自的接着说道。
“然后，裳儿病重去了~”
说到此处的时候，云母的声线，早就没了正常的音调起伏。
全然都是失去心爱之女的伤心。
不止失去一个，是接连两个。
她嘴唇抖着抖着。
鼻子变得愈发的酸红。
不过一瞬，便从她一侧的眼角，滑落下去清明的泪水。
云为衫亦是。
哭得不能自已。
犹如当初知晓云雀之死那般。
见此情景，云为裳小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像是个局中人，却又像极了一个局外人一样，安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觉！
只默默递过去绢帕，并不发一言。
但是，不知何时，三人却坐在了一起。
云为裳和云为衫贴心的护在云母的一左一右。
好半晌，等云母和云为衫哭得差不多了。
云为裳好似恰巧想到了什么，不禁提声问道。
“那母亲，我是怎么来到云家的？朝廷那边为何那么笃定我是流落民间的公主？刚开始，不是传闻，那个叫做云雀的妹妹，才是公主吗？”
一个三连问。
顿时打断了云母的伤怀。
她捏着绢帕，擦了擦眼泪。
旋即抬眸，看向了云为裳手腕上的金属手镯。
那是原本属于云雀的东西。
此时，正闪耀着幽幽的光芒。
宛若在讲述着什么。
见云母如此注视着自己的手腕。
云为裳好似明白了点什么。
不由得开口发问。
“母亲的意思是，公主的身份，和这个手镯有关！”
下一秒，她就推翻了自己的说法。
拢眉嘟哝着。
“可是不对呀！这个手镯本就是云雀的……”
说话间，她抬头看向了云母，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见她那般，云母却是一语惊起千层浪。
“当年，衫儿被无锋掳走，裳儿病故，夫君不在身旁！我独自一人不堪重负。整日以泪洗面，心灰意冷！”
说到那时的场景，云母仍是记忆清晰。
就像是发生在昨日一样。
心，揪得生疼。
云为裳和云为衫很有默契的给她拍背顺气。
云母眼眸里仍旧泛着闪烁的泪光。
却是一字一句的清楚表达着。
“没过多久，我夫君终于回来。见我这般伤心欲绝，便带我去灵禅寺！为两个孩儿，诵经祈福、以佑天泽！”
说到此处，云母仿佛又身临其境般的进入了一种神游的状态。
娓娓道来的真相，画面感很强。
“七七四十九日的那天，我们准备最后一次念诵经文。却在路过偏殿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小孩子哭闹声……”
听闻，云为裳的眉心霍然一跳。
那是云雀，还是……？
她选择安静聆听。
紧接着，就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结果我们走近一看，是个两岁多的小女娃！模样可好看了，一见到我，就扑过来，抱着我的双腿不放。我当时就喜欢得紧，在心里默默的下了一个决定……”
说及此，云母温婉的脸上，终是闪现出了一抹温暖欢愉的笑容。
发自内心的那种开心。
仿若，当时出现的那个小女孩，就是她垂丧生命中的一束光！
将她痛到发寒的心，重新温暖了。
云为裳和云为衫都情不自禁的，被她这温柔的一面，所深深吸引。
她俩眼巴巴的注视过去。
水晶晶的四只眼睛，仿佛在好奇发问：然后呢？
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
云母只停顿了须臾，便又声音轻柔的往下说。
“我们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来寻！直到——要走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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