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拜托Ace晚上照看施嬅,然后到银行兑现支票,然后分别在六家银行提取现金,最后拨通财务公司的电话。
路路通财务公司建立在治安混乱的闹市区,路人只要认真观察街道两侧的房屋,不难发现上面布满火拼的痕迹。我谨慎的护着满满一袋的现金,有惊无险的抵达目的地。财务公司的人一眼看穿我背包,热情的带我进入一个向阳的房间,然后用验钞机清点数目。
“这里只有三十万,不够还钱啊!”坐在对面的管事愤怒的拍桌,露出他指关节的玫瑰纹身。
看来,这里也是他们的势力范围。我一人交钱的决定还是太过于草率,但是来都来了,唯有见招拆招。
“这是利息费用,余下的款项我会尽快凑齐,请你们不要再骚扰我的家人。”
管事数着桌面的钱,语气稍微缓和的说:“我们不想暴力解决问题,但是这笔账拖欠太久,我也不好交代。不然,你再借100万还清,我算少一点利息。”
我谎称有工作处理,一溜烟离开财务公司,随便截了一辆计程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见时间尚早,便销假返回酒吧,完成余下的拍摄工作。
shine酒吧里,石楠带着工作组熟悉环境,没有注意到我走入其中。群演们根据分配的角色站位排练,其中有一位饰演调酒师的艺人进入吧台,摆弄桌面上的调酒用具,没想到刚刚亲切的闵氏一哥竟然出言制止,甚至找到导演反应情况。
“前辈,既然你允许外人入内拍摄,为何禁止我们摆弄调酒杯?”
石楠看着我一身不伦不类的装扮,没有一丝惊奇,相反带我到吧台,带上手套亲自调制一杯鸡尾酒。他给这款酒命名为闪耀辰星,是店内的镇店之宝。
深蓝色的液体里漂浮着大大小小的气泡,在吧台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和暖却不晦暗的光泽。气泡沿着杯壁往上爬,浮浮沉沉,一旦浮出水面,气泡瞬间破裂,流出金灿灿的星光。
我轻呡一口,醇厚的佳酿混着橘子的清香在口腔内回荡,着实让人舍不得咽下。我还想再喝一口,Ace毫无预警的制止,递给我一个水壶。一扭开壶盖,陈皮的甘香不可遏制的溢出,我咽喉中的刺痛感暂时缓和。
“前辈的酒真是非同凡响,但是我咽喉不适,不易贪杯。”
石楠用玻璃瓶装起余下的酒,顺着之前的话题,继续说:“我的酒好喝,是因为它的纯粹。吧台是调酒师的领地,调酒杯是他的武器,我自然不喜欢别人随意触碰。不过,你的陈皮水更吸引人,是不是加了特殊的调料?”
Ace擦干净水壶的水滴,轻拿轻放,检查再三才放心的搭话:“十几年的整片陈皮直接拿去泡水,当然好喝。如果我有陈皮,都是用剪刀剪碎,放一丁点的陈皮粒泡水。”
这段信息量巨大的话,我一时间消化不来,躲进洗手间洗脸清醒一下。冰冷的水接触皮肤的一瞬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融合我皮肤的热度,如果停留在皮肤的时间再久一点,或许会变成水蒸气飘进空中。
【谢谢闵经理的陈皮水。】
【哦。我见果皮有点发霉,怕浪费,才让Ace给你润喉。】
我满意的关掉手机,感谢闵子谦的致命打击,不然,我今晚会在一次又一次的重拍中度过。
随着摄影师的镜头一开,我不再是佟本善,而是MV中男主臆想的情人。热情似火,柔媚如水,占据男主对女友的所有情感。
唱片监制看到我和施嬅不俗的现场表现力,决定现场拍摄一张夺人眼球的唱片封面。摄影师设计里,我跨坐在男主身上,左手挡住男主的眼眸,右手拿着酒杯交给男主身后的女主角。女主角面向镜头,眼角微湿,双掌抵在男主的后背。男主角的动作相对简单,只需要和我配合咬住鸡尾酒酒杯的两端,展现出一副难以抉择的表情即可。
因为杯中的鸡尾酒有些满,我只好硬着头皮喝掉一部分,尽可能的在镜头前呈现深渊玫瑰的画面。
监制对这张充满故事的封面图非常满意,于是提议到隔壁的餐厅宵夜。我喝了一点酒,咽喉又开始刺痛,没有随他们去狂欢。
我刚走几步,觉得自己的脚步有些发虚,便坐在最近的椅子。石楠看见我异常发红的脸,让服务生扶我进包厢,又喂我吃醒酒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眼前开始出现一些光怪陆离的画面,不受控制的大哭大笑。
“石楠哥,外面有缉毒警察求见。”看场的大哥入内通知酒吧的经营者。
石楠看着我不合常理的表现,脸色凝重,致电闵子谦从暗门将我带走。缉毒警察仔细的检查酒吧的经营许可证、现场人员还有店内设备,结果在调制鸡尾酒的工具里发现一些还没融化的红色粉末。
经过现场快速测试,警察发现粉末是最近黑市流行的致幻剂,于是以非法藏有危险药物的理由带走石楠。石楠日防夜防,没想到还是被人有机可乘。
服务生赶紧通知闵子谦处理石楠的事情,只是现在的闵子谦分身乏术,只好连夜安排律师到警局办理手续。
他担心记者会聚集公司楼下套料,所以不顾后果的把我抱进闵氏别墅。沉浸在幻觉中的我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更别说要辨认扭曲景象中的人究竟是谁。
不过,幻境里一直有人照顾我,牵着我的手寻找出口,就像前世的子清一样。我断断续续的喊出他的名字,但是拿双牵着我的手消失不见,紧接着是辨不清疼痛还是愉快的感觉侵蚀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直到我无力发出任何声音。
暗夜来临,人们迷失在无边的黑色里,毫无约束的释放负面情绪,享受着漫长的黑暗。
隔天,保洁阿姨发现闵子谦的房门没有关紧,寻思着他已经上班,便推开这扇潘多拉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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