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莫宇从厨房里倒了一杯新开的果汁给少女，顺势坐在少女身边，“妍妍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端起牛奶的少女，垂眸看了眼鲜黄的果汁，而后才轻轻开口。
“怎么做啊？”温妍重复着顾莫宇的话，抬头看到的是少年炙热的眼神。
少女突然笑着扶额，“那你呢？你现在对顾先生是持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
就算有，又有什么用，独角戏终是凄冷散场。
那个人不会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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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莫宇不知道怎么回答少女的问题，身上弥漫着淡淡颓废气息。
“回答不出来？”
“没有。”顾莫宇神情低落，“如果……想法不是很好，妍妍觉得我是一个不近人情的人吗？”
顾莫宇不想因为自己和顾有怀的关系而影响他和少女之间的相处。
不想让妍妍觉得他讨厌。
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
“什么样的想法算是不好的想法？嗯？”少女弯眼笑，“归根结底……”
“是害怕接近？”
温妍疑问的语气，却让顾莫宇在她的话里行间里感受到了肯定。
无法反驳，大抵就是妍妍所说的那样，他害怕接近那个人。
怕失望，怕好不容易筑起的城墙倒塌，怕所想要的结果不是心里期望的样子。
沉默的少年难以说出其他的话，低着头凝视地面，过了几秒才不敢肯定地说了一句，“或许吧。”
“那就回去吧。”
顾莫宇瞬间抬头。
面对少年的视线，温妍反倒显得很轻松，“亲情的羁绊不是你想割舍就能割舍的，况且，你并没有想和顾先生真正的断绝往来。”
“妍妍……”顾莫宇喃喃。
“珍惜吧。”温妍仍是笑着说话，但是此刻少女的眼睛里却多了几分晶莹，“回去好好和顾先生聊聊，纵使最后的结果不如意，也不至于被心头的纠结一直缠着。”
“有些人，连和家人谈心的机会都没有呢……”
最后一句话，少女的声音低不可闻，仿佛是在说与自己听。
“妍妍。”顾莫宇看着少女落寞的神情，恍然意识到妍妍没有父母，声音的语调变得小心翼翼，“对不起，戳到你的伤心事了。”
温妍从沙发上站起来，表情释怀却又像参杂着其他不知名的情绪，“不是我的伤心事，是遗憾。”
说完话的少女朝着顾莫宇笑着挥手示意自己要走了，随后向门口走去。
少女纤细的背影清冷中透着温柔，顾莫宇看着少女消失的身影，脑海中却浮现出少女离开前的那双已经泛红的眼睛。
“遗憾的事……”无端的心疼漫上顾莫宇的心尖，“一定很想哭吧……”
.
“音乐与森林”餐厅。
“温小姐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顾有怀穿着正式，脸上是公式化的笑容。
温妍礼貌点头，将手中的咖啡递给顾有怀，“刚刚我弹的琴，顾先生觉得怎么样？”
顾有怀略作思考，随后夸赞，“比起当初更上一层。”
“感谢顾先生当初选择我，莫宇这孩子很有天赋。”
“唉。”顾有怀叹气，“孩子永远不会理解做父母的苦心，莫宇他……你是第一个说他有天赋的人。”
原本想多说几句的顾有怀顿住，发现自己对顾莫宇的了解少得可怜，只能草草转移话题，当温妍在哄他开心，不过也无所谓，她确实是迄今为止还没被小宇气走的钢琴家教。
“话说回来，当初选择你是因为你的钢琴水平，不论是技巧还是感情，在我看来都可以称之为优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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