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四狗点名的几个人,都是因为女人进来的,每个人都不止一次挨过狗黑子的打骂,张四狗动员他们加入制暴的队伍,他们犹豫不决。张四狗吓唬他们:“我们不是朋友,就是敌人。到时候我们和狗黑子联手再揍你一次。”几个人也就默许了,答应参加张四狗和李福来的队伍。
李福来开始对每个人摸底调查。毕竟是当过法官的,做事儿靠谱,而且有心机。几天时间,他就基本摸清楚号里的情况了。30多个人,大部分是小偷小摸进来的,还有强奸的,贪污的,挪用公款的。名义上号长是侯志梅,他就是一个当家不做主的傀儡,真正说了算的还是狗黑子。算是黑白两道,各有其主。狗黑子算是监号的老大,犯的是故意伤害罪。
李福来说:“老子以前是法庭庭长,把几百个罪犯送进监狱。现在不当庭长,怎么也得当个号长。”他决定和张四狗联手炸号,杀出一条血路,弄个号长干干。
当号长的第一关必过,就是找号里最牛逼的狗黑子磕一下,决出胜负,胜者为王。
用了几天功夫,李福来和张四狗把号里所有人的情况弄清楚了。监狱人分三六九等,有好有坏有黑有白。狗黑子是实权在握的号长,他一个人睡两个人的地方。别人有好吃的,一定先给他,搜刮来的香烟先让他抽,而得罪人的差事全都推给了侯志梅。狗黑子手下有四大金刚,老二是个大学毕业的年轻人,叫连德荣,入狱前是一家公司的副总,因为贪污判刑入狱。他大学毕业,字写的漂亮,管教就把领着犯人学习的任务交给他。连德荣每天领着犯人学习监规,帮着犯人给家里写明信片要钱。这人看着不显山不露水,一肚子坏水,好多整人的主意都是他出的。老三梁飞和老四吕大刚都是打手,以前是街头混混流氓地痞啥的。平时弟兄几个好的伙穿一条裤子一样,有好吃分着吃。有烟别的犯人都是一口一口的轮流抽,他们是一人一根单抽。
李福来感到这里和法院的情况差不多,侯志梅就是那帮院领导,名义上掌握实权,其实很多事儿都是那个霸道有后台的齐副院长说了算,他手下几个处长主任听他的指挥,个人得实惠。
“我当不了老大,还当不了二弟、三弟吗!”李福来暗自发誓。
李福来和张四狗密谋找茬。中午吃包子,轮到张四狗和李福来的时候,吕大刚照例只给两个破皮的包子。张四狗接过来,一把摔在吕大刚面前的笼屉上,呵道:“吕大刚,给老子换一个不烂的包子。”
吕大纲身高力大,非常豪横,在家就是光棍一条,最恨张四狗糟蹋女人。就像吃不饱饭的人恨糟蹋馒头粮食一个样。前几次打张四狗,都是他下黑手。
吕大纲指着张四狗骂道:“你个强奸犯,还有脸挑食,给你吃狗食都算高看你。你吃不吃,不吃滚开。”
张四狗找茬打架,又没有打上饭,他半蹲半站,用练武的行话说就是半架。没等吕大纲骂完,张四狗站起来,照他的大脸上就搂了一拳。狗黑子几个人还在旁边津津有味的吃包子,根本不相信张四狗敢打吕大纲。当他们反应过来,张四狗已经把吕大纲打倒在地。他又用脚踢了两下,踢在吕大纲的骨头上,疼的他龇牙咧嘴。反应过来的狗黑子带人冲上来,张四狗后背挨打了几拳,有人在下面在他小腿肚子上踢了几脚。接着冲过来四五个人,围着张四狗拳打脚踢。李福来也顾不上那么多, 上来对着一个打张四狗的人就是一拳,生生把那人的门牙打掉两颗。
明晨打架是内行,飞身跃起,对着狗黑子的头部就是连环出击,拳头势大力沉,招招致命,三下两下就把狗黑子打倒在地。翻译官好像老娘们打架一样,双手乱抡,最后掐住一个人的下体了,把那人掐的嗷嗷叫。有人按了警报,管教来的时候,翻译官还没撒手。
只有那个老流氓王贰佰似乎没有参入斗殴,在忙着给一个三板擦血。王贰佰用眼刷磨制的尖刀在他屁股上扎了三刀,血流不止。那吕大刚平日里牛逼轰轰的,这次吓得居然失神狂叫。
几个人被带到了宿舍,管教问了一下,他们都说张四狗先挑头惹事的。管教看了监控以后,给张四狗李福来等几个人都戴上手铐和五斤重的脚镣。管教很生气,故意把手铐和脚镣分开。脚镣是两只脚中间有大概80公分的铁链,把手铐和铁链连到了一起,人只能弯着腰。吃饭还好,坐地上就能端着碗吃,睡觉才难受,平躺得把俩脚举起来,侧躺也是弯着腰,张四狗一宿换好几个姿势,还撅着屁股睡过,还好没人敢对张四狗行动。带戒具这三天是放到三号监舍里,那些人知道张四狗他们几个是炸号,挺佩服的。
三天以后,管教把几个人提出来,去掉戒具,每人给了一根烟,问大家有啥想法。张四狗就坡下驴说:“我服了,心服口服外带佩服”。其他人跟着点头,表示接受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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