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好乌玄剑,对秦岚说:“成王败寇,楚皇当年收到密报,说安国侯意图造反,于是命我以主帅之名清除叛党。我觉得安国侯并无二心,私下查探,发现他的身边潜伏一个叫莞六露的奸细。安国侯一心倾慕于她,知道她喜欢蝴蝶,还在自己胸前纹了姑娘家的玩意!我本想将实情转告皇上,谁知当晚军中混入一名小偷。小偷撞破两人的幽会,莞六露不想暴露,出手杀死小偷。安国侯这时发现身边的情人是杀手,想着抓她入狱。莞六露不能功亏一篑,出手追杀。安国侯逃上一只小船,让船上的小孩开船。莞六露最终用羽箭杀死船上的两人,而我亲手了结莞六露。在我屠杀莞六露后,莞六露的生母视我为仇人,说六露早已对安国侯动心,并且想和安国侯双宿双栖。”
秦岚看着重影的眼睛,说:“莞六露的生母想杀你报仇,但不是你的对手,所以也死在你的剑下。你一直解不开心结,脑海中一直重复那五个人的身影,时日一久,你便与他人融为一体。这种错觉让你觉得他们从没离开人世,让自己活得更加顺心。不过,你的目标好像并不想当第七重影子。”
陆淮笙抽出怀中的玉笛,用手一推,笛管内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重影极速的躲闪,趁着陆淮笙调整气息的空隙,说:“你吸入我调制的毒烟,还妄想用内力和我一战?”
陆淮笙手指灵活的转动玉笛,将笛子从右手转移到左手,在重影的长臂上划出一道伤痕。他五指抓住对方的伤口,用力握住,任由鲜血从指缝间流出,如同王者一样说:“你当真以为我刚刚是在凑热闹?”
秦岚将追风剑收回剑鞘,走在秦蓁兰前面,拉着她的葇荑,说:“刀剑无眼,属下先带公主回宫。”
“阿岚,你不帮他?”
秦岚脚步一震。
“阿岚,他的命很矜贵,你得保住他。”
“公主,他现在被秦国的囚犯刺杀,若是有命苟活,我们需要给楚国十里水道。他死,对我们没有坏处。”
秦岚嘴上虽然拒绝,但握住秦蓁兰的手已经在说话时松开。陆淮笙刚刚恢复,时间一长,难免招架不住。重影挥动利剑,陆淮笙举起玉笛抵挡。重影杀人无数,自然不会和陆淮笙僵持,他一手握剑,另一只手抽出后背的小刀,径直向目标刺去。
“去死吧,陆……”
重影还未说完,顿时觉得胸口一痛。他本能的低头去看,发现胸前露出青色的剑身,伤口处的血液被剑气凝结成红色的结晶。
“手下败将。”秦岚收回剑锋,默默地退回秦蓁兰身边。
“公主破案神速,可惜凶徒是秦国囚犯,所以公主别忘了我们的赌注。”
秦蓁兰被气的龇牙咧嘴,她果然不该心软救他。
“公主若是舍不得,我给公主换一个赌注。公主陪我一天,我就还一里水道。如何?”
比起被别人嘲笑,秦蓁兰宁愿陪陆淮笙十天。
“明日巳时,鸿胪馆前不见不散。”秦蓁兰爽快的答应。
转日,陆淮越发现宫中异常的安静。他独自一人来到霁月殿,想看看那个麻烦精有没有尽力查案。
“回太子殿下,公主不在宫中。”
陆淮越回想起早朝时已经不见秦蓁兰,于是小声的询问黄鹂:“公主是不是一夜未归?”
“太子不要血口喷人,公主今日一早便和楚国使臣一起查案。”黄鹂大声的说。
陆淮越伸手点住黄鹂的哑穴,掏着耳朵说:“物似主人形,吵死了。”
巳时一到,陆淮笙就坐在门口,等着秦蓁兰出现。凤鸣背着背囊,撑着纸伞站在主人的身边。
在巳时的最后一刻,一道蓝色的身影闪现在鸿胪馆门前,他把熟睡的秦蓁兰放进陆淮笙的马车里,然后坐在马车的甲板上,冷酷的说:“快上车。”
陆淮笙没有起身,就连屁股都没挪过。秦岚掀开帘子,看见秦蓁兰仍然沉睡,干脆就盘腿运功,懒得理会。
“阿岚,我好饿。我昨晚都没有吃够,你快去给我下面吃。
坐在门口的陆淮笙和躲在暗处的陆淮越眼神里都在冒着光,秦岚一时间也不知怎么解释,干脆躲进马车里。
不一会儿,秦蓁兰从马车里走出来,秦岚则是扭扭捏捏的跟在她的身后。
“公主睡到日上三竿,想必昨晚战况激烈啊。”陆淮笙还加重激烈二字的读音。
秦蓁兰捏了捏干瘪的肚子,说:“累到都没吃早膳,陆大人可否等我用完午膳再相陪?”
“正好,我们可以去珍馐阁搓一顿。”
秦蓁兰走到珍馐阁时已经是饥肠辘辘,看见路边的野花也想咽下肚子。陆淮笙看着餐单,扭扭捏捏的也没点几个菜。秦岚忍不住,抢过餐单,点了几样菜色,然后又继续和凤鸣守在门外。
饭菜一上桌,秦蓁兰来一招风卷残云,将大部分的菜扫进自己的胃里。陆淮笙看着残羹剩饭,胃口也没那么好。他拄着筷子,在几盘菜上游离,他发现,有几个菜被秦蓁兰吃得干干净净,而且,那几个菜还是秦岚草草点单。
“我告诉你,这个炸豆腐可好吃了。还有这道花酿猪蹄,肥而不腻,香溢唇齿,你一定要尝尝!”秦蓁兰说完,一手拿起猪蹄,另一只手夹起碟中的半块豆腐,放到陆淮笙的碗中。
陆淮笙将碗推到秦蓁兰的面前,非常礼貌的说:“既然公主喜欢吃,你就多吃一点。”
秦蓁兰从刚刚陆淮笙举棋不定的动作中看出他应该不喜欢吃剩菜,所以故意将猪蹄和豆腐夹给他。
“真的不吃吗?可是真的好香。”秦蓁兰说完还端起碗,满足的嗅了起来。
陆淮笙的喉结滑动,好像被秦蓁兰浮夸的演技吸引,觉得这两样东西可能真的是人间美味。
“真的……好吃?或许……”
秦蓁兰将碗推到陆淮笙的面前,但陆淮笙却没想到下一秒自己却吃了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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