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府内院。
王夫人退了众人,对贴身的王妈妈道:“边疆那,最近可传来消息了?”
王妈妈四处看了一眼,见无人,趴在王夫人的耳边小声地回了两句。
王夫人眼睛一亮,“真的?”
“回夫人,那袭人的生死还掌握在夫人手里呢,想来应该不能有错。”
王夫人高兴得到:“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没白费力气。快给我哥哥写信,让他这次升调时,直接上奏,请求去边疆历练。”
那王妈妈不解的问道:“夫人,虽说这边疆好升职,可必定苦寒之地,何必要大少爷……”
这老妈妈乃是王夫人从王家陪嫁来的老人,一着急还习惯,管王夫人叫小姐,管她哥哥叫大少爷。
“我哥哥孙子都有了,还叫什么大少爷,妈妈真是太心疼他了。”王夫人笑着解释道:“正所谓富贵险中求,现在没什么战事,除了苦点、累点也没什么的。再说了,只要圣上真的要重用边疆人员,那哥哥不是白捡的官位么!这只有王家强了起来,咱们在贾家才能过得好。”
王妈妈赞同道:“这倒是真的,女人家过得好不好,大部分都靠娘家硬不硬。若真是这次咱们家的人掌镇了军权,那咱们宝二爷的亲事,就算老太太不愿意,咱们老爷也不会不顾着您的看法。”
“一提起这个我就生气!”王夫人把手里的发梳重重的摔在桌上,发狠的道:“老太太的意思,偏要咱们宝玉取她那病秧子的外孙女。若是她那父母还健在的,冲着他们林家世代传下来的东西,倒是另说。可现在只不过是个孤女,哪里能配上我儿子!”
“就是嘛!老奴看,那林姑娘看着也不像个有寿的,那风一吹都能吹跑的身子,以后怎么能执掌中馈!”王妈妈说完却又笑了。“不过还好她那爹娘都是短命鬼,这娘娘回来省亲的时候,他们林家也算是给咱们做贡献了。”
“哼!她娘当时出嫁的时候多威风啊,光那丫头、小厮就陪嫁了多少?现在还回来也是应当的。”王夫人想起当年这林姑娘的娘贾敏,心里就不痛快。
自己嫁过来的时候,就数这小姑子难缠。偏偏自己这难缠的小姑子还有文化,尖酸刻薄谈不上,但绝对是娇气难缠的,不知道多少次弄得自己下不来台呢?现在想想心里都气的慌,也不知道当年是怎么熬出来的。
不过现在风水轮流转,她的女儿还不是在自己手里讨生活。王夫人想到这,便冷哼道:“告诉厨房,若是林姑娘那,找人想要燕窝、人参之类的,便说府里最近经济紧张,没钱买,让林姑娘略等一些日子吧。”
“放心吧,夫人。老奴明白!”张妈妈又思索了一下回道:“不过最近听说,宝姑娘去送过两回燕窝,那用不用老奴去说说?”
“宝姑娘去了?”王夫人摆手,“不用不用,她聪明着呢,爱送就让她送,不用管她,有主意着呢。倒是怎么最近我那侄女这么消停,一次也不来了?”
“听说琏二奶奶怀上了,大老爷特意请的太医,说是个男丁。”王妈妈小心翼翼的回道。
“咱们的东西?”
王妈妈道:“根本进不去,琏二奶奶把院子守得像铁桶一般,还对外招呼着,身子不好,连院门都不出了。”
“她倒是厉害!”王夫人冷哼道:“一个庶女罢了,如今也抖起来了!哼,不用美,有她好受的。”
便吩咐王妈妈道:“二奶奶有孕在身,不能伺候琏儿了,明个找几个伶俐俊俏的,送过去。也是我这做长辈的心。”
王妈妈一个放心的眼神。
王夫人仿佛突然想起来什么,道:“袭人那,给她点甜头,好让她好好的为咱们效力。”
王妈妈微微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玉米糕,“现在恐怕能给她口这吃的,她都得感激戴德的。”
“那就赏她,也让她对比对比现在的日子!”王夫人又不放心的问道:“之前陷害我们的那个人,找到头绪了么?”
王妈妈摇头,“也是怪了,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您说,是不是咱们被骗了?”
“不可能,”王夫人摇头,“这越是查不出越吓人,吩咐下去,别松劲,一直给我查。”
“是,夫人。”王妈妈认真的记下。
“要不然,这家里都不安宁啊!”王夫人长叹一声,陷入深思。“到底会是谁呢?”
另一面,边疆大营里,袭人眼巴巴的等着那送饭男人的到来。
好一会儿,那男人才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偷偷的递给袭人一包东西。“夫人赏你的!”
袭人抢过来打开一看。“一袋爆炒栗子已经凉透了,一份糖蒸酥酪,还有一份京城特有的糖葫芦。”
果然和王夫人料想的一样,这些吃食,让袭人瞬间想起了在京城、在大观园里的日子。瞬间痛哭流涕了起来,抽泣的问道:“宝二爷,宝二爷他好不好,有没有找我?”
“哎哟,这是想男人了?”那男人嘲笑道:“不过你现在想什么也都没用啊,你都进这里了,哪个男人还能要你!倒不如好好的为夫人办事,让夫人给你换个安稳的晚年。”
这句话把袭人拉回了现实,是啊!自己已经是残花败柳的身子了,别说是尊贵无比的贾宝玉了,就是那贩夫走椟也不会要自己了吧。
“希望到时候,夫人能给我一笔银子,让我隐居起来,我就心满意足了。”袭人低沉的默默说道。
“会的会的,只要你好好办差事。”那男人又指了指袭人怀里搂着的东西。“吃吧,吃了就能想想以前的日子,就不能忘了是谁害的你这样!。”
袭人想魔障了似的,边吃边嘟囔道:“对,不能忘了,不能忘了。都是那个小贱人害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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