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俞深问完之后,赵双似乎察觉到什么,手慌乱地去扯开自己的衣服,一边扯一边说:“我也不愿意对陆将军出手的,都是陈鼎峰逼我的!”
如果眼前的这个人是因为陆将军的死来找他的话,如果不解释清楚,自己很有可能被这人杀死。
这人总不能无缘无故地抓自己来这里,又问了陆将军的事情吧。
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人十分地危险。
所以必须撇清关系才行。
他的动作因为恐惧而慌乱,怎么也解不开。
江俞深望着赵双的动作,嘴角勾起一抹嗤笑,眼底未带任何温度,看赵双的眼神仿佛在看蝼蚁一般。
“我不听任何解释,只关注你有没有参与当年的刺杀。”
赵双静默了,默认江俞深的话。
他的确参与了。
江俞深抬手,将自己的面具取了下来,赵双怔怔地望着江俞深的容颜,总觉得这张脸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只是记忆太过遥远,赵双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见到赵双一副没见到过的样子,他的眼底布满了阴霾。
“觉得我的容颜很熟悉吗?”
赵双好像想起来了,有什么在脑海之中闪过,但他没有抓住。
江俞深神色阴沉,刚刚都还提到父亲现在就像是没有想起一般。
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放过。
这一次,江俞深不打算让别人代劳,他打算自己动手。
他必须让这个人想起来才行。
他走到一旁,打开叶泽珩放银针的包,从里面拿出一根几公分的针。
指腹捏着银针,江俞深狞笑着看着赵双,慢慢蹲了下来,与赵双平视。
赵双的眼底布满了恐惧,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恶魔,向他伸出了魔爪。
看到赵双眼底的恐惧,江俞深的恨意转变成兴奋,手里拿着的银针就放在赵双的眼前。
赵双望着那细小的针,这是救人用的银针,在这人手里,让他深陷恐惧,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由撇开了头。
见赵双躲避,江俞深眼底划过不悦,他抓住赵双的脖子,强迫赵双看着自己手里的银针,低声说:“我已经很久没有自己动手审问了,这是你的荣幸。”
谁让你参与杀了我的父亲,居然连名字都记不得。
必须让你自己想起来才行。
听到江俞深说这是他的荣幸,赵双一时间被噎住,这样的荣幸我一点都不想要!
他害怕地望着江俞深,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地说:“你要相信我,那件事真的不是我愿意做的,都是陈鼎峰逼我做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他.....”
闻言,江俞深冷嗤:“这就不劳你费心了,陈鼎峰我自然会找,但你我绝对不会放过。”
自从上次见过三皇子之后,他立马就去找陈鼎峰的下落了,相信很快就能知道陈鼎峰在哪里了。
只是现在,赵双也不能放过。
赵双恐惧地看着眼前的人,他的性命在这个人手上,无论他怎么说,眼前的人都不会放过他的。
倒不如拼死一搏。
他眸色微动,用力抓住江俞深掐住自己的手,手上用力,想要通过弄伤江俞深的手来逃脱。
手上微微一疼,江俞深眼眸轻轻蹙起,眼底的杀意蔓延。
他的虎口掐住赵双的脖子,被赵双抓疼之后,江俞深手上愈发用力,赵双的呼吸被遏制住,无法呼吸。
赵双的脸被掐得通红,江俞深的眼底也染上了猩红:“我听说十指连心,这东西刺进去,一定能让你想起来我究竟是谁。”
说着,他掐着赵双的脖子,将人粗暴地按在地上。
赵双只觉得呼吸艰难,他痛苦地抓着江俞深的手腕,这一次更像是求饶。
他望着江俞深的眼神,那猩红的眼底布满了癫狂,又带着瘆人的狠意,将自己淹没。
慢慢地,江俞深的容颜在赵双的眼中与陆言朝的重合。
赵双猛地回神,一脸惊恐地看着江俞深。
见他这副表情,江俞深阴森森地笑着,轻轻地开口:“看来你想起来了。”
他手指放开赵双,有些嫌恶地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指,随后将手帕扔进旁边的火盆里面。
“他们都说我与父亲有几分相似,你觉得呢?”
赵双挣扎着起来,跪在地上,没有说话。
这位青年的确与陆将军又几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他遗传了将军夫人的美,轮廓精致,又不显女气。
是那种阳刚的美。
世人都知道,陆世子病入膏肓,已经没有多长的时间可以活了,而眼前的这人武力高强,他一点都没有往陆世子身上去想。
现在想来,陆世子是在扮猪吃老虎。
江俞深不悦地扫过赵双的脸庞,这样的人报复起来,一点快感都没有。
“我那时年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年我父亲待你们还不错吧。”
“可你们却对他动手,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将手里的银针一扔,江俞深瞥向许子书,吩咐道:“老规矩,折磨得差不多了扔进后山,就看他能不能活着出来了。”
许子书:“是。”
腾凰阁的后山之中时常有狼叫声,里面有狼群,有些背叛腾凰阁的叛徒,被抓来之后便扔进后山,如果能从狼群中跑出来,便可以离开腾凰阁。
这么些年了,没有一个人逃出来。
赵双进去,必死无疑。
阁主不动手并不是不想动手,而是不屑。
赵双猜到后山不是什么好地方,他死死地盯着江俞深离去的背影,大喊道:“世子!你若是放过我的话,我可以帮你找陈鼎峰!”
江俞深头也不回。
赵双跌坐在地上,生无可恋。
许子书说:“让你死个明白吧,有腾凰阁的风雨楼,阁主根本就不需要你,你没有任何的用处,所以只能去死了。”
赵双被拉走,许子书才从暗室里面出来。
离开飘香楼之后,江俞深并没有回镇远侯府,而是去了城门口。
马车之中,江俞深掀开帘子,他抬头望着城墙,眼底布满了讽刺。
江俞深指着城墙之上,幽幽地说:“我小时候就是站在那里送父亲出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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