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李秀梅将饭菜做好,摆在了桌面上,可谁都没有心思吃上一口。
李秀梅去了里屋,坐在床边揉搓着姐姐的手,程家安、程江海则默然不语地分坐两边,家里的气氛暮气沉沉,极其压抑。
就在这时候,两声凄呼从外传来,程江水、程江河同时闯进了屋子。
“妈,妈!”
二人踉跄地冲进屋子,直奔母亲的床头。当看到李秀兰凄惨的模样,二人悲痛欲绝地跪倒在床前,眼泪不要命地往下滑落。
程江水一声声凄婉的哭声让人心碎:“妈,你这是怎么了?妈,你睁开眼,你看看我啊!我是江水,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七年,整整七年的时间。
独守在陇佑的程江水没有一天不想念着母亲,想念之间也带有着期盼。她期盼着母亲能够回心转意,能为自己苦盼的婚姻轻轻地点一点头,那样她就能和爱恋的人儿一同归来,从此常伴父母膝下。
父亲的来信,让她知道母亲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为此她欣喜得整晚睡不着觉,自己依依的苦盼终于有了回报,也即将开启人生最幸福的篇章。
可没想到,等待她的却是如此一幅悲凉的场景。
程江水也知道的,相隔七年,母亲无时无刻不在念叨着自己,望眼欲穿地盼望着女儿能回到自己的身边。
可如今,您的女儿终于回来了,为什么你却看不了她一眼!
难道要残忍地将母亲最终的声音,停留在七年前送别时的记忆里吗?
“江水,我的江水啊……”
这一边程江水哭得剖肝泣血,另一边的程江河也同样泣不成声:“妈!你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才多长时间啊,你咋就变成这样了,这是为什么啊?”
母亲当初在车站送别时的场景划过脑海,当时心中的一悸如今却应验成真。
程江河痛恨自己,为什么没能多陪一陪母亲,别离没多久,母亲就这般猝然倒下了。
边上的李秀梅凄楚地抹着泪水,哽咽地说道:“江水、江河啊。别说了,你妈现在啥也听不到的。”
脸颊挂满了泪痕,程江河猛然地抬起头来,急声质问道:“姨,你告诉我,我妈怎么会成这样的?”
“你妈她……哎!”
看着李秀梅难以启齿的样子,程江河顿时变了色,他能感觉到这其中必有蹊跷,忍不住吼叫道:“你快告诉我啊!”
一边的程江水也顿住了哭泣,转头将疑惑的眼睛投向了边上凄然伫立的程家安,程江河急急上前一步,再一次重复道:“爸,爸!我妈为什么成这样了……你告诉我啊!”
程家安一阵阵的心如刀割,在儿女的逼问下,他根本就无言以对,捶胸顿足地坐倒在床沿上,悲呼道:“孽啊,都是孽啊!”
看着悲不自胜的程家安,李秀梅擦了擦眼泪,将濒于疯癫的程江河拉到身边。
“江河,到姨这来,还是我告诉你们吧……”
前因后果说起来很简单,甚至三个字就能概括,那就是——程江海!
当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复述完毕,连一向温婉的程江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惊恐地看向早已伫立外屋,一脸悲戚看着自己的程江海。
“江海……是你!”
几年没有见过弟弟了,印象中还是那个爱粘糊在自己身边,甜甜地叫着姐姐,讨吃讨喝的顽皮孩童。可如今看着身材体格已经大变,只有脸庞还依稀有着当年模样的弟弟,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一切的恶源竟会来自这个自己从小最呵护、最疼爱的小弟。
然而程江河的感官则完全的相反,他隐隐约约地早有感觉,母亲的事故与这个顽劣不堪的浑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个完全的肇事者。
想当初离别的时刻,自己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还被他瞬间流露出的不舍有所感动。现在想来,还是自己太天真。
给予的希望有多大,回馈的失望就有多大。
这个世界上还真有着狗改不了吃屎的存在,程江海就是其中的一个。
火了,这一次是完全地、彻底地被怒火包围了。
他猛然回头来,杀气冲天地瞪着木然站立起来的程江海。疾步上前,一把狠狠地揪住程江海的衣领,双手提了起来,咬牙切齿地嘶吼道:“又是你,又是你!我走的时候说过什么?说啊,我说过什么啊!你为什么还是这样!为什么?你简直就是个畜生啊,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程江河充满愤怒的拳脚如同雨点般落在了程江海的身上,丝毫留情的意思都没有。
按照以往,程江海必然哭哭啼啼地躲避,然后口口声声地嚷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改,我一定改!
但令人程江河诧异的是,程江海一反常态的没有求饶、没有哭泣、没有辩解,甚至连他不予余力的痛打,程江海都没有发出一丝的呻吟。
他呆滞的面孔似乎失去了某种灵魂,像是一具空有皮囊的行尸走肉。这让程江河在疑惑中更是激起了满腔的怒火,再次揪住程江海的领口,面目狰狞地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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