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山听完杨秋花的话沉默良久,徐猎户他是知道的,他小一些时候在林子里玩,有次遇到条毒蛇还是被徐猎户和他的猎犬救下来的,不过这事他没和家里人说,怕挨骂也怕不让他再上山玩。
后来他又遇到徐猎户几次,也曾少有的交谈过。
不过他对于徐清月确实印象不深,毕竟男女有别,而徐清月年幼时又因为照看母亲不怎么在村子里闲逛玩耍,他唯有见过几次面,也是她低头干活,她很安静,不容易让人注意到。
她的模样陈江山想不起来了,最后一次见是徐猎户下葬的丧宴上,苍白的小脸毫无生气,相对比她那个后娘的哭天喊地,她实在太过安静了,所以陈江山才瞧了她一眼。
陈江山离开家已经第三年,太久没见,当初那几面的印象也没了,连个模糊的轮廓都没有。
他确实没想到有一天这个姑娘会成为他们家的大恩人,但他同时也有疑惑。
“她医术如此好为何之前她爹娘会……”
陈江山话没说全,但是杨秋花也明白意思,于是给她解释了一下,当然这缘由也是徐清月自己说的。
“她那亲娘是生她的时候受了惊,还差点血崩,虽然保住了命,可也是亏损了身子,便是后来养也养不回来了,她六岁的时候家里又生变故,一家人东奔西走了许久,最后才在咱们这落户,因着路上受苦,她亲娘身子就更差了,她那一身医术还是她娘教的,可她娘自个儿都救不了自个儿,她能有什么法子,后来她爹摔伤的,那可是差点脖子都摔断了,孙大夫都说不好能吊多久的命,她硬是给续了两年,别人都道是她爹命硬,其实是这么回事呢。”
杨秋花说着叹了口气:“她那个后娘是个黑心肝的,时常打骂不说,背地里污她名声,家里的活计还都是她一个人做,但是她又离不得家,她一个姑娘家的,要是离了也是死路,所以她也不敢让她后娘知晓这事,不然怕是更要逼迫她了。”
陈江山闻言有些沉默,人各有命,有些事旁的人也无能为力。
杨秋花又掰着手算了算,哎呦一声道:“说起来她过了年可也算是十八了,想来该是要嫁人了,也不知道她那后娘能给她挑个什么人家,唉,父母命,媒妁言,她怕是没得选哟!”
陈江山蹙眉思索了一下道:“除非她签了断亲书,那就有的选。”
杨秋花一愣,她是没想过断亲书,这断亲书可也不是好写的,写了断亲书,那徐清月可就没处去了,她一个姑娘,户籍都不能迁出去。
再就是断亲书是得断亲的两边都按了手印才算数,就丁水花那性子,怕是早就惦记着徐清月的彩礼钱,定是不会应允的,且签了断亲书要在半年内把户籍迁了,不然这断亲书就得重写,之前的就作废了。
杨秋花摇头叹息道:“哪是那么容易的哟,她个姑娘家的又不是大男人。”
陈江山没说话,是他想当然了,毕竟他是男人,断亲书的限制并没有那么多,也不需要迁户,直接自己立个户头就行,是以他也没能想到女人家的苦楚。
而被陈家人谈及的徐清月还在家里忙碌着,枸杞弄好了,她又喂了鸡鸭,然后洒扫院子,给菜园子浇水,做后晌饭吃。
若是原主这个空档会找些吃的果腹,不过现在徐清月没这个烦恼,有空间在随时都可以吃东西,也不会饿着。
丁水花醒来时天已经擦黑了,她惊起之后,穿了衣裳出来,徐清月正巧做好了饭,玉米面粥,杂面饼子,炒了个青菜,把小块疙瘩咸菜切成丝加酱油醋和葱丝凉拌。
丁水花惦记着晚上的事,心里头烦躁的很,又是逮着徐清月一阵打骂,草草吃完饭便又回屋躺下。
徐清月收拾了碗筷,剩下的咸菜和饼子她收进了空间超市的垃圾桶里,假装她饿急眼吃了,若是她一直不吃家里的东西就不符合她挨饿的情况,所以徐清月偶尔会这么做,不过她不吃也还有缘由,那就是这些饭菜都是有放了额外佐料的,她可不想吃。
让人不能生很容易也很快,所以杜红娟已经不需要她费心,但是让人生却是不容易的,尤其在她不配合的情况下。
丁水花这两年多只打过三次胎就是因为第一次之后,她便分外小心,后来两次徐清月也觉得意外,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没兴趣大半夜去看人苟合。
不过既然有那两次,就说明还有机会,而她就是需要这个机会,她需要一个威胁丁水花签断亲书的筹码,不过她也不确定丁水花什么时候能有,所以还是尽早开始给她下易孕的药,就算在徐清月计划之前的时间发生也无妨,影响不大。
徐清月收拾了碗筷,清理完厨房便回柴房关上了门,这会儿天已经黑了,再有一会儿就只能靠月光有点亮,关了门窗就伸手不见五指了。
徐清月回柴房并没有睡,晚上新挨的打还有些疼,等晚点她得进药房上个药去,她拿电子表看了一眼时间,已经酉时末了,也就是快七点,此时入了秋了天黑的也渐渐早了。
等到戌时中,也就是九点左右,徐清月听到旁边房门开关的声音,听着丁水花远去的脚步声,徐清月也进了药房赶紧上药,真是疼极了,只可惜身上的伤痕是有用的暂时还不能祛除。
后半夜睡得迷糊的时候,徐清月隐约听到动静,一时惊醒,她取出电子表看了时间,三点多,已经过了四更天,徐清月听着动静,是丁水花回来了,因为加大了些药效,今日回的晚。
丁水花没找她事,徐清月就安心躺着继续睡,直到寅时末快五点了,被生物钟唤醒。
徐清月起来进空间的家里刷牙洗脸一番再草草吃点东西,然后回来去喂鸡鸭,洒扫院子,再把早饭做好放在蒸笼里备着,等丁水花醒了会自己吃。
徐清月轻手轻脚的背上箩筐,倒不是怕吵醒丁水花,主要是背上有伤的地方疼,等会儿还得背桃子和杏子,重了更疼,所以徐清月很多时候都是给箩筐上盖个布,趁没人注意把箩筐里的东西放进空间里,需要的时候再放回来。
这会儿已经快六点了,天蒙蒙亮了,但还是清冷的,不过徐清月已经提前在身上穿的旧的麻布衣裳里套了舒服的棉布衣服,所以除了脸和手微凉,身上倒是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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