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你有多少斤两,竟然敢怀疑到我的头上?我再一次明确的告诉你,我没有抓走秦蓁兰,我也不清楚她的位置。”
颜如玉举起手指着张苕,非常认真的追问:“你当时就在鸿雁楼外,秦蓁兰的动向你最清楚不过。她现在随时都会一尸两命,我警告你快点说出真相,否则我变成地狱的恶魔也不会放过你。”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你离开以后,我还听见稳婆劝秦蓁兰喝下安胎药的声音,所以我一直以为她就在房中。如果不是你被怀疑成杀手,我们也不知道秦蓁兰在百香楼内失踪。”
夜游听见牢仓里面的消息,脚下一滑,踢走了一块瓦片。瓦片迅速滑落,幸好陆淮笙听力出众,一下子飞离屋顶,毫无难度的接住瓦片,飞入茂盛的古树中。
守卫牢仓安全的衙役听到古树中发出声响,迅速集结队伍来到古树下方,攀上梯子爬入树中,翻查有没有可疑人员。
陆淮笙衔着瓦片,紧张的待在原地。他内心很想离开这棵大树,但是他不敢迈出任何一步。他离开了夜游,就像瞎子丢失了拐杖一样,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夜游的视线也被茂密的树枝遮挡,他根本看不清陆淮笙和官兵的身影。他知道现在秦国人要抓住陆淮笙,就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他为了保护主人的安全,将代表他身份的夜游放飞,然后使用一招调虎离山,将牢仓内的官兵全部引走。
凤鸣看见夜空中飞过一只夜游,立刻飞奔到大牢附近,小声的呼叫陆淮笙的名字。他在偌大的府衙中搜寻陆淮笙的身影,在一棵大树下看见一架被人遗弃的木梯,于是碰碰运气爬上大树,果然在树上发现陆淮笙的身影。
“夜游,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凤鸣将陆淮笙背在身上,带他飞离古树。陆淮笙感受到树叶擦肩而过的声音,拍了拍凤鸣的肩膀,说:“凤鸣,又自作主张?”
“殿下放心,这一次我的选择不会让你失望。”
忽然之间,陆淮笙感受到湿气停留在自己干燥的肌肤上,而且空气中的湿度越来越大。
“你怎么知道颜如玉的位置?”
“整个黔府都张贴了她的事迹,我就猜测她应该被关入死囚仓。稳婆的死的确与她无关,因为稳婆出事的时间和我跟她谈话的时间重叠。她从不承认没有干过的事情,黔府府尹应该不会将她放出牢仓,也不会为她翻案。”
陆淮笙闻到牢仓里有女人的气息,信心满满的对着仓里的颜如玉说:“府尹不愿意为你翻案,我一定会让他不得不为你重审案件。”
“如玉谢谢三殿下的信任。只是我对案子了解不深,没有有效的信息提供。不过,我知道皎夫人他们新的目标是什么。”
“秦蓁兰?我已经有几天没有看见她了。”
“我也不清楚公主的下落,不过我觉得百香楼的现场一定还有证据。你们一定要尽快赶到百香楼收集证据,绝对不能让皎夫人早一步发现公主的下落。”
陆淮笙觉得现在还不急着劫狱,他让凤鸣带着他立刻到百香楼的鸿雁厅,寻找那天晚上的线索。
百香楼的大门仍然紧闭,凤鸣用手肘击碎其中一扇窗户,取走挂在一楼的钥匙,打开鸿雁厅的大门。
大门一开,室内残存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连凤鸣这个整日在刀口上舔血的男人也有些难以消化。
陆淮笙听到凤鸣的咽喉发出的声音,拿出身上的手帕递给凤鸣。凤鸣带着陆淮笙坐在秦蓁兰曾经坐过的椅子上,按照当时室内的场景重新还原布置一遍。
凤鸣布置好整个室内环境后,陆淮笙就提出了一个问题:“我身后的窗户是一直处于开放的状态吗?”
凤鸣低头检查颜如玉的证词,发现当时鸿雁楼的窗户的确没有关闭。
“凤鸣,你去看看窗户上还有没有没被清理的鞋印。”
凤鸣仔细的观察窗槽,发现窗槽上竟然长出一些绿色的物体。他小心的用木棍铲走部分的固体,然后让陆淮笙去判断它究竟是什么。
“这些绿色的固体长在窗户的暗处,长期没有阳光照射,加上人类手上的油脂,很容易长霉。”
不过,现场还缺少一个培养霉菌的条件——适量的水份。
“殿下,我想起来了。当天晚上另一个死者身上有追风剑伤过的痕迹。我发现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秦岚的身影。现在回想起来,他有可能躲在百香楼内,伺机而动。”
陆淮笙猜不透秦岚嫁祸颜如玉的理由,也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杀一个无辜的百姓。他想要带走秦蓁兰,百香楼内没有一个人会是他的对手,他应该非常顺利的带走秦蓁兰才是。
“殿下有所不知,秦蓁兰身上怀有陆淮越的骨肉。这件事情秦蓁兰不允许如玉散播,但是谁也没有想到那天晚上秦蓁兰会动了胎气,还被秦岚发现。张苕提醒我们不要找医馆医师处理问题,所以才找来稳婆设法抱住孩子,没想颜如玉竟然晚来一步,让秦岚有机可乘。”
陆淮笙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倒,风神俊秀的脸庞蒙上一层阴暗。他能够理解秦岚的所做所为,但是他觉得如果是他遇到这样的问题,或许会换一个处理方式。
“如玉的证词上说她当时看见稳婆的脖子上刺有一根簪子,但是没来得及观察是男子发簪还是女子发簪就被官兵带走。这把簪子应该就是定案的关键。我们要找到颜如玉的发簪,才能够还她一个清白。”
凤鸣看着那扇从未关闭的窗户,脑海中闪过一丝画面,然后走到桌子底下,掀开桌布,果然看见一根弯曲的银簪。
“殿下,我找到翻案的证据了。”
陆淮笙双手握紧扶手,缓缓站起身子,对着眼前的黑暗说:“谜团已经解开一大半,接下来,我要引出余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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