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也许此刻对于可能要失去一切的殷破来说,若他发现自己的一生,并不是完全失败,到了最后,还有一个他最爱的人愿意陪他伴他,他将会何等高兴?
窗外的剑禾定定的注视着幕青那张痴情的脸,看着她脸上为殷破所流露的坚定情意,当场瞠目结舌。他从未想过,人世间的情,会有如此峰回路转,错综复杂的变化。难怪师父尼摩曾对他说,要参破人世间的七情六欲、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终于长叹一声道:“幕青姑娘,虽然我剑禾未能完全明白,何以你心里喜欢殷破,外里却又像是喜欢天戈,但,就凭你要殷破明白,纵使他的一生如何失败,他还有‘你’这一句话,我剑禾便要让你及时见他不可。”
剑禾说着走了进来。
“谢谢你,剑禾。”
“就让我送你一程吧,失礼了。”
语声方歇,抱起青儿的剑禾遽地展身一纵,屋内秋月骤觉白影一闪,两个人已如一道白色电光般飞射而去。
剑禾已豁尽全身功力,他真的很想成全她和他,特别是他!
因为由始至终,他都不应该有这样孤独的下场……
风不敢吹。
只因风不及他俩强。
树不敢动。
只因树不及他俩傲。
叶不敢飞!
只因叶不及他俩快!
万里穹苍,仿佛都不敢有半分异动,仿佛也在屏息静气,不敢骚扰他们二人。
只因他们一个可能将会永远不败,一个可能将会永远最强!
可能永远不败的殷破,与可能永远最强的天戈,已经站在天王山之颠,整整三个时辰,他们在这三个时辰内互相戒备,对峙!
却没有动过半分。
他们为何不动?
不知道。
只知道,风、树、叶、穹苍尽皆随着他俩的不动而不敢动,偌大的树林简直静如一潭千年死水,方圆百丈内的一切蛇虫鼠蚁,更早已承受不了这股逼人的死寂气息,四散逃光。
仅余下孤傲的殷破与天戈在无限无边的死寂当中比拼!
他俩如石像般久立不动,便是已在比拼?
是的,他俩正在以心比剑。
心是我,我是剑,故而心即是剑,剑即是心,以心比剑,无异于以剑比剑!
就像如今,二人如石像般不动对峙,互相瞪视,双方每一个眼神,便已是一式足可惊天动地的绝世剑招。
只因习剑者练至某个境界,是否执剑比试已经毫无意义,单是思索对方将要所使出的剑招精要及破绽,便已足够。
而当心在思索剑招变化之时,眼,却是心里所思所想的唯一灵魂之窗,也是因为这个原故,天戈与殷破一直在互相瞪视对方的眼睛。
纵然天戈此刻浑身冒着眩目剑光,修为惊世的殷破还是有本事可以直视剑光中的天戈双目,纵然殷破一张老脸盛气骄人,天戈仍有胆识直瞪着他的眼睛,以期寻出其目中剑招的破绽。
双方就一直如此的以心比剑,以目出招拆招,二人都没有动,也毋须动,因每当殷破的目光中招意乍起,他便会立时发觉天戈不屈的双目当中,已有破其剑招的招意。同样地,每当天戈目光中有招意闪过,殷破的眼睛亦很快便流露破招的喜悦。
二人已以心斗了三个时辰,周遭给他俩身心所散发的盖世剑气,逼得陷于一片无边死寂,甚至地面,亦开始“卡拉卡拉”的龟裂起来。那些不敢动的树木,逐渐抵受不住二人你来我往的强横剑意,忽地“砰”一声!
终于悉数被逼得爆开,迸为木屑。
霎那间叶碎木屑漫天,俨如飞沙地狱,可是,任那木屑凄厉地漫天飞扬,二人仍然不动。
他们的目光,依然未因周遭的地动山摇而有半点散涣,他们的目光,依旧剑来剑往。
势难料到,蜕变后的天戈竟可与殷破斗上三个时辰之久。
正当二人仍在僵持之际,在二人百丈开外,竟冉冉出现了两条人影!
这两条人影,便是这两大盖世剑手这场世纪之战,一决胜负的关键!
但见这两条人影,是两名手执提灯、儒生装扮的寻常青年,从步伐上看似乎并不会武功。
二人各自掮着一个包袱,行色匆匆,似在赶路;其中一个迳自对另一名青年道:“大哥,这个树林漆黑得很,且不知为何,我总感到有点不自在的感觉,好像前方有一些很可怕的东西。”
旁边青年闻言,点头道:“嗯!二冬,我也和你一样,总感到像是有一些东西在逼压着我们,那好像是一种令人非常心悸的感觉,但,纵然真的有那些东西,也没什么可怕的,如果我们不上山砍柴换些银两,就不能给母亲看病,你说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二弟听其兄所言,当下答道:“是的!那样的话我们岂不是成了不肖子孙。反正平生不作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们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又岂惧深山老林的鬼神!”
“这就对了。”那身为兄长的大冬又道:“二冬,今日我们来得早,一定要多砍些木柴,说不定还能碰到些什么野味,打回去给老娘改善一下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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