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闻着上官浅身上飘散出来的阵阵恶臭,抬手掩鼻。
另一只手揭开黑衣人的袖口,淡淡的瞥了一眼。
然后,他对着金繁和金复说道。
“是无锋的刺客,叫玉雪!”
闻言,金复大为吃惊。
他立即单膝跪地,请罪道。
“徵公子,都是我的错!这是我在买牛途中,遇到的一个孤苦女子。她没有家人,还差点被人玷污,所以我……”
想到今天的事情,是因自己而起,金复的心里一阵自责。
好在,未来夫人没有性命之忧。
否则,他难辞其咎!
身旁的金繁听了,大吃一惊。
随意带陌生人进入宫门,怕不是找死?
他即刻用一种很是同情的眼神,看着金复。
‘耗子尾汁’的意味很浓!
宫远徵却知,这事还是因为自己,不能全怪金复。
他神色不太自然的说道。
“金复侍卫,快起来。以后不要心存怜悯,随意带人进入宫门。”
金复抱拳承诺。
“是!”
但是,他的心里却很是纳闷。
他明明没有将玉雪带进宫门,那她是怎么进来的呢?
-
金繁和云为衫将宫子羽送回了寝房。
宫医跟在后面,随时待命。
虽然早已给宫子羽解了毒。
但是,出于谨慎和对新执刃的负责,还得观察一夜。
正在此时,宫尚角黑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宫远徵刚要说起这里的情况,金复就一个箭步过去,跪在了地上。
他紧皱着眉头,拱手说道。
“公子,这事因我而起!金复请求惩罚!”
语毕,膳厅里鸦雀无声,安静得有些可怕。
金复不安的抬眸望向自家公子。
猛然发现宫尚角薄唇紧抿,冷硬的唇角越发冰冷。
怒!
盛怒的表现!
金复自知闯了大祸,旋即垂眸,默默等待宫尚角的惩治。
宫远徵却在这时,有些拧巴的扯了扯唇。
“哥、这事,不能全怪金复,我、我也有错……”
金复陡的转头看向宫远徵,表情凝重,却依旧坚定的摇了摇头。
“徵公子,这事……”
宫尚角深邃的眸底,翻滚着刀锋般的寒光,冷然道。
“要说就说,不说,以后都不用说话了!”
宫远徵吓得身体一震,最近自己的哥哥太吓人了。
他索性不再犹豫,小嘴吧啦吧啦说开了。
“哥哥,这事还得怪我!是我那个‘大力奇迹’的药,让她挣脱了地牢的束缚。与混进宫门的刺客,狼狈为奸,实施了这次刺杀行动。不过——”
说到一半,宫远徵骤然想起。
自己刚刚为什么要问云为衫,认不认识无锋细作的事了。
因为,当时的上官浅,明显是冲着云为衫去的。
还是要下死手的那种!
所以,嫂子才会去挡剑。
但,还是有不合理的地方。
云为裳为什么去挡剑?
她就不怕无锋的刺客杀了她?
与此同时,宫尚角听了宫远徵的话,也回过味来。
他的双眸闪现出瘆人的寒芒,声线异常冰冷。
“无锋—云为衫—云为裳—生与死?呵~真是有意思!”
金复听着自家公子和宫远徵的话,一头雾水。
他怎么好像听不太明白呀?
宫远徵却听懂了。
他站起身来,皱着好看的眉头问道。
“哥哥,那我们该怎么办?无锋细作,实在是太嚣张了!”
说话间,他把千虫百毒散抖出一颗,递给了宫尚角。
宫尚角手指微捻着药丸,毫不犹豫吞食下去。
他噙着寒霜的眸子,掠过地上一红一黑的两个无锋刺客,再落到了木柱上的暗器上。
冷嗤道。
“呵~挂宫门上,曝尸三日!”
宫远徵不解的问道。
“哥哥,这不是便宜他们了吗?”
还不如把他们留给自己,他继续做别的实验。
顺便分析一下上次的用药情况……
不过,这话,他确实不敢提啊!
宫尚角的眼眸中满是冰寒之意,甚是玩味的启唇。
“便宜吗?兴许有大鱼呢!”
言罢,他看向金复,沉下脸来。
“宫门口,严密监视!”
金复立刻领命。
“是,公子!”
他即刻安排人,将事情办理妥当。
并命人将膳厅收拾干净,恢复原样。
一切好似没有发生过!
徒留木柱上的几个暗器小孔,在诉说着今日的一系列变故!
-
宫尚角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再次回到角宫的时候,已然是半夜了。
路过云为裳的寝房,他顿足。
眼底闪过了一丝似有若无的柔情。
旋即,提步走了过去。
白芷正守在宫门口,严阵以待。
忽的瞧见有人过来,她立马警惕了起来。
当看清楚来人是自家主子的时候,她瞬时颔首道。
“主子,您怎么来了?”
宫尚角向内看了一眼,眸光微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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