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交替,天地间有黑有白。
世道轮回,世道间却黑白模糊。
人心混淆了黑白,黑白无法界定,注视着模糊的黑白,最终被吸引,非要挑个不同出来,只会变的疯癫,这世道,不能思考,不能注视,思考了,注视了,就会癫狂。
一滴墨,滴入清水之中,清水变的污浊。
一滴清水,滴入墨中,墨,还是墨,黑的刺眼,一丝光芒都照射不进去。
福三,就要化为这一滴清水,哪怕只有一瞬,他也想要让这墨,变的黑白分明。
众人再次上路,三哥翻开了许久不曾动过的《昌律》,细细品读着上面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楚擎则是和昌贤以及南宫平交头接耳。
“洗牌,洗来洗去,还是那几张牌,南宫玺,一人之下,贵为宰辅,也不过是发牌人罢了,制定规矩的,是天子,可即便是天子,也无法随心所欲。”
楚擎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所以我要和你们,一起改变一些东西,不是规矩,不是多少张牌,或是牌的内容。”
南宫平重重的点了点头。
昌贤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楚擎笑道:“说,哪不懂。”
“楚师,牌是什么?”
楚擎:“…”
给了昌贤一个白眼,楚擎看向南宫平:“我都这么高大上的讲述这件事了,这家伙居然不知道牌是什么,阿平,告诉他,什么是牌。”
南宫平微微一笑,看向昌贤:“殿下,我也不知。”
昌贤无语至极:“你不知道点什么头。”
“大致知晓楚师的意思。”
昌贤没好气的说道:“本王也知晓楚师的意思,就是不知这牌是什么牌,可是赌坊之中的那些牌令。”
楚擎装模作样的说道:“以后别在南宫平面前称本王,叫师弟。”
“哦,学生记下了。”昌贤嘿嘿一乐:“那楚师,学生与皇兄,谁是大师兄。”
“太子就是这么一说,管我叫楚师,可我和他没有师徒关系,就你们两个算是门生吧。”
昌贤极为得意:“那学生就是大师兄。”
楚擎将怀里的灵狼直接抛给了昌贤:“抱会,这玩意死沉死沉的。”
灵狼吓了一跳,在空中伸直了四肢,呜嗷叫了一声。
昌贤接住灵狼,使劲揉了揉这小玩意的脑袋,嘿嘿傻乐:“儿时在军营,父皇也送过学生一只小狼。”
“后来呢?”
“后来军中没了吃食,父皇给狼烤了。”
楚擎:“…”
昌贤撅着嘴:“那时学生哭了,父皇就安慰学生。”
楚擎微微一笑,幻想着黄老四柔情的一面:“怎么安慰的。”
“说不要哭了。”
“然后呢?”
“然后学生还哭。”
“再然后呢?”
“父皇给了学生两脚。”
“这…这可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昌贤露出了回忆的神色:“父皇,历来是宠着大哥的,从未打过大哥,只是打我。”
楚擎耸了耸肩。
“这种事,没法说,很多爹娘就是这样,面对孩子,不可能同样的好,肯定是有差别的。”
一旁的陶少章,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昌贤难得提起了幼年的事,喃喃道:“父皇说,大哥将来是要做太子的人…”
南宫平神色微变:“那时还在封地,这应是…应该十余年前的事,十余年前,陛下就有问鼎大宝之心?”
一旁看热闹的陶蔚然乐道:“哪个皇子,不想问鼎大宝。”
“可那时太上皇还未登基,亦是皇子。”
楚擎笑道:“陶胖子说的是,哪个皇室子弟,哪怕只是世子,只要体内流淌着皇家的血脉,谁不想问鼎大宝。”
昌贤认真地说道:“学生就不想。”
“那是现在你的。”
昌贤讪笑一声,提起了从前的事,小脸羞的通红。
楚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和我说说,当时你怎么想的,真要是做上了皇位,你会干什么?”
昌贤也是个逗逼,直言不讳的说道:“先夺了秦罡的兵权再说。”
楚擎一脸懵逼:“为什么?”
“秦将军军功太盛,军中威望无人能及,那时学生想着,倘若他老老实实的交了兵权,就让他在京中颐养天年,若是不交,那就寻个罪名捉他下大狱。”
“你可真损。”
昌贤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夺了他的兵权后,再去打昌承恪,灭了三王叔。”
一旁的肖轶侧目看了眼昌贤,暗暗点头:“殿下果然是有大志向的人。”
提起这些破事,昌贤兴致勃勃:“楚师,学生还做梦呢。”
“做什么梦。”
“就是您第一次出关时,学生担忧您,整日睡不安稳,发了梦,梦见您在草原上出了事,又梦到学生登基为帝了,坐上龙椅后,学生就发兵寻找三道隐门的山门,让他们将您带回来,那些杂毛老道说带不回来,学生一怒之下,让带兵的将军将三道隐门的山门都毁了。”
楚擎哈哈大笑:“梦的什么玩意,乱七八糟的,还有,你找三道隐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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