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兰接受陆淮越牵强的解释,跟着他来到已经布置妥当的乾坤殿。秦蓁兰一踏入殿内,看见案台上放了一对椰子,她抱起椰子,回过头问陆淮越:“你要喝吗?”
“那个是老椰子,里面的水分不多。你如果口干舌燥就喝茶,那对椰子你就放回神台。”陆淮越给秦蓁兰倒了一杯茶水,扶着她坐到床上,然后接着说:“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去就回。”
陆淮越还没离开寝室,宫中的侍卫就跑进殿中,跟陆淮越汇报:“陛下,九重天内发生失窃事件。”
“是不是发生在顶层?”
“禀皇后,太上皇在九重天内丢失一件贵重之物,现在皇城中的守卫正在严加审查。”
秦蓁兰穿回已经脱下的鞋子,打算去看看是谁有如此高强的本领盗取九重天内的珍宝。陆淮越走回床前,蹲下身脱掉秦蓁兰的鞋子,放下帷帐说:“好好休息,不许胡闹。”
陆淮越离开之后,整座乾坤殿寂静的如同一座死城。秦蓁兰无聊的看着帷帐外还没熄灭的烛火,看着火苗没有节奏的跳动,一点睡意都没有。紧闭的窗户突然打开,窗外的秋风一下子吹熄烛火。秦蓁兰拿起床上的枕头,亮晶晶的双眼一直注视着窗外的动静。
“我看到小贼进入乾坤殿,大家快跟上我的脚步。”
来自乾坤殿外守卫的警告让秦蓁兰更加害怕,她不自觉的往后退缩,后脑勺撞在墙上,让她不自觉的发出声音。她放下枕头,双手不知道该捂住嘴巴还是护住那颗受伤的脑袋。
“蓁兰,你别害怕,我这就给你点上灯光。”
“主人,点灯会在窗上留下剪影,会将我们的位置暴露!”
“点灯之后我们还有时间飞上屋顶藏身,那群侍卫应该看不出异样。”
房间内的烛光再次点燃,秦蓁兰掀开红帐,抬头看向房梁,果然看见有两个人坐在上面。穿着白色衣服的蒙眼男子身受重伤,依靠在灰色男子身上,灰色男子害怕扶不住白衣男子,于是紧紧地搂住房梁。
“皇后娘娘,刚刚有贼人混进乾坤殿,你可有看见?”
房外的守卫敲响乾坤殿的大门,询问屋内的秦蓁兰。灰色衣服的男子赶紧向秦蓁兰作出手势,示意她引开乾坤殿外的侍卫。
“乾坤殿一切安好,你们到别的地方巡视。”
门外的守卫似乎还不放心,锲而不舍的对秦蓁兰说:“皇后娘娘还没就寝,不如让我们进入殿内搜查干净,还娘娘一个安全的睡眠环境。”
“本宫的睡意全都让你们搅黄,你们还不懂得退下?陛下临行前说过要让本宫好好养伤,你们入夜后还如此吵闹,该如何向陛下交代?”
秦蓁兰看见门外的剪影越来越小,她穿上鞋子挂起帷帐,指着空无一人的大床,示意灰衣男子将白衣男子放在床上。灰衣男子抱着白衣男子跳下房梁的同时,秦蓁兰吹熄屋内唯一的光源,用鲜血点亮挂在颈上的东海鱼泪。
“夜游替主子谢过皇后娘娘。”
秦蓁兰用鱼泪照射白衣男子身上的伤口,发现这些伤口如发丝般细微,但是出血量却丝毫不逊。她当机立断拿出乾坤殿中备用的药物,和夜游一起处理白衣男子身上的伤口。
“皇后娘娘,没想到你不仅隐瞒我和主人的存在,还帮主人上药,真是心善。”
秦蓁兰抹药的手忽然停顿一下,对着夜游说:“我不是心地善良之人,我只是知道你主人的身份,才会出手相救。他身上的伤口基本上停止出血,我可以提出我要的报酬。我想要你主人刚刚在九重天拿走的东西。”
“主人没有去过九重天,更别说盗取秦国财物。”
“这些伤口是因为触动九重天的机关而得来,秦国皇宫中没有其他武器比银丝阵更加纤细。”
夜游将陆淮笙背在身上,套上锋利的爪套想要对秦蓁兰出手。秦蓁兰退至门边,双手放在门上,对着夜游说:“乾坤殿中有常备侍卫,只要我一开门求救,你们休想逃出乾坤殿。”
“夜游,不能伤害蓁兰。”陆淮笙取下夜游手中的爪套,放回在夜游的腰间。他接着又对秦蓁兰说:“我到九重天只是拿回属于我的物品,还请皇后看在我们是盟友的关系上放过我们一次。”
秦蓁兰的手始终没有离开木门,她面对着两位高手,仍然非常冷静的分析:“九重天的顶层设有银丝阵保护秦国的珍宝,一旦有宝物失窃,必然会触发机关。三殿下口口声声说拿回自己的物品,这个说辞是不是有点站不住脚?”
“你在黑暗中一点惊慌的感觉都没有,看来是天书起效果。可惜你已经完全忘记你昏迷前和我的对话内容。”
比起拾回记忆,秦蓁兰对天书的兴趣更大,她离开门边,走到陆淮笙的身边,说:“请三殿下交出天书。”
“蓁兰,你是凡人,使用天书是要付出代价。秦岚原本是一个死人,你帮他逆改天命,结果呢?黄鹂替秦岚挡下一劫。翠柳原本也不用惨死,但是因为陆萧要改变陆淮越逼宫造反的结局,所以才会被狼王杀害。你是地狱的逃犯,就算天书中其他内容如何改变,你都不会受到影响。天书不是你们凡人随意使用的物品!”
“难怪每次天书使用时都会发出红色的光芒,唯独这一次,它发出的是金色的圣光。三殿下既然寻回天书,为何不返回天庭,还留在人间经历凡夫俗子的痛苦?”
陆淮笙将秦蓁兰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秦蓁兰才发现自己完全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陆淮笙的手搭在秦蓁兰的手背,装作无奈的说:“仙境不收残缺的灵魂。你偷走了我的心,关上了通往天界的大门。”
秦蓁兰收回玉手,坐在床上,看着冰冷的乾坤殿,说:“天书改变了我的命运,没有它,我没有能力让秦国回到秦氏的手中。”
“我可以将天书借给你看,但是你不能在上面作出任何改变,还有一个附属条件,必须跟我回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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