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丹汗和固始汗浪费了三天时间后,现在与明军目标一致了。
林威的大战略也是先把鞑靼‘合伙’,瓦剌旁侍,然后再收复。
因为降服一‘国’不是简单的打败就可以。
大明朝已经把元朝打败三百年了,号称元朝正统的察哈尔依旧活蹦乱跳四处招摇。
三百年来大明朝从捕鱼儿海打到西域草原,从河套打到北海,来回拉扯几次,反而让大蒙古诞生两个‘翅膀’。
西边诞生了一个瓦剌,东边诞生了一个科尔沁。
中间核心部落几次起伏,南来北往,又诞生了一个达延汗,离开漠北高原南下到富庶之地。
西边河套又诞生一个土默特俺答汗、东边草原又来一个察哈尔图们汗。
好嘛,大汗越来越多,没有大明朝他们早厮杀抢大蒙古汗位了。
但无论如何,名义上察哈尔黄金大帐依旧是大蒙古共主,毕竟成吉思汗的战神矛九斿白纛在他们手里传承了四百年。
把这玩意弄到京城,法理上万里草原都是大明朝的属地。
这个法理当然需要民心支撑,林威必须归拢民心。
绝望才能产生希望。
这个希望只有自己能给。
否则察哈尔、瓦剌就算败了,也会幻想‘大蒙古’不会败。
心不诚,不如不要。
让他们合兵一处,强压他们一切反抗之力,才能记忆尤深,把忠诚也传承下去。
林丹汗跑了一天,秦良玉已经跑两天半了。
始终保持战马体力,外放斥候到五十里外,隔绝一切查探。
林丹汗距离东土默特一天行程的时候,秦良玉已经来到阴山东麓脚下,翻山三十里就能堵死卜失兔回漠南的路,向南二百里就到大同边墙。
这里就是辉腾锡勒草原,着名的九十九泉胜地,方圆八十里内分布99个淖尔湖泊。
气候宜人,山势平缓,水草丰美,风光秀丽,赤日炎炎的盛夏也不显燥热烦闷。
一望无际的茸茸绿草,犹如连天的碧毯,一丛丛、一簇簇、一片片的野花,装点在大大小小海子四周,犹如仙境一般。
秦良玉在夕阳落山之际与赵率教登上附近的山巅,两万明军分成无数股四处出击,因为这里有很多土默特几千牧民,几万只牛羊,本来处于战事外围,突遭雷霆打击,几百武士根本不够看,秦良玉得把他们抓回来,能隐瞒一天是一天,以免卜失兔害怕,缩回河套。
登上山巅的秦良玉拿望远镜环视一圈,西边浓云密布,大雨滂沱,东边却是晴空郎朗,光华熠熠。阴晴雨降就在一山之隔,鸿雁、天鹅、水鸭、黄羊、狐狸、旱獭等珍禽异兽无数,令人陶然。
“湖波绿茵,雁鸣燕舞,水草相衔,鱼游鲤跃。这是古诗对九十九泉的赞誉,此处曾经是山西行都司、大同镇驻地,赵将军知晓吗?”
赵率教同样一脸赞叹,闻言点头道,“这里曾是大同镇官山卫驻地。”
秦良玉再次感慨,“是啊,洪武九年太祖曾令官山卫驻扎,后来因漠南兵力过多而撤走,结果漠南也丢掉了。”
“难怪北方游牧民族的几代皇帝,都把这里当成他们的行宫别墅,常来观光,果然好风光,听说是北魏拓跋鲜卑皇帝就开始了。”
秦良玉哈哈一笑,“赵将军,现在本官可以告诉你第二个任务了,摄政公的安排是若战事有变,必须控制九十九泉附近山脉,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了堵死鞑靼和瓦剌西逃路线?”
秦良玉摇摇头,“我们人少,堵他们十几万人没必要,拖也把他们拖死了。”
“那下官猜不到了。”
“的确与军事意义无关,摄政公要在此处娶亲,娶科尔沁公主、娶女真公主、或许还有漠南和瓦剌公主。”
赵率教眼神一亮,“宾客有全部鞑靼人和瓦剌人、还有大明皇帝?”
秦良玉微笑点点头,“当然,看来赵将军已猜到原因。”
赵率教深吸一口气,“是啊,这里对北元来说,还有一个赫赫有名的名字,官山议事台。”
四百年前,成吉思汗在征西夏途中驾崩,窝阔台继位之时,大蒙古正向金朝用兵之际,战火在中原地区燃烧,烽烟在山脉间翻滚。
窝阔台率部来到了九十九泉,日理万机处理天下征战。
一道道征伐的号令从九十九泉飞出,引发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攻城血战,随着战争的不断推进,一份份报捷的战报又向九十九泉飞来。
阵阵弥漫天际的烟尘来去,无数传递号令与捷报的战马飞奔的铁蹄,叩击九十九泉的条条道路,横空出世的官山之巅,成为大蒙古成就英雄的辉煌之地。
林威若失去在边墙外的主动,必须找一个‘威压’大蒙古的地方,除掉它的英雄之名,换一个阖家欢乐的会盟属性。
所以他那个地位的人,考虑战事本身就是种堕落,失去‘卫国’之名,也懒得与将军们去争名声。
身后哒哒哒上来几匹战马,马世龙快步来到两人身边,“大将军,我们收到宁远侯的信,他们把林丹汗赶到东土默特了,距离我们一日行程。”
“卜失兔距离我们也是一日行程,很好,可以派暗探伪装鞑靼人靠近边关,满桂该出关了。”
马世龙呵呵一笑,“还有另外一封,刚刚来,不过是摄政公密令,非大将军不可看。”
秦良玉诧异看他一眼,“从哪来?可靠吗?”
马世龙拿出一个蜡丸,“从漠南而来,是泰宁侯的人,可靠不可靠下官无法判断,差点被骑军斩杀。”
秦良玉立刻到石头旁敲碎蜡丸,里面的字还不少,“姑姑,打归打,杀归杀,我和陛下看戏不合适吧?若大宁和京卫出击,这戏就不好看了,适当联系一下固始汗,让他展示一下瓦剌雄主的英姿。”
把密信揣进怀中,秦良玉一挥手,一行人马上下山。
老朱当时的大同镇防御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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