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总,你怎么会在广告公司出现?”我实在按捺不住我的好奇心,当着子清的面问。
子清先是低头看手机,然后告诉我是闵子谦打电话让他帮忙。既然是出于工作需要,我放下防备,给失联将近14个小时的施嬅致电。
施嬅的电话仍然不通,我忍不住往不好的事情去想。我越想,我的心越惊慌,打电话的频率越高。
焦虑的情绪占据整个车厢,子清趁着一个等灯的空隙,收走我的手机,并在抽屉里,拿出薄荷糖。
“之前我借了你一颗糖,现在,我还给你。”
之前,我教子清用糖果分散愤怒,现在,他用一模一样的方法转移我的焦虑。他开玩笑的说,我们现在是“一糖之友”,不必客气的称呼他为闵总。
绿灯亮起,这位“糖兄”突然改变行驶路线,右拐驶入另一条主干道。子清刚走到环岛,车载屏幕显示子谦的电话号码。我按下通话键,子谦就迫不及待的问他哥为什么改道。
子清没说要带我去哪里,只是说我们要处理一些事情,然后毫不留情的挂断电话。五秒之后,车内又响起电话铃声。铃声是一段二胡音乐,我习惯性的往屏幕看去,发现屏幕一片漆黑。子清把车子停在路边,把手机全都调成飞行模式。
此时,我才发现子清有两台手机。
“好了,现在没人打扰我们。现在,你好好想想施嬅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那些地方有可能找到她?然后,将一切交给警官处理。”
原来,他只是想带我去警局。
“在这里看到你,真的太巧了!”负责处理酒吧案子的警员抱着一堆资料,微笑着和我打招呼。
他了解我来的动机后,笑着说暂时还不能立案,但是警方会留意事情的进展。同时,他把手上的资料交给我,并且告诉我酒吧一案的最新进展。
“经过我们的调查,这个玫瑰纹身是一个社团的特殊记号。市政府最近有一项除恶灭霸的整治活动,相信不久后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子清听完报告,愁眉不展,偷偷摸摸的按下开机键。他的手机贴有防偷窥膜,旁人根本不知道他在给谁发消息。
“子清,你可以把手机还给我吗?我想导演……”我还没说完,他已经把手机放在我的手上。
手机一到手,我迫不及待的开机,而施嬅的电话也在这时拨进。我努力的克制情绪,询问施嬅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我觉得有事的人是你,你的声音都颤抖了。我家出了一点小问题,所以我连夜回去了。”
施嬅电话那头除了她的声音,我还听到女人的哭声。直觉告诉我,施嬅家遇到的问题并不简单。
施嬅的父母最近搬去隔壁市的城郊富豪区,坐城巴来往两市起码要一天的时间。我若是选择帮助施嬅,明天就没办法拍摄。可是不去帮助施嬅,我的内心又倍受煎熬。
守在我身旁的子清扬了扬他手上的车钥匙,笑着说:“反正我们两人现在是失踪人口,不如……”
“麻烦你送我去听山绿居A1001。”我毫不客气的坐上副驾驶位,说。
子清吸了一口气,帅气的踩下油门,伴随着引擎叫嚣的声音,说:“保证完成完成任务,不过,你得给我报酬。”
夜幕降临,狭窄的路上只有子清的车在照亮前方的指示牌,牌上印着一行加粗的数字:1001。
我和子清一起下车,按响装在铁闸上的门铃。透过铁闸间的间隙,我看到院子的草坪上有一些喷漆喷过的图案,像是一种记号。
“子谦,你觉不觉得草坪上的图案好像玫瑰花?”我说完,还把旁人的脸贴在铁闸上,贴着他的脸告诉他是哪一块草坪。
铁闸毫无征兆的打开,失去依靠的身体忍不住往前倾倒,幸好子清动作敏捷,用他的身体保护我不受伤害。
“善善,你怎么来了?这位是?”
一听到施嬅的声音,我才意识到方才喊错子清的名字,于是我迅速的躲开子清的怀抱,低着头把闵子清介绍给施嬅认识。施嬅带着我和子清进屋,屋内的灯光照射下,我通红的脸颊无所遁形。我的好闺蜜身上的八卦之魂熊熊燃起,把那些还没睡觉的“夜猫”都引到客厅。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但我的注意力全都被一个穿着整洁满手伤痕的保姆身上。保姆好像很害怕和我对视,悄悄的躲在楼梯下面。
我走到楼梯下,拉起保姆粗糙的手,说:“妈,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母亲用衣袖擦去我眼角的泪,支支吾吾的说:“我自己不小心弄伤,涂点药酒就会好。”
我内心很清楚,母亲手上的伤是瘀伤,而且是被人殴打造成。我转头看向施嬅,希望她能说出实话。
“善善,我不是有意隐瞒。昨天下午有一群混混闯进我家,打伤家里的人。我知道你要拍摄广告,担心这件事会影响你工作,所以一个人回家。”
我忽然想起草坪上的喷漆,将最近发生在我身上一系列的事情串联起来,发现施家被人捣乱绝非偶然。
“凶手是冲着你来,我想你最近不要暴露在公众面前。你不用担心广告活动,我会亲自找羽田先生处理。”
我和闵子清的想法不谋而合。
夜间,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我并非为了广告的事情烦恼,而是因为玫瑰社团的事情忧心。暂时的躲避可以换来短暂的安宁,但是凶手一日不除,我的生活会一直处动荡不安。
凶手找到听山绿居,想来对我的家庭背景有所了解,或许,我可以使一招引蛇出洞。
避免扰人清梦,我赤脚下楼,偷偷摸摸的打开施嬅家的大门,走到视线无阻的草坪。我坐在草丛中,打开手机里的通讯录,思考着要给谁留下证据。
这时,寂静的院子里传来一阵阵的噪音,好像是有人往草坪的方向走去。恐惧一点点向我袭来,我随便点了一下通讯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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