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面对掌控着大梁大部分经济文教命脉的世家大族,顾萱母子只能隐忍接受的,没想到,这个顾家女却是这种反应。待侍卫军押住他们往殿外走的时候,才明了,对方从未妥协和退却,而他们已被反制了。
姓刘的哇啦哇啦叫了起来:“太后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呀?如此残暴,您就不怕刀笔史吏,让您遗臭万年,就不怕寒了忠臣之心吗?”顾萱对他笑笑,说道:“你们知道吗?如若上位者真是个残暴之人,以尔等之所为,早就大开杀戒,而你们也人头落地了。可倘若再换一人,今日坐在哀家的位置上,也许就被你们唬住了,被你们得逞了。可惜,此刻高居庙堂的是我顾萱和我的儿子季安诺,想知道我们母子为何不惧你们的威胁吗?原因只有一个,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我们母子的功过,自有后人评说。哀家奉劝诸位,待会儿到了慎刑司,别死抗着,你们的选择可意味着,各家族子弟的生死和前途,可得慎重啊。”
宴席被这么一搅和,多少有点儿扫兴,刁申提醒,烟火都已经安放好了,顾萱母子便领着众人去了宫门楼子上。因为万寿节,此时平京城的街市上,依然灯内通明,游人如织,大家都知道今天城中会有烟火表演。人群中眼尖的,发现了宫门楼台上的动静,“呀,那不会是太后娘娘和咱的陛下吧!”
“哪儿了呢?”
“宫门楼子上啊。”
“呀!好像文武百官都来了。”
“陛下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顾萱示意季安诺上前,小家伙挺挺胸膛,运起玄真气,朗声到:“大家伙儿,都快平身吧!今儿街市上人多,你们注意安全,一会儿,和朕一起观看烟火表演。”
“谢陛下隆恩!”
人群不再流动了,人们内心很激动,却都静静的待在原地等着。须臾,噗噗噗噗噗,一串串炫烂的烟花升到高空,‘安诺安然生辰快乐’‘陛下万岁’‘大梁兴盛’‘五谷丰登’‘风调雨顺’‘四海升平’……百姓们都欢呼起来:“大梁兴盛!四海升平!”
顾萱注意到了季安诺的表情,小家伙很兴奋,很激动,却又极力的在克制,传音道:“诺儿,娘希望百姓们的愿望,是你为之一生努力的目标。”清朗的稚音传来,“娘亲,孩儿定不负所望!”站在不远处的季小山,脸上在笑着,心中却暗然:这种被万民膜拜,天下尽在掌握的感觉,确实令人很舒畅,大概这就是我父亲至死都放不下的原因吧,可为此舍弃掉妻儿至亲,甚至最终丢掉性命,值得吗?
众人散去,安诺安然兄妹俩眯着眼睛,再也撑不住了,龙一和小秋一人接了一个,背到了身上。顾萱亲手做的蛋糕都没顾得上吃,幸好现在的天气放得住。
顾萱回到寝宫,正准备上床休息,上午的那种眩晕刺痛的感觉又来了,她收不住力的倒在了床上,待所有的不适消失,盘坐起来,体内依然没有异常。想着明天请闵太医王太医同去勤政殿那边诊一下脉,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不敢多胡思乱想,盖上被子放松心神,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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