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这我做不到……”李文功摸摸鼻子。“再说,老郭你不是要和这魔怪论道?”
“论道就论道,又有什么可怕?道祖曾经说过,三千大道,都能成道,难道就不允许我魔道?若是如此,道祖一声令下,哪有我魔道的今天?”闻仲冷哼一声“有些话,我们魔道早就想说了。可惜没有人愿意听。人间琴棋书画达到境界就能成仙得道。凭什么我魔道就是魔,不许成道?”
“你魔道也算是道?”李文功不等郭文昌说话就打断闻仲“这天下,没听说靠杀人吃人能成道的。”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焉知我魔道就不能成道?”闻仲怒道。“我视你为同道,你却如此蔑视魔道,你是要做孤家寡人么?”
“真是谢谢你的看中,可惜,我和魔道从不是同道。”李文功冷哼一声。“神仙圣人,不顾红尘,我李文功可以无视他,因为他们修的是天道,不是人道。修罗一族,日日攻杀,我李文功理解他!因为修罗本就是以战养战的种族,没有争斗就没有修罗。可是你魔道,不三不四,时不时还要吃人。简直不可理喻。”
“李文功,你莫要欺人太甚!”闻仲长身而起“我魔道也精通琴棋书画,也会修道炼丹,怎么就是大逆不道,不可理喻了?”
“因为你们没有道!我武道,也杀人,也争斗,然而终有我们的目标,一是提升力量,二是成道,三是护道。所以哪怕天地间所有修行人都不承认我们,我们也有我们的道,有无数的人族愿意学习和追随我们的道。我们不求天地同寿,只愿这天地间正气长存,人族独立自主。”
“哈哈哈哈,郭文昌,你听到了么?这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人族独立自主?视天地圣人为何物?将这天道,道祖放在何处?”闻仲得意道。
“李文功,祸从口出。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你说了什么。可是一旦到了外边,去了天庭,李文功,你说的话会给你的武道宫甚至人族带来灾祸。”郭文昌神眼闪耀,神威弥漫。
“郭神将,我人族披荆斩棘开创家园的时候,依靠的是谁?神仙?圣人?天道?”李文功不屑道“都没有。有巢氏带领我人族开辟房屋,燧人氏带领人族开始烧水吃熟食,神农氏带领人族耕耘五谷,此乃三皇!三皇在世时,神仙何在?修道!圣人何在?悟道!天道何在?以万物为刍狗。道祖何在?合道以圆满天道。天地诸圣,与人族何益?”
“黑心贼!良心何在?”闻仲怒骂。“没有女娲圣人,何来人族?没有太上教主,何来人教?没有诸神,哪来的四季哪来的日月星辰?”
“若是没有天庭掌控四方,恐怕这妖魔鬼怪早就肆虐洪荒,天地秩序崩塌。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人族又何在?”郭文昌不满道。
“掌握四时的,乃是天道规则,而非你天庭。天庭不在,天道早在。既然如此,你天庭何必存在?日日享受人间香火,却没有给人族带来一丝一毫的助力,却要人族奉尔等为主。当真是不可理喻。”李文功耻笑道。“这跟那仗着力大的强人有何区别?”
“李文功,须知,头上三尺有神明!”郭文昌肃然。
“哈哈哈,笑话笑话。头上三尺有神明?既然如此,为何人间处处妖魔,时间烧杀抢掠不绝?神明安在?”李文功咬牙切齿。
“三界自有规矩,赏善罚恶,绝不姑息。”
“然则,那父母双亡的孩儿,总归要饿肚子。那失去友善相邻的,难免惶惶度日。神明安在?”
“你偏激了!焉知这短命的横死的不是上辈子的恶果?”
“既然如此,行善无非是因为上辈子积德,从恶,自然是因为前世不修功德。何须你天庭赏善罚恶?”
郭文昌默然无语。闻仲欲言又止。
“还是变回原本面目吧。两位。你郭文昌不是郭文昌,你这魔怪也根本不是魔怪。”李文功摇头起身。
“何以见得?”闻仲问道。
“郭文昌操心太多。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小小神将,也能有这么广博的见识,这么深刻的理解,岂非有违常理?你这魔头更是古怪,所有魔怪,所过之处,哀鸿遍野,血流成河。然而你却是虚空幻境,只杀虚幻之辈,这满地的仙子仙童统统都是幻象。”李文功从怀中掏出一片花瓣。“我曾经藏下一只小仙子,可惜这小仙子不但凭空丧命,更是化为花瓣一片。那所谓的王母娘娘却是我想象出来的。”
“你又是怎么发现你能改变幻境的?”
“无他。”李文功指着额头的天罚之眼。“从拥有他开始,原本就浅薄的阵法之道,荡然无存。而这幻境,又偏偏心想事成。我以为这天庭处处都是歌舞升平,嬉戏玩闹。南天门四神将就在那里打起麻将。我想要看看天庭真正实力,又不想暴露太多。结果,天帝就叫我称称天庭斤两,出战后,哪吒居然和其他神将斗法。都说瑶池乃是天下女仙属地,我便被带入瑶池。我不希望哪吒他们太快被找到,这偌大的瑶池居然真的没有发现哪吒他们两个。”
“你很聪明。”
“我再聪明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可以心想事成,既然可以心想事成,为什么这么容易就着了人家道。”李文功脸色阴沉。换谁老是被阵法欺负,偏偏自己死活学不会,也不会开心。更离谱的是,李文功试过了,武道宫上下,至于他不能学习阵法。他可以知道什么是阵法,有什么虚实弱点,唯独不能辨识阵法,更不能使用阵法。
“其实,这怪你自己。”郭文昌没有再掩饰,一身铠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龙袍,头上盔甲消失,出现的是九龙冠,脑后隐隐挂着一轮金轮。正是天庭主宰,三界至尊,天帝陛下。“阵法,幻境,都是借用星宿之力。可惜你偏偏不信星宿天庭。不坑你,坑谁?你的七星阵,布阵完美无缺,然而你不信星宿,就不能借用七星星力。摆出来的永远只是一个花架子,样子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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