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晗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天空一如既往的灿烂,他微笑的对着红菱说:“我会留在这里,直到平安国所有的通讯恢复正常。因此,你要乖乖的在杂货铺里面等待,直到平安国的人和你完成交易。”
红菱安心的关上杂货铺的大门,然后走入店内。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父亲看到女儿归来,立刻从椅子上弹起,询问女儿的情况。女儿摆摆手,表示她根本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不过,她表现得再怎么镇定,她的父亲还是观察到红菱脖子上的瘀伤。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下,便了解到红菱脖子上几个圆点瘀伤是有人用手捏着她的脖子造成。
红菱的父亲不管三七二十一,带着女儿就要往杂货铺外走,红菱猜到他大概是想到外面找人算账。红菱为了遏制父亲的怒火,她故意放慢脚步,还尝试着挣脱父亲的大手。红菱的父亲看到女儿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一边叹气一边说:“女儿,你做生意这么精明,怎么在这件事情上犯糊涂?现在是有人想要伤害你的性命,你的容忍只会让他们更加嚣张。”
“父亲,我答应了一个人的请求,我不可以随便外出。”
红菱的父亲没有理会女儿的央求,强势的拖着红菱走出门口。他在门口看到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于是他松开红菱的手,快步追上前面的陌生人。
“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欺负我的女儿!老夫今天不打得你鼻青脸肿,我就不姓红!”红菱的父亲一声怒吼,紧接着雨点般的拳头向陌生人袭来。陌生人一时来不及躲避,中了几下红菱父亲的无情拳,然后无力的坐在地上。
叮铃
这是银器和玉石碰撞的声音。红菱立刻走到父亲身边,用自己的身体隔开父亲和邯晗。
红菱的父亲暴跳如雷。
邯晗在红菱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向红菱的父亲问好:“红伯父,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不知道你还认不认得我?”
十年之间,红菱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一个大姑娘,稚嫩的容貌早已发生改变。同样,邯晗也在成长,他一时之间认不出他也是正常之事。
“家父时常懊恼当年没有拆开你送的小礼物,直到他临终之时,他还是念念不忘。当时我才七岁,并不知道红伯父究竟要给家父何物,今日我们有缘相见,还请红伯父指点迷津。”邯晗直接点名身份,想要了解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
红菱的父亲看了一眼红菱,贴着红菱的耳朵小声的问:“你和他打架的时候,他没有发现你身上的书信吧?”
“没有。”红菱说完,双手摸了摸前襟,确认书信还在她的身上。
红菱的父亲让红菱拿出书信,然后亲手交到邯晗手中,他带着愧疚的语气和邯晗说:“当年的事情老夫一直耿耿于怀,每当我要开口的时候,却又觉得难以启齿。因此,我写了一封书信想要转交邯老板,没想到他已经驾鹤西去。”
邯晗在拿到红老板书信的那一刻,眼泪不自觉的滑落。虽然那一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但是每一次触及,他还是忍不住落泪。红老板看到挚友的儿子垂泪,他便以一个父亲的角色,给他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不需要你猫哭老鼠假慈悲。”邯晗推开红菱的父亲,一个人跑到街道的一个转角处,蹲下身子坐在地上,拆开那封有点重量的书信。
虽然信封崭新,但是里面的信纸却有些泛黄。按照红菱父亲的说法,这封信写了确实有一段时间。信上的每一字每一句都饱含愧疚之意,但是他再怎么自责,都无法挽回邯晗父亲的生命。
邯晗拿出衣袖中的火折子,点燃了信纸,然后对着空地说:“父亲,起来收信了。”
空地上出现一个和红菱父亲年纪相仿的男子,他的双眼空洞无神,肢体僵硬的拾起地上的信纸。他像邯晗一样喜欢在街角独坐,双手举起信纸,一言不发的看着。他无神的双眼开始有了一丝亮光,嘴上喃喃的说:“三世的轮回,他第一次有了愧疚之意。儿子,你这么努力的成为天界的神,终于在这一刻得到所有的回报。我想,我们是不是该收手?”
“父亲,你自己都说已经经历了三世的轮回才换来今日的一封道歉信,我们为什么要在最接近复仇的那一刻戛然而止?”邯晗拢紧他的五指,带着怨念说。
此刻,他的身后出现一个灰蒙蒙的魂魄,这个魂魄正是他先前分裂出来用来保护平安国领袖的鬼影大人。
鬼影一感受到正主情感上的波动,立刻从县城瞬移到邯晗的身边。他代表的是邯晗心中的杀念,但是此时他的颜色已经变成了灰色,说明邯晗有可能会因为多年前的恩怨而堕入魔道。邯晗如果黑化,那么他就不能继续担任监察天神一职。
“主人,你身上的怨念非常重。我虽然只是你的一个分身,但是我有必要提醒你,不要拿你的天职去当赌注。既然以前的事情有了结果,我们是时候放下执念,继续执行天神的职责。”鬼影根据天庭的守则,向邯晗提出合理的建议。
邯晗微微一笑,这一抹笑容中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感,以鬼影这种单纯的魂魄的理解力来说,他是看不出他的正主要表达真正感情。
“鬼影,你帮我一个忙。杂货铺里面有五大袋私盐,你帮我在其中一袋里偷偷的挖一勺,然后掺和到山神庙军营的盐袋里面。”
邯晗的父亲心中不知为何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带着担心的语气和邯晗说:“你把两种盐混合在一起,到时候出了问题,朝廷很难追究责任。朝廷一直用的都是官盐,他们一定会把问题推到私盐的盐商,红家到时候的情况可不妙啊。红老板已经隐居幕后,首当其冲的就是他的女儿,她可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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