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凡在居民楼下待了很久，一直没有看见照片上的女孩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照片上的人容貌优越，何凡确定自己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能认出。
除非对方戴着口罩，不然凭着照片上的这副模样……
戴着口罩。
何凡心神一动，从早上开始好像是有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从他身边经过，她好像就是戴着口罩的吧？
难怪那时候他觉得那个女孩有些熟悉。
今天放学后，温妍去了好时光酒吧唱歌，黎书墨送她回家。
此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附近也没有什么路灯。
温妍刚靠近居民楼，边上忽然窜出来一个身影过来抓住她。
被来人吓了一跳，温妍小声惊呼。
“请问你是谁？”
“你叫温妍？”何凡能感觉到面前人就是他的亲生女儿，那种隐秘的血缘关系他能感受到。
“我认识你吗？”温妍挣扎，能明显从少女的声音中感受到害怕。
“我是你的爸爸。”
何凡在这里等了一天，所以说话的语气很急切。
爸爸……
“我没有爸爸，您认错人了。”少女的挣扎更加明显，她想要跑，“我真的不认识您。”
“你就是我的女儿，你看这张照片，上面的人和你一模一样。”
黑暗之下，只有恍惚的月光，照片上的内容根本看不清，温妍也不想看。
“这位先生，我真的没有爸爸。”
男女力气差异在这个时候体现出来，温妍根本不能从何凡身边走掉。
突然从黑暗里冒出来的奇怪男人，让黑暗的夜色变得更加恐怖。
“这几年你过得辛苦。”何凡不顾少女的抵抗，嘴里自顾自地说着，“当初把你送到福利院，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放开。”
清朗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何凡拉着少女的手被人握住。
“你是谁？”何凡看向来人，昏暗的夜色看不怎么清来人的模样，只知道现在握着他的人很高。
“黎书墨……”
温妍躲到黎书墨背后，闻着黎书墨身上好闻的味道，原本紧张的心被抚平了些许。
“别怕。”黎书墨转头小声安慰。
黎书墨在路口等了许久，没看见温妍给他发平安到家的消息，也不见她住的地方窗户亮起灯。
所以他进来看看。
还好，他来了。
“这位先生，您现在的行为已经属于骚扰了，我们完全可以报警。”
“你在说什么，这是我的女儿，我来看看她。”
何凡根本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中年男人的声音很大，让从小生活在良好教育里的黎书墨听了不由皱眉。
“口说无凭，请您拿出证据。”黎书墨捏着何凡的手力度很大，转头看向温妍，“换个地方休息吧？”
松开何凡的手，牵起温妍的手腕往外走。
今天晚上他不放心温妍住在这里。
“温妍！”
后面的何凡在这里等了一天，怎么甘心如此轻易放温妍等人离去。
只是，在黎书墨侧头看过来的时候，何凡向前的脚步猛地顿住。虽然何凡一直在底层生活，但是辨认人的能力很强。他能看出来这个突然到来的少年家境很好。
是他惹不起的那一类人。
这个路段的路灯没有别的地方好，亮度会更昏暗一点。
黎书墨很担心少女的情绪会受到影响，一路上都在注意温妍的情况。
“黎书墨，曾经我幻想过有父母的情况……”不看温妍的表情，黎书墨也能从温妍的声音里面听出她的悲伤和无奈，“现实到底是不如想象得美好，真叫人觉得讽刺。”
“或许他不是你的父亲呢？”
黎书墨不知道怎么安慰少女，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想转移少女的注意点。
温妍笑了，在没人看见的角落无声地笑了，眼里的苍凉像一个黑洞要把少女吞噬，“黎书墨，我一点儿也不难过，真的。”
怎么可能不难过？黎书墨恨不得感同身受温妍的难过，可是他现在做不到。
自从他遇到温妍之后，超出他掌控的事情越来越多，变强大的心也变得越来越强烈，他想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我相信你。”
这句话黎书墨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只是不想揭开温妍想小心保护自己脆弱心的意图。
还是之前带温妍住的别墅，黎书墨将温妍安顿好就离开了。
他心里的想法是想留下来的，但是他没办法向家里人交代，他需要回去，只能委屈温妍一个人在这里住一天。
“如果有事情立马给我打电话。”黎书墨离开前还是不放心，认真嘱咐着温妍。
“我真的没有事情，天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
虽然这件事情温妍表面不说，但是已经在她的心里刻下了很深的印记。
第二天黎书墨早早过来这边接温妍去上学。
温妍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异常。
和温妍表现出的正常不同， 七班座位上的李雨桐看上去很不安。
她找的那边人说，已经将温妍的消息告诉她的生父何凡了，而且温妍名义上的生父也去找温妍了。
按照正常来说，温妍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正常。或者说何凡根本没有去找温妍。
在这种焦虑的担忧下，李雨桐熬到了放学时间，这次她叫住了温妍。
“温妍同学，您能不能和我去一趟老师办公室，我需要你的帮助。”李雨桐扬唇，想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
“好。”
温妍放下收拾好的书包，跟着李雨桐出去。
边上的季思行给温妍让了路，看了李雨桐一眼。
走廊上都是放学的学生，不过越往上走，学生越少。
偶尔有微风吹过，扬起温妍额边的发丝，给少女增添了几分随性，样子很娇俏。
“班长，你去办公室做什么？”
温妍的模样纯良，李雨桐心里竟然有一丝不忍，不过这种情绪只出现了几秒钟就消失在她心里。
“昨日我在某个地方看见一个男人自称是你的爸爸。”李雨桐视线盯着温妍，“他看见我穿着和你一样的校服，所以和我说了许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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