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绝食?这是要陪小话一起去?”
苍老的声音传来,季寒川闻言身形顿了顿,又没了动静。
“哼”季老爷子闷哼出声:“小话在的时候,你作天作地。现在把人给作没了,又装出这副要死的样子给谁看!”
季老爷子没好气的继续道:“该看到你这死样的人已经不在了,你清醒一点吧!”
季寒川眼眶泛红,眼泪一滴滴的往下落。
季老爷子叹息一声,自从他将季寒川从郊区接回来以后,就没见他哭过。
就连他断了腿,也没有流过眼泪。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他原本想将童话怀孕的事也告诉他,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再后悔又怎么样呢,人死不能复生,做这副样子,只有活人看得到。
季老爷子轻咳两声,拐杖重重的砸了他一下,朗声道:“行了,振作一点,你这个样子,哪里像我季汉庭的孙子?”
转而搬着个板凳,双手交叠放在拐杖上,在他对面坐下,沉声道:“小话是被你手下那个叫季四的人带走的,季延离开没两分钟,就折返回去了,他纵然有错,那也是事事以你为先,这么忠心的人,小惩大诫就行了,不要寒了手底下人的心。”
见他没反应,又道:“至于温氏父女,我已经找人扣起来了,这次你就是说再多也没有用,你要是再心软,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孙子!”
“至于季景廷,温以芙说的那个司机,你去找了没有?”
季寒川垂下了眼眸,无力道:“她没有告诉我司机的具体位置。”
季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又打了他一下,怒道:“那天的事明显就是她和季景廷串通一气,你呀你,人家都是朝前走,你怎么还向后退呢!”
“小话死了,你在这自怨自艾还有什么用!”
见他突然抬头看向自己,老爷子也不慌,继续捅他心窝子:“别再说她没死之类的话了,这么高的悬崖,底下是成片的礁石,就算小话当时没死,过了这么长时间,也早已经不行了,面对现实吧。”
季老爷子见他又没了反应,不禁翻了个大白眼。
他猛的站起身,没好气道:“你要是心里不好受,就更应该替小话报仇,而不是坐在这里自怨自艾。人我已经给你扣下了,司机我也替你带回来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接着他叹了口气道:“小话已经不在了,活着的时候你没有好好对待她,总不能她死了,你也什么都不为她做吧?”
“人死如灯灭,不要再执着了,尽快去办理死亡证明吧。小话生前就是一个人,死后也得有个家。”
说完他径直出了病房。
老爷子走后,季寒川眼眸亮了一瞬。他拿起手机,打了通电话,将季延放了出来。
随后给自己收拾了一番,穿了身童话最喜欢的粉色,坐上季延的车,朝别墅区驶去。
这是季家曾经在郊区的那座庄园,也是让季寒川痛苦的地方。
季寒川上位以后,便将这里推倒重建,变成了别墅区。
季寒川在门口定了定,随即带着季延和季一一行人朝里走去。
刚到地下室,就听到季景廷那骂骂咧咧的声音。
季寒川脚步没停,略过了季景廷,走向最里面的温以芙。
见到温以芙的时候,她正悉心的照料着温父。
温父看起来脸色很不好,像是长时间缺少营养似的,面黄肌瘦,好似吊着一口气苟活着的样子。
温以芙听到身后的动静,忙不迭的回头,在看到季寒川那张熟悉的脸时,顿时松了一口气:“阿川,你救救我,救救我爸爸吧。”
季寒川示意季一把温以芙拉出来,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
只是在经过季景廷的时候顿了顿,示意季一把季景廷也带上。
在被抓的那一刻,季景廷就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了。
但是他不怕,手里还捏着他爸杀人的把柄,如果季寒川真的要对他做什么,他可以用这个做筹码,让季寒川放过自己,只要出了国,他还可以东山再起。
只是在看到季寒川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对着季寒川破口大骂。
而后,嘴巴就被季一用抹布塞住了,他瞳孔睁大,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而这边温以芙见季寒川不理自己,有些生气。
明明三天前他对自己还是柔情蜜意,看她伤心还会把自己搂在怀里,柔声安慰。
怎么今天就变了副样子?
但这些疑问在她见到季景廷的那一刻,瞬间都有了答案。
她急切的开口,想拉住季寒川,解释什么,却被季六一把按住。
“阿川?”温以芙不可置信的惊讶出声。
然而季寒川没有回头,带着几人去了审讯室。
屋内,灯光昏暗。
季寒川靠坐在沙发椅上,神色晦暗不明。
他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两人,手动了动,继而抚上盘龙戒指,压抑着心口的火气。
他示意季延打开摄像机,随后出声问道:“阿芙,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温以芙闻言,神情一愣,随即淡然自若道:“阿川,我是冤枉的,是季景廷,是他,我不愿意再帮他做事,他就污蔑我,拉我下水。”
季寒川拧了拧眉:“阿芙,你如果说实话,我还可以看在小时候的情份上,放你一马。”
温以芙闻言,哭出了声,凄凄惨惨道:“阿川,我说的都是真的,童小姐的死和我没有关系,都是季景廷一手策划的。”
“真的?”季寒川淡然开口,似是心软了一般。
“哈哈哈,哈哈。”一旁的季景廷突然笑出了声:“季寒川,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被这个女人耍的团团转啊。哈哈哈”
季寒川面色一冷,沉声质问:“什么意思!”
季景廷呸了一声,语气里满是戏谑:“一个只知道儿女情长的人,居然能成为季氏的总裁,老爷子真是瞎了眼了!”
转而,他看向身旁的温以芙:“芙儿,你多狠的心呐,我好歹做了你三年的男人,你怎么忍心把脏水都往我身上泼呢?”
温以芙闻言猛的看向季寒川,不住的摇头,声音带着哭腔道:“不是的,阿川,我和他没有,你相信我。”
季寒川手指不断的转着戒指,不耐的打断道:“我对你们之间的事不感兴趣,我只问你们,童话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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