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芳看着小人得志,对着张翠翠说:“你不要得意太久,冯楹这个女孩子不简单。死了一只没有主人的猫,随便流几滴眼泪就能够获得皇上的注意,她的心机不在你之下。”
张翠翠将自己身上的银子放在李桂芳的行囊中,对着她说:“李千金在后宫吃了败仗,丞相大人应该不想派人来接你回李家。我和你是好朋友,就给点钱你出门坐车。”
李桂芳孤身一人离开朝日殿,忍受着沿途宫女的嘲笑,一路走到皇宫的大门前,心中的酸楚让她潸然泪下。模糊的视线中,她看见皇上抱着昏迷的冯楹一路狂奔,再和自己惨淡的人生对比,心中的失落被无线扩大。
她一步一步的踏上城墙的阶梯,站在城墙的边缘,看着下面穿梭的人流中并没有李家熟悉的身影,心中最后一点牵挂都没有,从城楼上往下一跳。秦蓁兰发现李桂芳有轻生的念头,立刻伸手将她抓住。
“李桂芳,你为什么不坚持下去?你现在死了,对得起你的父母吗?”
“皇后娘娘,我求你放手。我现在颜面扫地,就算回到家中,也没有勇气抬头做人。被踢出宫的秀女,就算行为品德再好,也比街上的良民低贱。就算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在女儿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他也没有出现。”
秦蓁兰的手臂被李桂芳拽出血痕,再拖延下去,也不会有好的结果,她给李桂芳的心灵下一剂猛药,希望能够挽救一条鲜活的生命。
“李桂芳,你要想清楚。我一旦放手,你从城墙上掉落,最后会变成秦国皇城脚下的一滩肉泥。你不会即时断气,但是你身上的器官会逐渐停止运转。你听不见街上行人的叹息声,也听不见守城士兵的辱骂声。你凄惨的离开世间,甚至连一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李桂芳垂下的手臂立刻攀上秦蓁兰的手,哀求她:“皇后娘娘,我不想再听!你现在就把我拉上去,我会好好活着。”
秦蓁兰用力一拽,将李桂芳拉上城楼,她却重重的坐在地上。她看见李桂芳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为刚刚那些过分的话语道歉。李桂芳扶起秦蓁兰,和她一起下城墙。在城墙的一角,她看见自己的父亲抱着公文经过。两父女似乎有心灵感应一般,深情的相拥。
“皇后娘娘,谢谢你教导我做人要坚持。”
秦蓁兰用手帕为李桂芳擦干眼泪,将一封名帖交给李桂芳,对着她说:“既然秦国的世家公子看不上你,我们也没有必要讨好他们。这封名帖是城中一位少年托我转交给你,好好珍惜你的眼前人。”
李桂芳走后,秦蓁兰才发现她下半身的疼痛感远比她想象中厉害。她一路扶着宫墙,走到太医院。医女看见秦蓁兰脸色苍白,表情痛苦,立刻将她背入太医院中。御医经过一番诊治,秦蓁兰腹部的疼痛感减轻不少。她离开之前,御医千叮万嘱,好像稍不注意,她就会驾鹤西去一样。
秦蓁兰回到乾坤殿后,把御医开的药递给颜如玉。颜如玉也没有多问,拿着药物就到偏殿熬煮。秦蓁兰进入浴室准备洗澡,发现自己的裙子上有一些鲜血干透的痕迹。她对自己的身体又检查一遍,并没有发现下半身有明显的外伤。她匆匆穿回衣服,翻找御医开具的药品,也没有看见止血的膏药。
这时,颜如玉端着午膳进入寝室,食物的芳香让秦蓁兰垂涎三尺,可当她真正下筷子时,她又有恶心的感觉。
“皇后,你这个样子好像林素素怀孕的时候。”
秦蓁兰抓住颜如玉的手,害怕的说:“你带着山主的令牌出宫,找位大夫看看这些是不是安胎的药物。”
颜如玉立刻跑出宫外,在最近的一家医馆得到回复。她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于是连跑三家医馆,得到的答复都是一样。颜如玉回宫的路上,遇见休假的司狱。司狱看她愁眉不展,于是询问颜如玉究竟发生何事。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我连续跑了几家医馆,得到的回复都是一样。我觉得我应该将消息告诉三殿下,以免他为了秦蓁兰干蠢事。”
司狱爽快的答应颜如玉将消息传回楚国,然后两人装作不认识似的离开。
秦蓁兰听到怀孕的消息后也是一脸震惊,她的印象中最近都没有和哪个男子特别亲近,完全猜不出自己究竟和谁一同孕育出新的生命。
“如玉,帮我封锁消息,我不能够让陆淮越知道这件事。三个月后,我就会显怀,到时候想走就不容易了。我必须尽快给陆淮越找一个替身情人,迅速去掉皇后的头衔。”
颜如玉知道秦蓁兰去意已决,所以她自私的为陆淮笙求一个答案。
“我离开皇宫后,不会投奔楚国,也不会寻求东海的帮助。我会找一个地方,隐姓埋名的生活。”
秦蓁兰说完以后,用手抚摸着腹中的新生命,对着他说:“孩子,以后的日子可能很清苦,但我会用心的疼你,把缺失的父爱给你补回。”
“皇后,我还有陪在你的身边。到时候我们一起在一言堂生活,他就不会感到寂寞。”
下午,秦蓁兰来到芙蓉殿,发现殿中已经有不少人在关心冯楹。秦蓁兰亲自查看冯楹的伤势,她还放下一瓶东海最有效的膏药,让芙蓉殿的宫女们为冯楹早晚上药。
皇后也在芙蓉殿内宣布,三日之后,会在昇夜厅安排一次才艺选拔环节。这一次选拔的结果由皇上决定,让各位佳丽回宫后多加练习。
秀女们听见这个重要的消息,大部分都回宫练习才艺,整个芙蓉殿内安静不少。冯才人终于能够放松心情,好好的卧床休息。秦蓁兰将一本琴谱放在冯才人的床上,鼓励她勤加练习,争取在大会上大方光彩。
“皇后娘娘,后宫竞争残酷,我恐怕无力应对。”
秦蓁兰将那只死去的黑猫放在冯楹的面前,用言语激发冯楹身上的斗志:“今日你的宠物无辜被人打死,明日可能是你的好友被人迫害。难道每一次都要咬紧牙关,做无谓的坚持吗?后宫中只有一座靠山坚不可摧,那就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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