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兰拿着食盒,走到凤仪宫的南门,发现南门没有关闭。翠柳从门后拉住秦蓁兰,示意她进入凤仪宫。
“公主是不是要去找秦护卫?他现在就在凤仪宫中,不过他不方便见你,公主可以将东西放在食盒之中,我亲自拿上凤仪宫。”
秦蓁兰直接将食盒递给翠柳,翠柳打开盒子,发现盒中还是那一盘爆炒三丝。
“陛下正在陪皇后娘娘礼佛,公主请回。”
秦蓁兰转身离开,走进无人看守的韶华宫。韶华宫门前的石柱刻着两行字:韶华易逝,红颜易老。韶华宫不是妃子的行宫,是秦国建国之初就修建的具有特别意义的宫殿。男子以此殿为冕,居安思危。女子以此殿为励,盛宠不骄。
政权转换之后,这座宫殿就成为冷宫,鲜少有人打理。秦蓁兰踩着台阶而上,吃力的抽走生锈的窗栓,用手帕垫着窗槛,趴在上面窥探对面礼佛阁的情况。
林琼被冷落数日,又听闻玉贵人搬出采花坊,搬入玉璋阁,位列妃品,心态难免有些不平衡,写出来的字也是歪歪扭扭,像极了熊熊燃烧的烈火。
“皇后可还记得蓁兰公主的教诲?为后者,要忍人所不能忍的嫉妒。上行下效,后宫才会和睦。”
“谨尊陛下教诲。”
“希望皇后这一次是真心悔改。朕给林家一个机会,帮我找出写这份奏折的人。玉妃怀的皇子还是公主,全......”
一阵秋风吹过,应该是有人打开冷宫的窗户,让后宫的空气流通。
秦岚拿起贵妃椅上的披风盖在皇后身上,走到窗前,发现秦蓁兰正在偷窥,于是借着关窗的动作示意秦蓁兰离开。
“秦岚,你为何要关窗?是不是冷宫中有人?”
“回陛下,刚刚有一阵冷风吹过,怕陛下受寒,这才关上窗户。”
陆萧继续和林琼讲话,还在礼佛堂中用膳,直到下午才离开凤仪宫。一出凤仪宫,他就让黑蟒舍顶替秦岚的位置,在路过韶华宫时,留下护龙卫,独自一人进入冷宫。他环绕着韶华宫走了一圈,脚步停在一扇窗户前。他用手抽走窗栓,然后用手帕擦干净窗槛,发现手帕上除了灰尘,并无他物。他的嘴角微微勾起,踱步下楼。
黑蟒舍顶替秦岚的位置,让他得以脱身。他迅速回到朝日殿,宫人们转告秦岚公主已经回去霁月殿。秦岚推开霁月殿的大门,看见桌上放置着护龙令。
“阿岚,山药没有将护龙令偷走,他只是被困在秘境之中,没办法将令牌交给你。”
秦岚摸着护龙令表面的纹饰,脸色一变对着秦蓁兰说:“这个令牌是假的。”
“不可能!这块令牌一直在我身上,他们根本没机会下手。”
秦岚将令牌直接递给秦蓁兰,秦蓁兰摸着玉佩表面的图纹,最终也得出结论:这块令牌是伪造的。
护龙令上有四条玉龙,上下两条玉龙五爪朝内,一般工匠只要参透详细,就能复刻一模一样的图案。复刻令牌的难度在于左右两条玉龙。它们五爪朝外,爪锋弯入令牌的后面,抓住整块牌面。当时护龙卫走南闯北,难免会磕磕碰碰,所以早期的护龙令是可以拆分。
这一块假令牌为了拆卸方便,调开五爪的弧度,所以牌身并没有出现划痕。
“秦岚,我们要尽快回到蓬莱山。”
秦蓁兰迅速收拾行装,准备离开皇宫。黄鹂将衣柜底层的一件披风绑在秦蓁兰的腰上,秦蓁兰低头一看,看见上面歪歪扭扭的缝线,摸着黄鹂的头说:“小雀儿真细心,我有点舍不得留下你。”
黄鹂背上秦蓁兰的行李,拍拍胸脯,说:“黄鹂愿追随公主左右。”
三人躲过宫中的守卫,偷走马棚中几匹精壮的汗血马,从侧门离开。他们用假令牌冲出蜀府关,直奔秦蓁兰的封地——新安镇。钱进看见秦蓁兰等人往码头方向跑去,赶紧让渔夫上船。军营中的常德看见封地码头有渔船出港,将信鸽涂成红色,在军营附近的空地放出。
“陛下,西漠狼王请求回宫。”刘公公将探子的消息传递给陆萧。
“准。”
狼王一收圣旨,立刻上马启程,临行前将一块令牌一样的物品交给林佑。林佑回到府中,打开包裹物品的绢布,发现护龙令竟然躺在里面!红色的信鸽停在林佑书房的房檐,林佑穿好官袍,带着令牌进入秦宫。
刘公公站在御书房门前,看着那个豆点大小的人影,对着房内的陆萧说:“陛下,林丞相来了。”
果不其然,林丞相带着令牌,走入御书房。
“陛下,臣发现坊间有人伪造护龙令。”
“林丞相知道谁的护龙令真,谁的护龙令假?”
林佑将护龙令交给刘公公,回复陆萧:“护龙令一直在秦护卫身上,市面上流通的必然是假的护龙令。只要陛下让秦岚出面鉴别,就能分清真假。”
宫中守卫浩浩荡荡的扑向霁月殿,发现殿内空无一人,于是走到朝日殿。太子行宫的守卫表示秦岚今日曾经在朝日殿外巡视,之后便朝凤仪宫走去。守卫敲响凤仪殿的大门,皇后林琼表示秦岚和陛下曾经在礼佛阁出现,之后去向何处,她一概不知。
守卫围着秦宫走了一圈,都没有发现秦岚的身影,于是将情况上报。
“臣恳请陛下降旨,封锁边疆关卡,缉拿秦岚。”
“不知丞相是以什么名义出师?”陆萧已经摊开圣旨,准备挥毫。
陆淮越这时赶来御书房,将东疆的虎符放在林佑面前,说:“只要丞相出师有名,我麾下的将领会全力协助。”
林佑沉默。
“陛下,只是想让秦大人回京,本宫自有妙计。”
皇后带着林素素出现在御书房,带着她口中的妙计,走到陆萧的身边。
“皇后的主意不错,淮越,按旨照办。”
皇后再翻开一卷圣旨,对着陆萧说:“这条计谋是太子侧妃素素想出,陛下应该为她正名。”
“如果结果是朕想要的,我可以让林素素当上平妃之位,为其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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