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鼎顺的落脚点是西山,但不是野地,京城的护卫说这是镇远侯的田庄,二十多户人家中间一个超大的三进大院。
勉为其难休息几天吧,护院被砍瓜切菜,田尔耕来的时候,朱鼎顺已经在富丽堂皇的正厅端坐。
锦衣都督严格执行圣谕,独自前来,亲卫搜身后,田尔耕毫无惧色进入大厅。
“锦衣卫指挥使、左都督田尔耕拜见奉国将军,圣谕将军为押解银两使者,代王世系镇国将军以下,可自由行走大明,剥夺余子封爵,农工商不禁。”
朱鼎顺在这一个时辰内,想明白很多事情。
对于大明权力角斗场,自己早就入场了,从入京的那一刻起,无论皇帝、勋贵、魏忠贤、百官、锦衣卫、以及所有人,都在试探他。
这种试探是中性的,没有爱恨,没有敌友,因为是他先试探的大明。
世上果然没有蠢人,皇权之下,天启没时间与他扯淡,生死之间的试探简单有效直接。
一千人的性命,皇帝只不过是想知道,他的远方亲戚是不是确实有兵事才能。
朱鼎顺向旁边的椅子一摆手,“田都督,鄙人原本准备在京城过年。”
“将军现在也可以,从今以后,奉国将军可随便行走大明府治。”
“不能带百人以上亲卫是嘛?”
田尔耕笑而不语,朱鼎顺慢慢起身到他身边,“每个人都是脚踏两只船,这是官场基本规则,看来田都督已深知三味。”
“感谢将军教诲,田某永生铭记。”
“宋家姐弟没有暴露,是田都督与我的交易是嘛?”
“不敢!他们只是几个…”
啪~
朱鼎顺抬手朝田尔耕甩了个大比头,活动活动手腕,慢慢返回座位,“田都督让人刮目相看,不对,任何人到这个地位都知道怎么选择。鄙人只不过给了田都督一个机会。”
田尔耕摸摸火辣辣的脸,没有生气,再次躬身,“三年前将军一封长信让某茅塞顿开,田某效忠的是皇恩,跟着九千岁的确走远了,感谢将军助某回头,田某永记将军恩义。”
朱鼎顺笑了,田尔耕啊,身为五彪之首,却没做过任何血腥之事,东林那帮狗屎都没有找到他的烂事。
史书记载,狡黠阴毒,与魏良卿交深,依附魏忠贤,逐东林党人,数兴大狱,广布候卒,罗织成罪,酷刑拷讯。
全是些虚词,没有一件实事,这在崇祯朝东林党翻身后是不可思议之事,也就是说,当时他真没走绝路。
虽然被处死,但烹杀夏之令、拷问打杀杨涟、左光斗,均出自许显纯之手,锦衣卫指挥佥事直接对魏忠贤负责,田尔耕根本不能号令。
朱鼎顺一早就知道,田尔耕是走错路的文臣之后,他爷爷是万历朝的兵部尚书田乐,这样的官宦之后是有‘傲娇’的,可惜走远了无法回头。
当一个皇亲与他谋杀客氏,能独立向皇帝告密的时候,朱鼎顺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个梯子,他是天启的人,留梯子仅仅是道德本能。
“田都督,客氏之事,陛下知道多少?”
“某只说将军有烈性火药,是魏忠贤一口咬定将军。”
“呵呵,你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谁杀客巴巴都无所谓,她已经死了,陛下也不在乎…”
“可陛下还是换了个性格,鄙人想知道为什么,田都督能解惑吗?”
“勋贵入局!”
“哦?为什么?”
“英国公向陛下奏报,将军若有五万兵马,可保塞外关外无忧。”
“但朱三寨必须接受所有人粮草挟持,兵马不得入长城,是嘛?”
“在田某看来,是将军不愿入关,皇族列祖列宗不愿看到宗藩乱国,将军奔赴国难,将是配享太庙的宗室英雄。”
“呵呵,原来是这么制衡朱某的。”
“大忠大义、天地正气绝不同意将军回长城内,无需制衡,陛下也不会制衡,将军在塞外完全自由。”
“说的比唱的好听,既要老子赚钱还要老子杀人,成功是应该,不成功是活该。所有人都入局,所有人又都进退自如。朱某胜,大家都是自己人,朱某败,大家都是陌生人。是这个道理吗?”
“将军聪慧,英国公说的对,将军通读史书,是古往今来用兵大家。”
“哈哈哈,这顶帽子扣的不出一点本钱,佩服。”
两人对话无比通畅,朱鼎顺很明白自己的处境,面对这些人杀没用,暂时没有丝毫办法,生气是和自己过不去。
“田都督,陛下什么时候知道我入城?”
“田某知晓将军准确的入城时间,陛下是次日黄昏知晓。”
“谢谢,我们就算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若梅溪和肚子里的孩子出事…”
“将军不需要这么说话,夫人很安全,田某以项上人头担保,无论是谁,田某都会提他头颅到将军面前自戕,这是田某与将军的交情。”
“很好,看来田都督掌握了厂卫,有资格做选择,魏忠贤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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