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渐晚。
大家先后离去。
月公子似是忽然想起什么,又很是慎重的建议道。
“角夫人,后山异常艰险,你又怀有身孕。无论如何,都需做好万全的准备。”
光有云为裳说的那什么东西,他不知是否万能保证无一失。
但此事,大意不得!
如果当年云雀的事情,他也谨慎小心一些。
或许,结果就不会那么不尽人意了。
想到云雀,月公子忧郁的目光,再次落到了云为裳的手腕上。
仿佛能透过那金属手镯,看到云雀一般。
云为裳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沉吟片刻后,她轻抚上自己的小腹。
那里几乎还是平坦的。
只有不甚明显的轻微拢起。
她的声音,当即温柔了不少。
“我明白!”
又蓦然瞥见他的目光,好似在自己的手镯上掠过。
云为裳便再次开口说道。
“月公子,云雀姐姐的遗物,我还是应当还给你!”
说着,她就将金属手镯取下了手腕。
递还给月公子。
上次整治无锋后,她也如是做过。
然,月公子仍旧没有动。
只垂眸快速的看了一眼手镯,旋即便收回了视线。
他的声线有些发冷。
“不戴,便是一个死物!戴了,它才有灵性!所以,我留着有何用?”
言下之意:还是角夫人戴着吧!
但,云为裳却没有完全听懂月公子的话。
他既然爱云雀,留着她的东西,偶尔看看,不是更好吗?
好歹有个念想。
怎么会没用?
还是说,月公子触景伤情,不堪其扰?
因此,想要逃避了?
云为裳没有经历过那样的感情。
不得而知。
每个人都局限于自己的认知范围内,有时并不能理解认知以外的事与物。
当属正常。
但,不应嘲弄和鄙夷。
这么一想,云为裳便猛然想起外婆带她去过的乡下老房子。
土墙和砖房只要有人住,总会屹立在风霜中。
而一旦没人住了,很快就会风化和腐蚀坏掉。
物理相通,她好似懂了些皮毛。
捏着尚有自己温度的手镯,旋又收了回来。
她只清浅开口。
“好吧!”
至此,月公子不再说什么。
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去,步伐飘逸。
-
不知为何。
云为裳却总觉得他的背影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和孤寂。
她的心头更是万般思绪。
记得自己穿越前看过的一段话:从前的马车很慢,所以,一生只能够爱一个人。
她不由得呢喃。
“像月公子那般痴情的人,世间少见。云雀当含笑九泉了……”
结果,她刚一说完。
后背便贴上来一堵滚烫的肉墙。
某人极快的附耳过来,低语道。
“阿裳,为夫也很痴情!”
最后一个字,是他咬着云为裳的耳垂说的。
仿若是在说其他的情事。
暧昧又蛊惑。
惹得云为裳的身子,顿时抖了抖。
她本能的娇嗔一躲。
“阿角~”
岂料,宫尚角伸出手臂,将她完全笼罩在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内。
下巴抵在她的肩胛上,轻笑一声。
“嗯,在呢!难得阿裳还记得为夫!”
前半句话,仿佛是在调情。
充满了浓情蜜意。
但后半句话,却又含酸拈醋,有莫名的酸味。
状似是在吃醋?
没错,云为裳得出的,便是这样的结论。
这个男人真是……
她不由得浅笑出声,打趣他。
“嗯?什么味道?怎的这般酸啊?”
宫尚角何其聪明的人,怎么会听不出她的笑谑?
不禁挑眉笑问。
“哦?阿裳这是在笑话为夫,掉进了醋缸子里?”
难道不是吗?
云为裳在心中如是想道。
然,话落一落。
宫尚角的薄唇,当即惩罚性的落在了某人雪白的侧颈上。
“嘶~”
云为裳忽而感觉颈间有点刺痛,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她侧眸想要去看宫尚角,却又被他抵住了肩胛。
她着实被抱得有些发热。
汗水已经浸透了她的薄衫。
忍不住小声嗫嚅了一句。
“热~”
出人意料的是,她刚说完,身后烫人的肉墙便听话的撤离了。
就在她喜上眉梢的瞬间,整个身子都被宫尚角抱了起来。
“阿角!”
她本能的应激惊呼。
惹得宫尚角低低的闷笑出声。
“嗯,还在!”
细密低沉的声音,滑进云为裳的耳道。
她的心,顿时狂乱跳动。
大骂自己不争气的同时,恨不得装死。
动物界不是有装死躲过危险的鳄蜥、负鼠、瓢虫之类吗?
她也想!
嘤嘤嘤……
宫尚角真是太记仇了。
还腹黑,又……
云为裳不禁在心里将宫尚角的那些‘特性’,一一问候了个遍。
某人却像是会读心术一般。
知晓她所有的想法,哑然失笑的启唇,
“阿裳不会在心里大骂特骂为夫吧?”
“没有!”
宫尚角并不表态。
只是嗓音带笑的低磁出声。
“嗯,没有最好!不然,会教坏宝宝们的……”
听到他那般笑谑的声线,云为裳蓦然一怔。
明白他说的什么以后,内心立马翻了一个白眼。
下一秒,她几乎是脱口而出道。
“怎么可能?”
然,她刚说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狗阿角,太腹黑了!
她还未骂完,就惊恐的发觉宫尚角居然不动了。
眸光慢悠悠看向两人的对面。
顿时发现,宫尚角竟是将她抱到了温泉池边。
云为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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